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與馬嘉祺在一起后，劉耀文第一次懷疑馬嘉祺不對勁，是在某個暴雨傾盆的深夜。

那天他剛結(jié)束一場無聊的酒局，醉醺醺地癱在客廳沙發(fā)上，手機屏幕亮著，是馬嘉祺發(fā)來的消息：“我在你家樓下，能借把傘嗎？”

劉耀文趿著拖鞋下樓，沒在單元門口看到那個總是穿白襯衫的清瘦身影，倒是聽見花壇里傳來一陣細細的“喵嗚”聲。雨絲打濕了他的額發(fā)，他瞇著眼湊近，看見一只渾身濕透的三花貓正縮在月季花叢里，爪子上還沾著片碎葉子，眼神濕漉漉的，像極了馬嘉祺每次被他開玩笑時的樣子。

“祺祺？”他脫口而出。

那貓猛地抬起頭，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咽，下一秒竟在雨幕里幻化成了人的模樣。馬嘉祺的白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耳尖紅得像要滴血，手里還緊緊攥著那片本該沾在貓爪上的葉子。

空氣里只剩下雨聲。劉耀文的酒瞬間醒了大半，他看著眼前人鎖骨處沒來得及褪去的淡粉色貓毛印記，忽然想起過去三年里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馬嘉祺總在晴天瞇著眼曬太陽，會無意識地用指尖敲桌面，發(fā)出類似爪子撓東西的輕響，還有每次聚餐，他都只小口小口吃盤子里的魚，說自己對別的肉類過敏。

“你……”劉耀文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發(fā)顫。

馬嘉祺的肩膀微微發(fā)抖，他低下頭，劉海遮住眼睛：“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p>

“冷嗎？”劉耀文忽然脫下外套，不由分說地披在他身上。外套帶著淡淡的雪松味，馬嘉祺瑟縮了一下，卻沒推開。他能感覺到對方身體里傳來的細微戰(zhàn)栗，像只受驚后還沒緩過神的小動物。

電梯里的燈光慘白，劉耀文看著馬嘉祺緊抿的嘴唇，忽然笑了：“怪不得你總說晚上不能出門，是怕被小區(qū)保安當成流浪貓抓走吧？”

馬嘉祺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被羞赧取代，他小聲嘟囔：“才不會……我很會躲的。”

回到家，劉耀文把吹風機塞進馬嘉祺手里，自己去廚房熱牛奶。玻璃杯碰撞的輕響里，他聽見身后傳來吹風機的嗡鳴，夾雜著幾聲壓抑的、類似貓咪舒服時的呼嚕聲。

等他端著牛奶出來，看見馬嘉祺正蜷在沙發(fā)角落，頭發(fā)蓬松柔軟，像只剛被順過毛的貓。他手里還捏著那片葉子，指尖輕輕摩挲著葉尖。

“給?！眲⒁陌雅Ｄ踢f過去，“溫的?！?/p>

馬嘉祺接過杯子，指尖觸碰到溫熱的玻璃，耳尖的紅暈又深了些。他小口喝著牛奶，忽然抬頭看劉耀文：“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耀文在他旁邊坐下，目光落在他襯衫領(lǐng)口露出的那點粉色印記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還好。總比發(fā)現(xiàn)你是外星人強。”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