- **甜蜜初戀**:林初夏與程遠是大學校園里的模范情侶,從圖書館的偶遇到相知相愛,兩人共同規(guī)劃著美好未來,程遠承諾畢業(yè)后就結婚。
- **意外轉折**:畢業(yè)前夕,程遠突然提出分手并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封冰冷的告別信,林初夏的世界瞬間崩塌,陷入深深的痛苦與自我懷疑。
- **五年重逢**:林初夏成為出版社編輯,在一次重要商務洽談中意外發(fā)現(xiàn)對方公司代表竟是消失五年的程遠,兩人都震驚不已。
- **真相浮現(xiàn)**:程遠態(tài)度冷淡疏離,林初夏卻偶然發(fā)現(xiàn)他辦公室里藏著的醫(yī)療報告和藥瓶,開始懷疑當年分手另有隱情。
- **痛苦抉擇**:林初夏暗中調查,發(fā)現(xiàn)程遠當年被診斷出罕見遺傳病,預期壽命不長,選擇離開是為了不拖累她,獨自承受病痛折磨。
- **愛的救贖**:林初夏決定不離不棄陪伴程遠對抗病魔,兩人重新開始,但程遠的病情突然惡化,留給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
第一章
林初夏永遠記得那個下雨的傍晚。
窗外的雨滴敲打著圖書館的玻璃窗,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她的心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開的《英國文學史》已經停留在一個小時前的那一頁。墨水在紙上暈開,就像她此刻模糊的視線。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程遠發(fā)來的第三條信息:
【初夏,我們談談。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這三個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學校后門的那棵櫻花樹下,那是程遠第一次吻她的地方,也是他們這四年來最常約會的地點。四月的櫻花應該已經謝了,現(xiàn)在那里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就像她此刻空蕩蕩的心。
林初夏合上書,機械地收拾好書包。走出圖書館時,雨水立刻打濕了她的帆布鞋。她沒有撐傘,任憑冰涼的雨水順著她的發(fā)絲流下,混合著臉上溫熱的淚水。
遠遠地,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程遠撐著一把黑傘,站在櫻花樹下。即使隔著雨幕,她也能一眼認出他來——那挺拔的身姿,微微蹙眉的習慣,還有左手總是插在褲袋里的小動作。四年來,這些細節(jié)早已刻進她的骨髓。
"你來了。"程遠的聲音比雨水還冷。
林初夏站在他面前,仰頭看著這張她深愛了四年的臉。程遠的眼睛還是那么好看,深邃得像星空,只是此刻那片星空里沒有一絲溫度。
"你要談什么?"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程遠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初夏,我們分手吧。"
雨下得更大了。林初夏覺得一定是雨聲太大,自己聽錯了。
"什么?"
"我說,我們分手。"程遠把信封塞進她手里,"這是我的告別信。明天我就要去美國了,MIT的博士項目。"
林初夏感到一陣眩暈,她緊緊抓住櫻花樹的樹干才沒有跌倒:"可是...可是我們不是說好畢業(yè)后就結婚嗎?你說過要和我一起開設計工作室的...你說過..."
"那些只是說說而已。"程遠打斷她,聲音冷硬得像塊鐵,"初夏,我們都還年輕,不應該被承諾束縛。美國有更好的發(fā)展機會,我不想錯過。"
林初夏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除了一封信,還有一張照片——程遠和一個金發(fā)女孩的合影,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背景是MIT的校門。
"她是誰?"林初夏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
"我的新女友,也是未來的研究伙伴。"程遠平靜地說,"初夏,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請你...忘了我吧。"
說完這句話,程遠轉身離開。他的黑傘在雨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拐角處。
林初夏跪倒在泥濘的地上,雨水打濕了信紙,墨跡暈染開來,但她依然能看清那些殘忍的字句:
【初夏,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飛往波士頓的航班上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是青春期的錯覺...遇見艾瑪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情...】
信紙從她指間滑落,被雨水沖走。林初夏抱著雙膝,在櫻花樹下痛哭失聲。四年的感情,就這樣被一場雨沖刷得干干凈凈。
五年前的初遇仿佛就在昨天。大一那年的文學課上,她遲到了,悄悄溜進教室時不小心撞翻了一個男生的墨水瓶,藍色的墨水濺了他一身白襯衫。那個男生就是程遠。他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她是不是也喜歡聶魯達的詩。那天陽光很好,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
后來他們經常在圖書館"偶遇",程遠總能為她占到她最喜歡的靠窗位置。他會偷偷在她書里夾小紙條,上面寫著聶魯達的詩句。大三那年春天,在那棵櫻花樹下,程遠捧著她的臉說:"初夏,等畢業(yè)后我們就結婚吧。"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她在那片星空里看到了整個未來。
而現(xiàn)在,未來消失了。
雨停了,天也黑了。林初夏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跪了多久。當她終于站起來時,雙腿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她機械地走回宿舍,一路上不斷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失魂落魄的女孩,渾身濕透,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室友陳悅看到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天啊!初夏你怎么了?程遠呢?"
聽到這個名字,林初夏的眼淚再次決堤。她撲進陳悅懷里,泣不成聲:"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那天晚上,林初夏發(fā)起了高燒。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夢里全是程遠離開的背影。每次醒來,枕頭都是濕的。
一個月后,畢業(yè)典禮上,林初夏聽說程遠真的去了美國。她站在人群中,看著校長為一個個畢業(yè)生撥穗,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程遠穿著學士服對她微笑。但那只是幻覺。
畢業(yè)后,林初夏把自己埋進工作里。她進了一家出版社,從最基礎的校對做起,每天工作到深夜,用忙碌麻痹自己。同事們都說她是工作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那些回憶就會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五年過去,林初夏已經成了編輯部最年輕的副主編。她剪短了頭發(fā),學會了化精致的妝容,穿著得體的職業(yè)套裝,沒有人能看出她心底的那個傷口從未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