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富貴遲遲不回應,葉知許剛稍有放松的呼吸瞬間又急促起來,聲音里滿是壓抑的焦慮:“葉富貴,我真的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你別再刁難我。只要你答應我剛才提的幾點,我現(xiàn)在就和你去辦股份轉(zhuǎn)讓相關手續(xù),往后公司的事全由你主導,我不會再多干涉,你究竟同不同意?”她眼神中盡是急切與疲憊,這接連不斷的變故仿佛已榨干她所有精力。身體無力地靠在椅子背上,卻仍死死盯著葉富貴,滿心期待他的回應。
葉富貴瞧著葉知許瀕臨崩潰的模樣,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再逼恐怕適得其反。于是,他微微點頭,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行吧,葉知許,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我答應你這些條件。但丑話先說在前頭,你要是日后敢背地里搞小動作,或是不配合我的決策,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到時候公司可就沒你什么事了。現(xiàn)在,咱們這就去辦股份轉(zhuǎn)讓手續(xù),辦完我就去處理錢款的事,保證不會再讓警察上門,也不會讓那些討債的人再來騷擾公司。”葉富貴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看向葉知許,仿佛在等她乖乖聽話,一同去完成這場對葉知許而言屈辱卻又不得不接受的交易。
葉知許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滿心不甘,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聲音略帶沙啞:“好,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辦手續(xù)。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把錢的事情處理妥當,別再出任何差錯?!彼従徠鹕恚p腿發(fā)軟,眼神復雜地環(huán)顧辦公室,似在感慨自己如今的窘迫處境。隨后,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葉富貴身后,準備直面股份轉(zhuǎn)讓這一結果,心中默默祈禱葉富貴真能如他所說,解決公司危機。
葉富貴與葉知許一同前往辦理股份轉(zhuǎn)讓手續(xù)之處。整個過程中,葉知許臉色難看至極,而葉富貴始終掛著滿意且略帶玩味的神情。手續(xù)辦妥后,葉富貴看著手中文件,嘴角上揚,看向葉知許:“行了,股份到手了,你也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說話算話,這就去處理欠款的事,你回公司等著消息。記住,以后乖乖配合我,不然……哼?!比~富貴小心收好文件,眼神警告意味十足,隨后轉(zhuǎn)身離開,步伐輕松,顯然對解決欠款之事胸有成竹。
葉知許聲音帶著苦澀與擔憂:“那你務必保證別再出麻煩,公司經(jīng)不起折騰了。還有,有任何進展都要及時告訴我,我不想被蒙在鼓里。要是出了問題,咱們誰都脫不了干系。”她緊盯著葉富貴,試圖從他表情中尋得一絲安心,可心中仍滿是忐忑。她雙手不自覺抱在胸前,似這樣能給自己些許安慰,站在原地,目送葉富貴離去,身影顯得孤單又無助。
葉富貴沒再理會葉知許,徑直去處理欠款事宜。憑借在商場的手段與人脈,他很快籌到資金,安排人將錢款打給債主,同時辦好所有相關手續(xù)。一切妥當后,葉富貴回到葉家,瞧見溫執(zhí)年正坐在客廳。他眼神閃過一絲得意,走上前,聲音帶著炫耀之意:“事情解決了,那些債主不會再找葉知許麻煩,警察那邊也不會有動靜,我說到做到。溫執(zhí)年,有沒有興趣聽聽我是怎么輕松搞定這一切的?還是說,你更關心葉知許現(xiàn)在那副憋屈又不得不依賴我的模樣?”葉富貴微微俯身看向溫執(zhí)年,臉上似笑非笑,似乎極為享受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
溫執(zhí)年抬眸,神色平靜地看向葉富貴,眼中并無太多波瀾,淡淡地說道:“你解決了公司的麻煩,這是好事。不過商場如戰(zhàn)場,一時的勝利不足為傲,后續(xù)如何讓公司穩(wěn)定發(fā)展才是關鍵。至于葉知許,她經(jīng)歷這些,想必也學到了些東西。希望你接手之后,能以公司大局為重,莫要因個人私欲,讓公司陷入更艱難的境地?!?溫執(zhí)年微微停頓,目光變得銳利了些,直視著葉富貴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我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事情,但若是你做出有損葉家利益之事,我不會坐視不管。”說罷,他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暗中觀察著葉富貴的反應。
葉富貴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看著溫執(zhí)年說道:“溫執(zhí)年,你這話聽起來倒是冠冕堂皇。不過,我勸你也小心葉知許。她雖然現(xiàn)在看似服軟,把股份和話語權都讓給了我,但她向來不甘心居于人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在背后搞些小動作。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一旦有機會,怕是不會輕易放過重新奪回主導權的機會。咱們都得防著點,別到時候被她算計了,還幫她數(shù)錢呢?!比~富貴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抱胸,微微搖頭,似乎對葉知許的心思了如指掌,同時也想通過這番話,在溫執(zhí)年心中埋下對葉知許警惕的種子,從而鞏固自己在葉家公司事務中的地位。
溫執(zhí)年聽聞葉富貴的話,神色依舊平靜如水,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緩緩從葉富貴臉上移開,望向遠處,似是在思索著什么。片刻后,他轉(zhuǎn)過頭,眼神中多了幾分深邃,看著葉富貴說道:“葉知許的性格我自然了解,不過,葉家如今面臨的困境,并非僅僅來自內(nèi)部。商場競爭激烈,各方勢力都在覬覦我們的地盤,稍有不慎,公司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既然接手了股份和話語權,就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將精力放在如何讓公司發(fā)展壯大上,而不是一味地提防自家人?!?/p>
