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極力控制眼淚的赤松才勉強回到平時的狀態(tài)。
“那個……謝謝最原同學,我沒事?!?/p>
真的沒事嗎?
“有太多話想對最原同學說了,但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p>
“嗯,只要赤松同學愿意,我隨時可以聽你訴說?!?/p>
“……嗯?!?/p>
不知是不是錯覺,最原覺得赤松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像在避開他的目光。
“那么……最原同學,晚安?!?/p>
“赤松同學,好夢?!?/p>
隨著最原關(guān)上房門,校舍再沒有其它聲音。
白日的喧囂在夜晚重歸平靜。
而王馬也不知在何時悄悄退下了最原與赤松的舞臺。
第一天在才囚學院生活的戲劇,正式落幕。
然而,幕后。
最原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各種問題縈繞心頭,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但最令他在意的是,第一個案件發(fā)生后的學級裁判,赤松同學竟然是兇手,而且是被他所指認的,這一點無論如何都違背了他和赤松的約定。
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然后一起逃離才囚學院……
最重要的是,記憶中最原在最終的案件里得知殺害天海的真兇并非赤松,而是策劃這場自相殘殺的主謀。
既然赤松同學是被誣陷的,那就肯定有與結(jié)論相悖的關(guān)鍵線索被他遺漏,一定是這樣!
最原重新回想整個案件,天海的死因,造成死亡的兇器……
對了,找到了!
最原欣喜若狂,他終于找到能夠幫赤松同學洗清罪名的證據(jù)了!
這樣,只要在學級裁判上指認出主謀,一切就結(jié)束了!
同時,最原也對自己沒能在赤松處刑之前想到這一點深感自責和悔恨,要是在那個時候及時提出來,赤松同學也就不會……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錯誤的推理害死了她啊……
這一次他一定要拯救赤松同學,從一開始就打敗主謀,這樣就可以全員逃出這個暗無天日的囚籠了!
想到這,最原竟隱隱有些激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結(jié)束這一切。
翌日。
由于昨晚過于興奮,最原睡的并不好,大腦昏昏沉沉的。
在他睜開惺忪睡眼的時候,模糊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張人臉。
“嗚哇?。?!”
最原嚇得渾身一顫,瞬間清醒,差點驚坐而起。
“王……王馬君??。?!”
“尼嘻嘻~小最原真的很愛睡懶覺耶!”
此刻的畫面太美,最原想說什么都如鯁在喉,只覺得身體燥熱發(fā)燙。
因為王馬正張開雙腿坐在自己的下身上,雙手撐在他耳朵的兩側(cè)!
“王馬君你怎么?!……先從我身上下來……”
“啊,都怪小最原這么不小心,門都沒鎖就睡覺了。”
“不可能,我明明鎖了門的,你……”
最原突然想到什么,“隨便開鎖進別人的房間是不對的吧!”
“咦,小最原為什么說我‘開鎖’呢?我不會開鎖??!”
最原這才想起王馬這個時候還沒表現(xiàn)出撬鎖的能力。
“我……那個……反,反正你來我房間想干什么?”
“來喊你起床呀!”
“不對,有黑白熊廣播,你不可能單純是為了叫我起床這么簡單……”
“小最原不如先看看時間吧!”
時間?
最原一臉茫然看向鬧鐘。
“已經(jīng)八點半了?!”
他甚至沒有聽到廣播!
“是啊,我以為小最原死了,所以就來找小最原的尸……”
“停!我還沒死!不要再往下說了啊王馬君!”
“但是小最原都遲到半個小時了!我可是非常擔心小最原的安全的!”
看著王馬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最原突然好想給他一拳。
……算了,習慣了。
“總覺得你在說謊……”
“小最原竟然覺得我在說謊?!真的是太過分了!干脆下次就讓小最原一個人死在房間里好了!”
“都說了我沒死?。。?!”
“還有,那件事是你干的吧?!”
“哪件事?”
“昨天早上發(fā)生的那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俊?/p>
“別裝作毫不知情,我知道是你把我穿著的褲子偷走的!你還笑?。?!”
“哈哈哈哈哈哈,小最原真的是好遲鈍啊,哈哈哈哈……”
“王!馬!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