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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云霧狼煙(5)

狼域烽煙

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冥啟猛地從原地竄出,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他的目標(biāo)不是烈山,而是離他最近的一匹癸烈氏狼——那是一匹年輕的公狼,前腿在昨日的戰(zhàn)斗中被冰錐劃傷,此刻正趴在地上,因?yàn)榘l(fā)燒而渾身發(fā)抖,連反應(yīng)都慢了半拍。

“小心!”石敢大吼一聲,想要沖過去阻攔,但已經(jīng)晚了。

冥啟的動作太快了。他精準(zhǔn)地?fù)涞侥瞧ツ贻p狼的背上,沉重的身體瞬間將對方壓得慘叫一聲。不等那匹狼掙扎,冥啟低下頭,鋒利的獠牙快如閃電般咬住了他的喉嚨。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雨霧中響起,像一塊冰被狠狠踩碎。

那匹年輕狼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即就不動了。鮮血從他的喉嚨里汩汩涌出,染紅了冥啟暗沉的皮毛,也染紅了他身下的巖石。冥啟松開嘴,抬起頭,嘴角掛著鮮紅的血沫,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烈山,像在展示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我不算什么東西?!壁⒌穆曇衾飵е鴿庵氐难任?,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但我能決定你們的生死。”

“嗬嗬……殺……殺得好……”瘋勁在一旁拍著爪子,發(fā)出怪笑,他黑毛上的傷疤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大王說了……誰不聽話……就扒了誰的皮……去年在黑森林……有匹狼敢齜牙……大王就親手……把他的皮……整張剝了下來……掛在樹上……風(fēng)吹……嘩啦……嘩啦……”

他一邊說,一邊用爪子比劃著剝皮的動作,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紅光,看起來瘋癲至極。

巖石下的癸烈氏狼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驚呆了,不少狼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看向冥啟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連河谷對岸的雪原狼,也安靜了下來,雨霧中那些灰黑色的身影都繃緊了身體,顯然也被冥啟的殘忍震懾住了。

烈山的身體因?yàn)閼嵟鴦×翌澏吨?,前腿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但他此刻更痛的是心臟——那匹被殺死的年輕狼,是去年剛加入族群的,平時最是勤快,每次狩獵都沖在最前面。他死死盯著冥啟,金色的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獠牙齜得老高,隨時準(zhǔn)備撲上去拼命。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烈山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河谷對岸。蒼牙正望著他,冰藍(lán)色的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敵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警惕。那眼神像是在說:現(xiàn)在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

烈山的動作頓住了。

他明白蒼牙的意思。冥啟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戰(zhàn)局。原本是兩強(qiáng)相爭,現(xiàn)在卻突然殺出了一個更強(qiáng)大、更殘忍的第三方。如果他們繼續(xù)互相敵視,只會被冥啟一個個消滅掉,就像剛才那匹年輕的狼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蒼牙也收回了目光,冰藍(lán)色的眼睛重新變得冰冷,但這次,他的目標(biāo)是冥啟。他緩緩抬起左前爪,那道帶著傷疤的爪子在雨水中閃著寒光,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嚎叫——那不是進(jìn)攻的信號,而是警告,是對自己族群的狼發(fā)出的戒備指令。

兩匹原本勢同水火的狼王,在這一刻,因?yàn)楣餐耐{,達(dá)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冥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聲奪人,用絕對的殘忍震懾住這兩匹狼王,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現(xiàn)在的主宰。

“怎么?不打了?”冥啟用爪子撥弄著地上那匹狼的尸體,語氣帶著嘲弄,“剛才不是還恨不得把對方撕碎嗎?現(xiàn)在看到我,就嚇得抱團(tuán)了?”

烈山和蒼牙都沒有理他,只是依舊保持著戒備的姿態(tài)。

就在這時,蒼牙突然開口了,冰藍(lán)色的眼睛掃過烈山身后的營地,像是在尋找什么:“蕓娘呢?”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雨霧。

烈山一愣,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巖石下的營地,除了癸烈氏的狼,還有十幾匹銀灰色的狼——那是蕓娘族群留下的。但此刻,他仔細(xì)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些銀灰色的狼里,少了一個最顯眼的身影。

蕓娘不見了。

那個銀灰色的母狼,那個總是冷靜、睿智,在戰(zhàn)斗中總能提出建議的狼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在了雨霧中。她的族群里,只剩下幾匹年輕的狼,此刻正茫然地看著彼此,顯然也不知道首領(lǐng)去了哪里。

