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昭,十六歲,修真界著名廢柴。
靈脈殘缺,修為卡在練氣三層整整三年,連宗門養(yǎng)的仙鶴都敢搶我手里的靈谷。但今天,我的倒霉人生迎來了史詩級轉(zhuǎn)折——
我被綁架了。
準確來說,是被人從集市上拎著后衣領(lǐng)提溜起來,像拎一只不聽話的貓。
“就是她?”頭頂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我艱難地仰頭,對上一雙寒潭般的眼睛。少年一襲墨藍長袍,袖口繡著星紋,腰間懸著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活人。
馬嘉祺。
修真界年輕一輩第一人,天樞宗首席弟子,傳說中一劍霜寒十四州的絕世天才。
我咽了咽口水:“這位仙君,您是不是抓錯人了?我身上最值錢的就半塊桂花糕……”
他沒理我,轉(zhuǎn)頭對身后道:“丁程鑫,你確定是她?”
陰影里走出另一個人,紅衣獵獵,眼尾上挑,左眼卻蒙著一道銀色符咒。他湊近我嗅了嗅,突然冷笑:“錯不了,她身上有鏡子的臭味?!?
我:???
你們天樞宗抓人還帶人身攻擊的?
一刻鐘后,我被扔進一座白玉飛舟。艙內(nèi)或坐或站著另外五個少年,齊刷刷看向我。
“這就是那個能解讀古鏡文的?”穿杏色醫(yī)袍的少年湊過來,指尖銀光一閃,“先扎一針看看會不會哭……嗷!劉耀文你踩我腳!”
被叫做劉耀文的少年收回腳,不好意思地撓頭:“宋亞軒你別嚇她,她臉都白了?!?
我縮在角落,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已知:
1. 這群人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七劫星君”,據(jù)說個個能徒手撕天魔。
2. 他們抓我是因為我能看懂某種古鏡文——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事。
3. 那個叫嚴浩翔的符修正在用符紙折小動物,但折出來的紙鶴在啄我鞋帶。
求解:我現(xiàn)在跳船生還幾率有多大?
“別想了?!庇腥送蝗婚_口。青衫樂修撥了下琴弦,我的膝蓋突然一軟,“張真源的‘纏心弦’連元嬰修士都掙不開?!?
最邊上一直沒說話的卦修突然扔出三枚銅錢,盯著卦象皺眉:“賀峻霖說,我們接下來會非常順利……完了,要出事?!?
飛舟猛地一震。
窗外,黑云壓頂。無數(shù)白骨手臂從云層中伸出,瘋狂拍打船身。丁程鑫的左眼符咒開始滲血,他咬牙道:“陰尸潮……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馬嘉祺拔劍出鞘,劍光如雪。
“云昭。”他頭也不回地命令,“抓緊我?!?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艘飛舟就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
碎成了渣。
墜落時,我看見嚴浩翔的爆破符在頭頂炸開漫天火光,宋亞軒的銀針化作流星護住眾人。劉耀文一拳轟碎撲來的尸鬼,血濺在他傻笑的虎牙上。
有冰涼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
“閉眼?!瘪R嘉祺的聲音混在風(fēng)里。
我沒閉。
于是看見他的劍光切開天地,也看見他袖口滲出的血——那根本不是他在保護我,而是某種以傷換傷的血咒。
最后一刻,丁程鑫的紅綾卷住我的腰。他妖化的左爪捏碎一只尸鬼頭顱,濺了滿臉血,卻對我挑眉:“現(xiàn)在信了?你就是個麻煩精?!?
我們砸進一片沼澤。
泥水灌進鼻腔前,我摸到懷中玉佩發(fā)燙,腦海里突然閃過陌生畫面:七盞魂燈次第熄滅,有人在我耳邊哭喊“昭昭回來”……
“找到……第一塊……鏡片……”
是誰在說話?
黑暗吞噬意識的瞬間,有人把我拽出泥潭。宋亞軒濕漉漉的臉湊近,銀針閃過寒光:“別怕,這針不疼……大概。”
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