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輪的引擎聲低沉而平穩(wěn),甲板上零星散落著曬太陽的旅客,海鷗在蔚藍的天際劃出弧線。祁宴靠在欄桿上,嘴里叼著根沒點燃的煙,瞇著眼看沈昭走過來。
“借個火?”他歪頭,笑得輕佻又欠揍
沈昭瞥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卻沒遞過去,而是直接伸手,拇指擦過他的唇角,把煙摘了下來,掐滅
“船上禁煙”
祁宴挑眉:“那你拿打火機干嘛?”
沈昭面無表情地收回去:“習慣?!?/p>
“嘖,真沒意思?!逼钛缏柭柤纾置鲆活w酸糖丟進嘴里,腮幫子鼓了鼓,“那聊點別的?”
沈昭沒理他,低頭調試腕表上的微型導航儀。
祁宴湊近,呼吸故意噴在他耳畔,聲音放的又輕又粘,簡直要粘在耳廓:“沈昭,你談過戀愛嗎?”
沈昭的手指頓了一瞬,摸摸耳朵,仿佛只是覺得這聲音粘的耳朵癢,隨即繼續(xù)操作,語氣平淡:“沒有。”
“真的假的?”祁宴夸張地瞪大眼睛,“你這張臉居然沒人追?”
“沒興趣?!?/p>
“哦——”祁宴拖長音調,忽然伸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那……你對什么有興趣?”
沈昭終于抬眼看他,灰藍色的瞳孔像冰封的湖面,平靜得可怕,眉頭微皺,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然后,他一把扣住祁宴的手腕,猛地將他按在船艙壁上。
“你?!?/p>
祁宴的呼吸一滯。
沈昭的拇指摩挲著他的腕骨,聲音低而緩:“你撩撥我這么久,不就是想看我失控?”
祁宴的耳根“唰”地紅了。
沈昭盯著他,忽然低頭,鼻尖幾乎蹭到他的耳垂,呼吸灼熱:“燙的?!?/p>
祁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沈昭繼續(xù)用那種冷靜到可怕的語氣說:“里面應該也是?!?/p>
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
“如果進去的話……”沈昭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腰線,“你大概率會咬我?!?/p>
哇塞?
祁宴的大腦“嗡”地一聲炸了。
這家伙頂著他那性冷淡的臉在說什么啊?他在用他冷峻的聲音干什么啊?
他猛地推開沈昭,呼吸急促,耳尖紅得能滴血:“操……沈昭,你他媽……”
沈昭站直身體,整了整袖口,表情依舊冷淡,嘴角微微上揚(0.5個像素點):“怎么,受不了?”
祁宴瞪著他,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沒談過戀愛?”
“沒有?!?/p>
“那你怎么……”
“理論經(jīng)驗豐富?!鄙蛘训?,“殺手培訓包括心理學和生理學。”
祁宴啞口無言。
沈昭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拇指蹭過他的耳垂:“你反應很大。”
祁宴拍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閉嘴?!?/p>
沈昭收回手,轉身走向甲板另一端,背影挺拔如常,仿佛剛才那個用虎狼之詞撩得人腿軟的不是他。
祁宴盯著他的背影,半晌才低罵一聲:“……性冷淡臉的老司機。”
海風拂過,吹散了他耳尖的熱度。
——媽的,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