烈山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皺緊眉頭,目光再次投向雨霧籠罩的密林方向——那里是蕓娘族群最熟悉的地方,此刻安靜得只剩下風(fēng)雨聲,像一個隱藏著秘密的巨大謎團(tuán)。

冥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不屑取代?!耙粋€母狼而已,跑了正好,省得礙事?!彼恍嫉睾吡艘宦?,隨即抬起頭,對著自己身后的狼群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嚎叫,“瘋勁,帶十匹狼,去‘拜訪’一下蒼牙的營地。記住,別弄死了,我還要留著他,好好‘聊聊’當(dāng)年的舊賬?!?/p>

“嘿嘿……好……聊聊……”瘋勁怪笑著,帶著十匹眼神兇狠的狼,像一股黑色的潮水,朝著河谷對岸的蒼牙營地沖去。

戰(zhàn)斗,在短暫的沉寂后,再次爆發(fā)。只是這一次,廝殺的雙方,變成了冥啟的黑狼,和蒼牙的雪原狼。

烈山站在巖石下,看著河谷對岸瞬間響起的廝殺聲、慘叫聲,又看了看密林深處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雨霧,金色的眼睛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他不知道蕓娘為什么突然消失,更不知道,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和蕓娘的消失,會不會讓這場本就混亂的戰(zhàn)局,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雨,還在下著,仿佛要將整個云霧山的血腥和秘密,都徹底沖刷干凈。

第十四章:三方的棋局

云霧山的密林深處,雨絲被層層疊疊的樹葉切割成細(xì)碎的光點(diǎn),落在濕潤的腐葉上,暈開一個個深色的小圓點(diǎn)。腐葉下的泥土散發(fā)著潮濕的腥氣,混雜著苔蘚和不知名野花的淡淡清香——這是蕓娘最熟悉的味道,是她的族群生活的家園氣息。

蕓娘伏在一棵粗壯的古樹枝椏上,銀灰色的皮毛幾乎與樹干的斑駁光影融為一體。她的身體壓得極低,前爪緊扣著粗糙的樹皮,指縫間滲出的細(xì)小木屑簌簌落下。尾巴像一條繃緊的銀線,緊緊貼在樹枝上,連最末端的絨毛都紋絲不動——這是癸蕓氏獨(dú)有的潛伏技巧,能讓她們在密林中像一片落葉般悄無聲息。

她的目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落在遠(yuǎn)處的紅石崖頂。那里的雨霧被廝殺攪得更加混亂,三股不同毛色的洪流正在崖頂絞纏、碰撞,像一鍋被打翻的顏料,將灰色的巖石染得斑駁陸離。

而她的視線,死死釘在那團(tuán)暗沉如炭的身影旁——瘋勁。

那匹渾身傷疤的黑狼正像個陀螺般在戰(zhàn)團(tuán)中旋轉(zhuǎn),缺了一角的耳朵在雨水中胡亂扇動,每一次撲咬都帶著癲狂的狠戾。他的獠牙上掛著暗紅色的碎肉,爪子在濕滑的巖石上劃出凌亂的血痕,渾濁的黃眼睛里閃爍著孩童般的興奮,仿佛眼前的廝殺不是生死之戰(zhàn),而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蕓娘的胸腔突然一陣發(fā)緊,像是被一只冰冷的爪子攥住。呼吸瞬間變得滯澀,銀灰色的瞳孔在樹葉縫隙中投下的光斑里劇烈收縮,耳邊仿佛又響起了三年前那個血色黃昏的嗚咽。

那時她的妹妹云珠才剛滿一歲,銀灰色的皮毛像初春的融雪般柔軟,總愛跟在蕓娘身后,用毛茸茸的尾巴蹭她的后腿。那天她們在黑森林邊緣尋找一種能安神的草藥,卻意外撞見了被族群驅(qū)逐的瘋勁。

他也是這樣,咧著染血的獠牙,發(fā)出“嗬嗬”的怪笑,眼睛里的渾濁比現(xiàn)在更甚。云珠嚇得躲在蕓娘身后瑟瑟發(fā)抖,卻被他一把抓住尾巴拖了出去。蕓娘瘋了一樣撲上去撕咬,卻被他狠狠甩到巖石上,額角撞出的血模糊了視線。

她最后看到的,是瘋勁用爪子按住云珠的脖頸,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那銀灰色的皮毛被染成暗紅,柔軟的嗚咽變成微弱的抽搐,直到徹底沉寂。而瘋勁就坐在旁邊,用爪子撥弄著妹妹漸漸冰冷的身體,像在玩弄一個破舊的布偶。

“姐姐……救……”

