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恒的畫室,畫架上的油畫只畫了一半,畫布中央的空白處落著層薄塵。張桂源捏起地上的畫紙,上面是未干的藍(lán)色——是陳奕恒最愛的鈷藍(lán),此刻卻被踩出個灰黑的鞋印。)
張桂源(指尖撫過鞋印邊緣)他昨天還說,這畫要參展。
左奇函(蹲在窗邊,指著窗臺上的碎玻璃)相框碎了,是他常放素描本的那個。(撿起塊碎片)上面有指紋,不止他一個人的。
楊博文(戴手套捏起畫紙旁的頭發(fā))發(fā)根是直的,陳奕恒是自然卷。(湊近聞)有松節(jié)油味,和張函瑞畫室的味道一樣。
張函瑞(站在門口,風(fēng)衣下擺沾著草屑)我昨天沒來過。(視線掃過那抹鈷藍(lán),眉峰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他的畫總是太亮,晃眼。
陳浚銘(背著工具箱,鐵絲在指間轉(zhuǎn)得飛快)畫室后門的鎖被撬了,但手法很生,像故意留的痕跡。(突然停手)鎖芯里卡著半片畫紙,是鈷藍(lán)色的。
王櫓杰(踢了踢墻角的顏料管)他的鈷藍(lán)顏料少了一管。(指向門外)草叢里有拖拽的印子,往西邊去了。
聶瑋辰(突然開口)西邊是舊倉庫,張函瑞上周去勘察過。(頓了頓)他說那里的墻,適合“壓掉些多余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