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劉耀文是被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弄醒的。

他睜開眼，看見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而他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像從未有人躺過。

“馬嘉祺？”劉耀文坐起身，剛要喊出聲，就看見窗臺上蹲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是那只三花貓。它正用爪子扒拉著窗臺上的多肉，左前爪的三道疤痕在陽光下格外顯眼。聽見動靜，貓回過頭，碧綠的眼睛眨了眨，忽然縱身一躍，輕盈地落在床邊，隨即幻化成了人的模樣。

馬嘉祺穿著劉耀文的寬大T恤，領(lǐng)口滑到一邊，露出鎖骨處那點若隱若現(xiàn)的粉色印記。他手里還捏著片多肉的葉子，看見劉耀文醒了，臉頰微微泛紅：“早……我看這葉子快掉了，想把它插回土里?！?/p>

劉耀文笑了，伸手把他拉到床上：“就你好心?！彼皖^，看見馬嘉祺的腳踝處還沾著點泥土，“是不是又從花壇里刨東西了？”

馬嘉祺的腳趾蜷了蜷，小聲嘟囔：“那里的土軟，適合種葉子?！?/p>

早餐是劉耀文做的煎蛋和牛奶。馬嘉祺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吃著煎蛋，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窗外——樓下的花壇里，幾只麻雀正在啄食面包屑。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跑到陽臺，片刻后拿著個小碟子回來，里面放著半塊沒吃完的面包。

“我去喂它們。”他說著，就要往樓下跑。

“等等?！眲⒁慕凶∷?，從玄關(guān)的柜子里拿出雙拖鞋，“穿鞋，地上涼。”

馬嘉祺乖乖地穿上拖鞋，抱著碟子跑下樓。劉耀文站在陽臺上，看著他蹲在花壇邊，小心翼翼地把面包屑撒在地上，陽光落在他柔軟的發(fā)頂上，像鍍了層金邊。幾只麻雀飛過來，落在他腳邊啄食，他卻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它們，像個守護著秘密花園的小王子。

這一刻，劉耀文忽然覺得，馬嘉祺會變成貓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他本來就像只干凈又溫柔的貓，有著柔軟的毛發(fā)，細膩的心思，和一顆容易受驚卻又無比善良的心。

等馬嘉祺喂完麻雀回來，臉頰被曬得紅紅的。他走到劉耀文面前，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輕輕啄了一下，像只偷吃到糖的貓，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耀文，今天天氣好，我們?nèi)ス珗@放風(fēng)箏吧？”

劉耀文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他伸手揉了揉馬嘉祺的頭發(fā)，笑著說：“好啊，不過你可別趁我不注意，變成貓跑去追蝴蝶。”

馬嘉祺的臉頰更紅了，卻還是倔強地揚起下巴：“才不會……除非蝴蝶太好看了?！?/p>

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劉耀文看著眼前這個眉眼彎彎的少年，忽然覺得，未來的日子就像這明媚的清晨，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而他身邊，有這樣一只會變成貓的馬嘉祺，大概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