妹妹最后的聲音像一根毒刺,三年來始終扎在蕓娘的心臟最深處。每逢雨夜,那聲音就會隨著風(fēng)聲鉆進(jìn)耳朵,提醒她那份遲來的救援和刻骨的仇恨。

“大王,您的爪子……”

身邊傳來一聲極輕的低語,雨足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從另一根樹枝后探出來。這匹年輕的銀灰色母狼是蕓娘最信任的副手,耳朵尖總是豎著,能捕捉到三里外的松鼠動靜。此刻她的目光落在蕓娘的前爪上——那里的樹皮被摳出深深的凹痕,銀灰色的毛被滲出的血粘成一縷縷,在雨水中泛著暗啞的光。

蕓娘猛地回過神,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將那些翻涌的血色記憶強(qiáng)壓回心底。她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空氣帶著腐葉的氣息灌入肺腑,讓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

“沒什么?!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仿佛剛才那個眼神發(fā)直的狼不是她,“看到冥啟帶了多少狼嗎?”

雨足縮回目光,認(rèn)真回憶著剛才的觀察:“不算瘋勁那隊(duì),至少還有三十匹。個個毛色雜亂,但爪子都磨得發(fā)亮,走路時后腳跟先著地——是常年在山地作戰(zhàn)的老手。剛才沖在最前面的三匹,脖子上都掛著獸牙串,看齒形像是熊牙,應(yīng)該是冥啟的核心戰(zhàn)力。”

蕓娘微微點(diǎn)頭。雨足的觀察力越來越敏銳了,這孩子繼承了云珠的細(xì)心,卻比妹妹多了份沉穩(wěn)。她舔了舔被雨水打濕的鼻尖,冰涼的觸感讓思路更加清晰:“冥啟的目標(biāo)很明確,不是搶地盤,是復(fù)仇?!?/p>

“復(fù)仇?”雨足有些困惑,耳朵微微耷拉下來,“他不是說要占了云霧山嗎?”

“占山是結(jié)果,復(fù)仇是目的?!笔|娘的目光再次投向崖頂,冥啟正用琥珀色的右眼死死盯著蒼牙,那眼神里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冰錐,“你沒注意到嗎?他的主力一直盯著蒼牙的雪原狼打,對烈山的癸烈氏只是牽制。三年前驅(qū)逐他的各族狼王里,蒼牙是出力最狠的一個,聽說還咬掉過他半條尾巴。”

她頓了頓,看著烈山的紅毛在戰(zhàn)團(tuán)中橫沖直撞,每一次撲咬都帶著不顧死活的勇猛,卻總被冥啟的副手用刁鉆的角度攔住。

“至于烈山……”蕓娘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他不過是冥啟順手想拔掉的釘子。癸烈氏在云霧山橫了太久,早就成了很多狼的眼中釘。冥啟正好借這個機(jī)會,一石二鳥?!?/p>

雨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崖頂?shù)幕鞈?zhàn)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蒼牙的暗灰雜白被十幾匹黑狼圍在中央,左前爪的傷疤在廝殺中被撕開,血順著腿彎往下淌,卻依舊用冰錐般的眼神盯著冥啟;烈山的紅毛上沾滿了泥漿和血污,前腿的繃帶早就不知所蹤,傷口外翻著紅肉,卻像頭不知疲倦的蠻牛,用獠牙硬生生撞開一條血路;而冥啟始終站在戰(zhàn)團(tuán)邊緣,琥珀色的眼睛像看戲般掃視著戰(zhàn)局,偶爾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嚎叫,調(diào)整著隊(duì)伍的陣型。

“那我們……”雨足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不是害怕,是緊張。她能感覺到,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

蕓娘終于從樹枝上站起身,動作輕盈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她抖了抖銀灰色的毛,雨水順著毛尖滴落,在腐葉上砸出細(xì)碎的水花。

“雨足,”她轉(zhuǎn)過身,銀灰色的眼睛在密林的陰影里閃著堅(jiān)定的光,“你帶十匹最敏捷的狼,沿東側(cè)的溪水走,穿過三道石縫后就能看到河谷的支流。蕭河的人應(yīng)該在那附近——昨晚山洪后,他不可能把隊(duì)伍留在原地?!?/p>

她用爪子在泥地上畫出簡易的路線,指尖的泥土簌簌落下:“告訴蕭河,冥啟帶的不是普通隊(duì)伍,是黑森林里殺出來的亡命徒,硬拼就是送死。讓他立刻帶所有能走的狼,放棄河谷陣地,往密林深處的回音谷撤。那里三面環(huán)山,只有一個入口,易守難攻。”

