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紀微瀾輕輕拍了拍依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紀晚晴的手背,示意她松開。
然后在眾人或明或暗的注視下,她走向那棵釘過蛇的樹,蹲下身...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
就在這時,紀微瀾輕輕拍了拍依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紀晚晴的手背,示意她松開。
然后在眾人或明或暗的注視下,她走向那棵釘過蛇的樹,蹲下身,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地面和旁邊的草叢。
她的動作自然流暢,帶著一種專注的調查意味,仿佛只是一個細心的人在檢查危險源頭。
幾秒后,她伸手指向草叢深處某處不太明顯的壓痕,以及旁邊幾塊看似隨意散落、實則有些突兀的小石子,抬頭看向向導,聲音平靜無波,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老師,這里的草有被輕微壓塌的痕跡,不像是蛇自然爬行留下的。這幾塊石頭的位置也很奇怪,像是被人故意丟在這里,驚擾了原本在更深處棲息的蛇,把它驅趕或者逼到了路徑邊緣?!?
她頓了頓,站起身,目光看似無意地掃過驚魂未定的王莉娜(王莉娜接觸到她的目光,猛地一哆嗦,低下頭去),又看向眾人,語氣平淡地補充道:
“我以前……在南方偏僻的村子里住過一段時間,那邊蛇多,老人教過,有些蛇受到持續(xù)驚擾或者被堵住去路,會變得異常暴躁,攻擊性大增?!?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瞬間將所有人的思路從“紀微瀾為什么身手那么好”轉移到了“這蛇為什么會出現并攻擊人”上。
“對!對對!”
向導立刻恍然大悟,蹲下去仔細查看,連連點頭,
“紀同學觀察得太仔細了!確實有這種可能!這痕跡……像是有人不小心或者……呃,踢到了這邊的石頭,驚了蛇!”
他自動排除了“故意”的可能性,將其歸為意外。同學們也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看向紀微瀾的目光里多了幾分佩服——不僅反應快,還這么細心懂行!
聿白立刻心領神會,大聲附和:
“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走路亂踢石頭!嚇死人了!差點害了晚晴同學!”
他故意把“不小心”坐實,目光卻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王莉娜剛才癱坐的方向。
王莉娜身體一僵,頭垂得更低了,手指死死絞著衣角,不敢辯駁,也不敢承認。她當時只顧著幸災樂禍,根本沒注意自己是不是踢到了什么東西。
陸硯塵深邃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紀微瀾。
她剛才那番話,邏輯清晰,解釋合理,完美地將焦點從她自身轉移到了環(huán)境因素上。
那份冷靜的觀察力和對蛇類習性的了解,也可以用“南方村落生活經驗”來解釋,雖然牽強,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然而……
他腦海中那柄快如閃電、精準狠戾的蝴蝶刀影像,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南方村落老人教的防蛇技巧”完全重疊。那是一種更高級、更致命、經過千錘百煉的戰(zhàn)斗本能,絕非鄉(xiāng)野經驗所能概括。
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紀微瀾面前。兩人之間隔著一步的距離,空氣卻仿佛瞬間變得粘稠而緊繃。
“紀同學以前在南方住過?”陸硯塵開口,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情緒,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不知是哪個村落?我對各地的風土人情也有些興趣。”
這是試探。非常直接的試探。他想看看她的反應,想從她的回答里找到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