葉富貴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雖對溫執(zhí)年這番話略有不滿,但表面上還是笑著回應道:“溫執(zhí)年,你說得倒是輕巧。我當然知道公司面臨的外部壓力,可葉知許在公司這么多年,根基深厚,她要是暗中搗亂,我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應對。我這也是為了公司著想,提前給你提個醒?!?/p>
溫執(zhí)年輕輕搖頭,語氣依舊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葉富貴,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與其花費心思去猜忌防范,不如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大家共同為公司的未來謀劃。你不妨找個機會,與葉知許好好溝通,表明你的立場和對公司的規(guī)劃,說不定能化干戈為玉帛,共同為葉家公司的復興出力?!?/p>
葉富貴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溝通?你覺得葉知許會那么輕易地放下成見,與我攜手合作?她怕是恨不得我馬上出丑,好趁機奪回她失去的一切?!?/p>
溫執(zhí)年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洞察世事的睿智,緩緩說道:“人都是會變的,經(jīng)過這次波折,葉知許或許已經(jīng)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而且,公司如今的狀況關乎她的切身利益,相信她也不希望看到公司就此衰敗。只要你能展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和能力,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葉富貴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權衡著溫執(zhí)年這番話的利弊。他明白溫執(zhí)年所言并非全無道理,與葉知許徹底鬧僵,對公司的發(fā)展確實沒有好處。但要他主動去與葉知許溝通合作,又實在拉不下這個臉。過了一會兒,葉富貴抬起頭,看著溫執(zhí)年說道:“行吧,我考慮考慮。不過,要是葉知許還是不肯罷休,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溫執(zhí)年微微一笑,點頭道:“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選擇。葉家公司走到今天不易,我們都不希望看到它毀于一旦。若真能齊心協(xié)力,說不定能開創(chuàng)出一番新的局面?!闭f罷,溫執(zhí)年再次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目光中透露出對葉家公司未來的期許。而葉富貴則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應對與葉知許的關系以及公司未來的發(fā)展之路。
在葉富貴的精心運作下,葉家公司宛如浴火重生的鳳凰,漸漸掙脫先前困境的枷鎖。公司業(yè)務如日中天,訂單似漫天飛雪般紛紛揚揚地涌來。葉富貴憑借其卓越的商業(yè)頭腦與果敢的決策能力,不僅干凈利落地解決了欠款難題,還成功開辟了嶄新的市場領域。公司業(yè)績一路高歌猛進,財富亦如潮水般滾滾匯聚。
然而,葉知許目睹公司日益昌盛繁榮,心中的貪念如同無人遏制的野草,瘋狂肆意地生長蔓延。她眼睜睜看著葉富貴在公司大權在握,盡情享受成功的碩果,內(nèi)心的嫉妒與貪婪逐漸如厚重的烏云,徹底遮蔽了她的理智之光。她開始處心積慮地利用自己在公司尚殘留的些許職權,挖空心思地謀取私利。起初,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進行小額資金的挪用試探,見一直未被察覺,膽子便愈發(fā)膨脹起來。
直至后來,她竟將罪惡的念頭對準了父母多年來悉心積攢,本是為公司未來拓展而儲備的一筆數(shù)額巨大的資金。在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工作日,葉知許經(jīng)過長時間的精心謀劃,偽造了一系列足以以假亂真的文件,順利將這筆巨款轉(zhuǎn)移至自己的賬戶,而后便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知許的父母得知這一噩耗之時,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當空擊中,頓時氣得渾身劇烈顫抖。他們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令人發(fā)指的事情。她不僅無情地背叛了整個家庭,更是幾乎將公司再度無情地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葉母當場便因過度氣憤而暈厥過去,葉父則滿臉怒容,雙眼紅得好似要噴出火來,對著空蕩蕩的空氣,聲嘶力竭地怒吼:“葉知許,你這個忤逆不孝的女兒,你究竟為何能做出這般天理難容的事!公司是我們一家人耗盡心血的結晶,你竟然僅僅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做出這種貪錢跑路的無恥丑事!”
剎那間,整個葉家被一層濃厚的混亂與悲痛所籠罩。而葉富貴面對這突如其來、宛如噩夢般的變故,心中充斥著憤怒與無奈的復雜情緒。他深深明白,公司又一次毫無防備地陷入了一場異常嚴峻的考驗之中,而這一回,他們的對手,竟然是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自家人。
葉父強忍著內(nèi)心翻江倒海般的憤怒與悲痛,喉嚨仿佛被一團火灼燒著,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葉蘇清,如今公司正深陷巨大的危機泥沼之中,葉知許卷走的那筆錢,對我們而言,無疑是致命的重創(chuàng),至關重要到關乎公司的生死存亡。之前葉富貴曾成功幫公司化解困境,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能力。你即刻去問問他,看他是否有辦法再次挽救公司于水火。無論要付出何等代價,想盡一切辦法,我們都必須闖過這道難關,絕不能讓公司就這樣轟然垮塌,這是我們?nèi)~家數(shù)不清日夜的心血啊!”話一說完,葉父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得干干凈凈,整個人像被抽去脊梁的木偶,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而茫然地望著前方,往日的堅毅與光芒此刻已蕩然無存,只留下滿心的傷痛與對未來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