雨足的耳朵猛地豎起來:“回音谷?可是那里地勢低洼,雨季容易積水……”

“現(xiàn)在是活命,不是挑地盤?!笔|娘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積水總比被瘋勁扒皮強(qiáng)。讓蕭河帶上所有能用的木筏和繩索,到了回音谷就把入口的吊橋砍斷——他知道怎么做,當(dāng)年我們一起修過那座橋?!?/p>

雨足用力點(diǎn)頭,正要轉(zhuǎn)身,又猶豫地停下腳步,目光望向崖頂那團(tuán)耀眼的紅:“那……烈山大王呢?他還在崖上……要不要……”

“他自找的?!?/p>

蕓娘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銀灰色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到一絲憐憫。她再次看向崖頂,烈山正發(fā)瘋似的沖向冥啟,卻被瘋勁從側(cè)面撞個正著,紅毛與黑毛瞬間滾作一團(tuán),泥水濺起一人多高。

“從他昨天拒絕蕭河的水網(wǎng)計劃,非要在崖頂硬拼開始,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彼恼Z氣里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冥啟要的是蒼牙和烈山的命,我們癸蕓氏沒必要陪著送死?!?/p>

雨足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蕓娘眼中的決絕止住了。她知道大王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更何況,她也忘不了三年前云珠倒在血泊里的樣子,忘不了瘋勁那令人作嘔的怪笑。

“去吧,注意安全?!笔|娘最后叮囑道,用尾巴輕輕拍了拍雨足的肩膀,“讓蕭河一個時辰內(nèi)必須趕到回音谷,我在那里等你們?!?/p>

雨足用力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對著身后招了招手。十匹銀灰色的狼立刻從周圍的樹枝和灌木叢后現(xiàn)身,動作整齊得像一片被風(fēng)吹動的銀葉。她們跟著雨足,悄無聲息地鉆進(jìn)密林深處,很快就消失在層層疊疊的綠意里,只留下幾片被碰落的樹葉,在雨中緩緩飄落。

密林里重新恢復(fù)了寂靜,只剩下雨水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和遠(yuǎn)處崖頂隱約傳來的廝殺與嚎叫。

蕓娘獨(dú)自站在古樹枝椏上,銀灰色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隱若現(xiàn)。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紅石崖頂。

此刻的戰(zhàn)局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蒼牙似乎意識到硬拼不是辦法,開始指揮雪原狼收縮陣型,利用對冰原戰(zhàn)術(shù)的熟悉,在崖頂邊緣擺出了防御姿態(tài)。那些暗灰雜白的狼互相依靠著,用后腿蹬踏巖石,將滾石和冰塊推向逼近的黑狼,暫時穩(wěn)住了陣腳。

烈山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癸烈氏的狼雖然勇猛,但缺乏配合,在冥啟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黑狼面前漸漸落了下風(fēng)。好幾匹紅毛狼被分割包圍,發(fā)出絕望的哀嚎。烈山自己也被瘋勁纏住,那匹瘋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時而像泥鰍般滑溜躲閃,時而又像瘋狗般死死咬住不放,讓習(xí)慣了正面硬剛的烈山束手束腳,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而冥啟,依舊站在戰(zhàn)團(tuán)外圍,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的光。他偶爾下令讓幾匹黑狼去騷擾蒼牙的陣型,更多時候卻在觀察烈山的破綻,像一只耐心的蜘蛛,等待著獵物筋疲力盡的那一刻。

三股勢力,像三枚棋子,在紅石崖頂這個潮濕的棋盤上,上演著一場生死博弈。蒼牙的守,烈山的攻,冥啟的漁翁得利,每一步都踩著同伴的尸體,每一次進(jìn)退都關(guān)乎整個族群的存亡。

蕓娘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冥啟以為自己是下棋人,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蒼牙以為收縮陣型就能自保,卻忘了身后還有一條蓄勢待發(fā)的銀灰色影子。烈山以為勇猛就能殺出重圍,卻從未想過自己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棄子。

“該我們動了。”

蕓娘對著身后的密林發(fā)出一聲極輕的狼嚎,那聲音像畫眉鳥的啼鳴,混在風(fēng)雨聲中,不仔細(xì)聽根本無法察覺。

很快,三十匹銀灰色的狼從四面八方的樹叢、石縫、藤蔓后現(xiàn)身。她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有的嘴里叼著浸過麻筋草汁液的飛鏢,有的爪子上纏著帶刺的藤蔓,還有的背著用樹皮制成的簡易弓箭——那是癸蕓氏的秘密武器,射程不遠(yuǎn),卻能在暗處精準(zhǔn)命中目標(biāo)。

