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我癱在御書房軟榻上唉聲嘆氣。
謝沉正在批改我堆積如山的奏折,頭也不抬:"陛下又怎么了?"
"朕煩?。?我滾來滾去,"仗打完了,奏折更多了!北狄要安撫,河西要整頓,江南漕運......"
謝沉突然放下朱筆:"陛下想出去玩?"
(!?。。?/p>
(他怎么會讀心術(shù)?!)
我眨巴著眼睛裝傻:"朕是那種不負責(zé)任的皇帝嗎?"
"是。"
"......"
(這天沒法聊了?。?/p>
謝沉從袖中取出個令牌:"三日后先帝忌日,按例需去皇陵祭拜。"
我瞬間滿血復(fù)活:"皇陵旁邊是不是有個溫泉行宮?"
謝沉似笑非笑:"陛下想泡溫泉?"
"對對對!"
"可以。"他慢條斯理地折起奏折,"把這些批完就行。"
(......)
(眼前一黑.jpg)
深夜,我鬼鬼祟祟摸進太醫(yī)院。
"張院判!快給朕配副藥!"
老太醫(yī)嚇得毛筆都掉了:"陛、陛下要哪種?"
"就是喝了會發(fā)燒那種!"我壓低聲音,"別太嚴重,能躺三天就行!"
(這樣就不用批奏折啦!朕真是個小機靈鬼?。?/p>
張院判胡子直抖:"這、這欺君之罪......"
"朕就是君!朕批準了!"
半刻鐘后,我揣著藥包溜回寢宮,剛推開門就僵住了——
謝沉正坐在我床上擦劍。
"陛下這么晚去哪了?"
"朕、朕去......賞月!"
謝沉抬眼看窗外——烏云密布,半點星光都沒有。
(......)
(天要亡朕?。?/p>
他伸手:"交出來。"
我死死捂住袖袋:"不給!"
謝沉嘆了口氣,突然把我攔腰抱起:"陛下若不想批奏折,直說便是。"
(誒?這么簡單?)
下一秒,他把我扔進浴池:"既然精力過剩,不如陪臣'沐浴'。"
(?。。。?/p>
(朕的腰......)
皇陵祭祖的前夜,我蹲在御書房的房梁上,看著底下忙成一團的宮人們。
"陛下呢?"李總管急得直轉(zhuǎn)圈,"明日寅時就要出發(fā),禮服還沒試呢!"
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總管,陛下說......說要閉關(guān)修煉。"
(朕才不要試那套里三層外三層的破禮服!上次穿差點勒斷氣?。?/p>
我正得意,突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謝沉一襲墨色官服走進來,目光在殿內(nèi)掃了一圈,最后精準地落在房梁上。
"陛下,"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需要臣親自上去請嗎?"
(?。。。?/p>
(這人是屬貓的嗎??。?/p>
我扒著梁柱往后縮:"朕、朕在體察民情!"
"哦?"謝沉挑眉,"房梁上有什么民情?"
"有......有蜘蛛!朕在幫它們調(diào)解家庭矛盾!"
謝沉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個小紙包。香甜的蜜餞味兒立刻飄了上來。
"琉璃糖,"他晃了晃紙包,"西域剛進貢的。"
(卑鄙!太卑鄙了!)
我咽了咽口水,頑強抵抗:"朕不吃嗟來之食!"
"真的?"謝沉剝開糖紙,琥珀色的糖塊在燭光下晶瑩剔透,"那臣自己......"
"等等!"我一個飛撲——
"嘩啦!"
房梁終究承受不住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在漫天木屑中,我精準地砸進謝沉懷里,順便把那顆糖搶到了手。
謝沉穩(wěn)穩(wěn)接住我,低笑:"陛下投懷送抱的本事見長。"
(放屁!明明是糖先動的手!)
我叼著糖含混不清地抗議:"放朕下來!朕要......唔!"
抗議被堵了回去。謝沉這個吻帶著懲罰意味,把我嘴里的糖卷走大半。分開時,他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甜。"
(流氓!土匪!無恥敗類?。?/p>
李總管帶著宮人們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關(guān)緊了殿門。
"太傅,"我氣喘吁吁地推他,"明日還要早起......"
謝沉置若罔聞,單手解開我的腰帶:"陛下既然精力旺盛,不如幫臣'批閱'幾份急報。"
(這是批閱嗎?!這分明是......)
案幾上的奏折被掃落在地,我后背抵著冰涼的書案,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禮服!"
謝沉動作一頓,從袖中又摸出個油紙包:"換好了,臣特意讓尚衣局改的......寬松款。"
(!?。。?/p>
(這廝早有預(yù)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