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逆向吸引

第二天清晨，齊墨在鋼琴旁醒來時，陸子野已經(jīng)不見了。桌上留著一張字條：

　　「去面對我爸。別擔(dān)心，記得我們的計劃。中午天臺見?！猋」

　　齊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檢查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大部分來自父親。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母親的號碼。

　　"小墨！你在哪？"母親的聲音充滿擔(dān)憂，"你爸找了你一整夜！"

　　"媽，我沒事。"齊墨輕聲說，"陸子野也是。但我需要您幫個忙..."

　　半小時后，齊墨回到家，面對暴怒的父親。出乎意料的是，母親已經(jīng)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父親的怒火。

　　"去洗澡，換衣服。"父親冷冷地說，"然后我們好好談?wù)劇?

　　熱水沖走了身上的疲憊，卻沖不走齊墨心中的憂慮。陸子野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父親會怎么對他？

　　客廳里，父親的開場白直截了當："我聯(lián)系了陸局長。他兒子今早自己回家了，現(xiàn)在被禁足在家，等退學(xué)手續(xù)辦好就直接送走。"

　　齊墨握緊拳頭："爸，陸子野很有音樂才華，他應(yīng)該——"

　　"這不是重點！"父親打斷他，"重點是你們那種...不正常的關(guān)系必須立刻終止。"

　　"什么是不正常？"齊墨抬頭直視父親，"因為我們都是男生？因為我沒按照您設(shè)定的路線走？"

　　父親的表情變得危險："齊墨，你從小到大都是我的驕傲。我不允許你在人生最關(guān)鍵的時候毀了自己！"

　　"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齊墨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至于陸子野...他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這有什么不好？"

　　父親猛地站起來："夠了！從今天起你放學(xué)直接回家，我會親自接送。手機上交，電腦放在客廳使用。"他深吸一口氣，"等那個陸子野退學(xué)后，你自然會清醒。"

　　齊墨張嘴想反駁，母親輕輕搖頭示意他暫時服從。他咬牙交出了手機，但趁父親不注意時，母親悄悄塞給他一部舊手機。

　　"只有我的號碼。"母親耳語，"小心使用。"

　　學(xué)校里的氣氛比想象中更糟。論壇的帖子雖然被刪了，但議論聲無處不在。齊墨走進教室時，幾個同學(xué)的眼神明顯異樣。

　　"別理他們。"陳宇遞給他一杯咖啡，"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齊墨苦笑："哪種人？"

　　"你知道...同性戀。"陳宇壓低聲音，"肯定是陸子野勾引你的，對吧？那家伙名聲一直不好。"

　　齊墨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他放下咖啡："我和陸子野是什么關(guān)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陳宇愣住了："你不是認真的吧？"

　　齊墨沒有回答。整個上午，他都心不在焉，等待著午休時刻。當下課鈴終于響起時，他幾乎是沖向了天臺。

　　陸子野已經(jīng)在那里，背靠著水箱抽煙。令人驚訝的是，他看起來...還不錯。

　　"你沒受傷？"齊墨上下打量他。

　　"老頭子氣消了點。"陸子野吐了個煙圈，"尤其是聽說你爸已經(jīng)把你'管教'起來了。"他苦笑著掐滅煙，"看來我們的父母都覺得是對方兒子帶壞了自己的乖寶寶。"

　　齊墨簡要說了自己的情況："但我媽偷偷給了我部手機。我們可以保持聯(lián)系。"

　　陸子野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我這邊有好消息——老頭子同意暫緩?fù)藢W(xué)。"

　　"什么？"

　　"我說服他再給我一次機會。"陸子野得意地笑了，"條件是期末考進年級前50，否則永遠放棄音樂夢想。"

　　齊墨瞪大眼睛："從300名到前50？只剩一個月了！"

　　"所以需要超級學(xué)霸的特訓(xùn)啊。"陸子野湊近，"怎么樣，齊老師？接不接這個挑戰(zhàn)？"

　　看著他閃亮的眼睛，齊墨無法拒絕："瘋子。"他輕聲說，"但我們得小心。我爸現(xiàn)在每天接送我。"

　　陸子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音樂教室的備用鑰匙。我們可以早上六點在這里見面，那時候?qū)W校還沒人。"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秘密特訓(xùn)計劃。每天清晨，當校園還沉浸在睡夢中時，齊墨和陸子野已經(jīng)在音樂教室里埋頭苦讀。為了避開父親的監(jiān)視，齊墨不得不編造晨跑的理由，而陸子野則要趁父親起床前溜出家門。

　"這道題又錯了。"齊墨用紅筆圈出陸子野的答案，"三角函數(shù)轉(zhuǎn)換公式記混了。"

　　陸子野哀嚎一聲倒在鋼琴上："殺了我吧！數(shù)學(xué)就是反人類的設(shè)計！"

　　齊墨忍不住笑了："休息十分鐘。彈點什么提神？"

　　這是他們的新規(guī)律——每學(xué)習(xí)兩小時，陸子野就彈十分鐘鋼琴作為獎勵。此刻他彈的是一首歡快的小調(diào)，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金邊。齊墨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對方修長的手指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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