“影爪,帶五匹狼去西側(cè)的亂石坡,”蕓娘低聲分派任務(wù),銀灰色的眼睛在隊(duì)伍中掃過,“把我們埋在那里的‘驚喜’準(zhǔn)備好——等我的信號,就把那片坡的石頭推下去?!?/p>

影爪是匹瘦高的公狼,毛色比其他狼更暗一些,像月光下的影子。他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五匹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西側(cè)的密林里——那里的亂石坡下,埋著癸蕓氏準(zhǔn)備了半個月的“禮物”:幾百斤干燥的茅草和松油,只要一點(diǎn)火星,就能燃起沖天大火。

“風(fēng)尾,你帶十匹狼,沿東側(cè)的懸崖邊緣繞到冥啟的后方,”蕓娘的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匹尾巴格外蓬松的母狼,“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你們的任務(wù)是盯著瘋勁——只要他離開冥啟三步之內(nèi),就用麻筋鏢射他的后腿?!?/p>

風(fēng)尾舔了舔嘴角,露出一絲興奮的寒光。她的妹妹也曾在三年前的黑森林邊緣失蹤,雖然沒找到尸體,但所有人都知道,那片林子是瘋勁的地盤。

“剩下的跟我來。”蕓娘最后看了一眼崖頂?shù)幕鞈?zhàn),銀灰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我們?nèi)俏蛔悦环驳南缕迦??!?/p>

三十匹銀灰色的狼,像一道流動的月光,悄無聲息地滑向紅石崖的側(cè)翼。她們的腳步踏在厚厚的腐葉上,幾乎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只有偶爾被碰落的雨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轉(zhuǎn)瞬即逝的濕痕。

崖頂?shù)膹P殺依舊激烈,冥啟正專注地看著烈山被瘋勁死死纏住,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即將勝利的貪婪。他絲毫沒有察覺,一道銀灰色的洪流正在悄悄逼近,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緩緩收緊。

蕓娘的腳步停在一塊巨大的巖石后,從石縫里望向崖頂。冥啟的背影就在五十步外,肩胛處的肌肉因?yàn)榕d奮而微微顫抖,那道從脖頸延伸到后背的舊傷——據(jù)說也是蒼牙留下的——在雨水中泛著猙獰的紅。

她緩緩舉起前爪,銀灰色的爪子在陰影里閃著寒光。

信號,即將發(fā)出。

這場三方的棋局,終將在銀灰色的突襲中,迎來最意想不到的結(jié)局。而她蕓娘,會親手將那些欠了她和云珠血債的狼,一個個送入地獄。

雨,還在下。但這一次,它洗刷的,將是新的仇恨與勝利的血腥。

第十五章:瘋勁的盛宴

雨絲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扎在紅石崖頂?shù)拿恳淮缤恋厣稀;鞈?zhàn)的嘶吼聲、爪牙撕裂皮肉的脆響、瀕死的嗚咽,在雨霧中交織成一曲血腥的交響樂。而瘋勁,就是這場交響樂中最癲狂的音符。

他正蹲在崖邊一塊突兀的巖石上,黑得發(fā)褐的毛發(fā)被雨水浸得油亮,每一道傷疤的溝壑里都積著暗紅的血污,像是一張被胡亂涂抹的鬼臉。前爪上的血還在往下滴,一滴、兩滴,砸在腳下那匹聯(lián)軍狼的臉上,濺起細(xì)碎的血花。

那是匹來自癸烈氏的年輕公狼,紅棕色的皮毛此刻已被泥漿和血污染成了黑褐色。他的右后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那是剛才被瘋勁生生咬斷的,斷口處的白骨刺破皮肉,在雨水中泛著森冷的光。他癱在巖石下,前爪徒勞地抓著濕滑的地面,指縫間摳出一道道血痕,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嗚咽,金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瘋勁看著他,像孩童看著籠中的螞蚱,渾濁的黃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興奮。他緩緩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到那匹狼的臉,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笑,那笑聲像是破風(fēng)箱在拉動,又像是毒蛇吐信時的嘶鳴,在雨聲中顯得格外陰森。

“別著急死啊……”瘋勁的聲音黏糊糊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的,“我還沒玩夠呢……”

他抬起帶著傷疤的前爪,用爪尖輕輕拍打那匹狼的臉頰。動作很輕,像在撫摸一件珍貴的玩具,可那鋒利的爪尖卻在對方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細(xì)密的血痕,疼得那匹狼渾身抽搐,卻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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