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地吃完糖水,元斯言結(jié)了賬,和葉初璽往學(xué)校走。傍晚的風(fēng)帶著點涼意,吹在臉上很舒服。路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貼在一起。
“下周有個校園歌手大賽,你要不要去看?”元斯言突然問。
葉初璽愣了一下:“你要參加嗎?”
“嗯?!痹寡渣c頭,眼神里帶著點期待,“我報了名,想唱首歌給你聽?!?/p>
“ ?!你確定不是要謀害我?你唱歌?老弟咱還是歇歇吧?!?/p>
元斯言看著她的眼睛,想不到這嘴有點s煞氣氛
兩人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元斯言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遞給葉初璽:“這個給你?!?/p>
葉初璽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條銀色的項鏈,吊墜是個小小的月亮,在路燈下閃著細(xì)碎的光?!斑@是……”
“上次看到你脖子上沒戴東西,就給你買了?!?/p>
葉初璽拿起項鏈,指尖輕輕摩挲著月亮吊墜:“謝謝?!?/p>
“喜歡就好?!痹寡?,“時間不早了,你上去吧。早點休息?!?/p>
葉初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往宿舍樓走。走到樓梯口時,她突然回頭,看見元斯言還站在原地,對著她揮手。她也揮了揮手,快步跑上樓梯。
回到宿舍時,權(quán)玨卿、沈念桉和焦霧唸正圍坐在桌前,不知道在討論什么。看見葉初璽回來,三人趕緊圍上來。
“初初,你終于回來了!”焦霧唸湊過來,鼻子嗅了嗅,“咦,怎么有股糖水的味道?你們?nèi)コ蕴撬伭???/p>
葉初璽點了點頭,把脖子上的項鏈露出來:“元斯言給我買的。”
“哇!好漂亮!”沈念桉湊過來,仔細(xì)看了看,“這個月亮吊墜好精致啊,元斯言還挺有眼光的?!?/p>
權(quán)玨卿也點了點頭:“確實挺好看的,初初你戴上很合適?!?/p>
葉初璽的臉騰地紅了,趕緊把項鏈塞進衣服里:“你們別這么夸張?!?/p>
焦霧唸笑著說:“我們這不是替你開心嘛。對了,你跟元斯言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快在一起了?”
葉初璽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聲說:“還、還沒呢,就是普通朋友?!?/p>
“普通朋友會給你買項鏈?普通朋友會帶你去吃糖水鋪?”沈念桉挑眉,“初初,你就別嘴硬了,我們都看出來了?!?/p>
葉初璽沒說話,只是低頭笑著。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元斯言之間,是不是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對了,初初,下周有個校園歌手大賽,你知道嗎?”權(quán)玨卿突然問。
葉初璽點了點頭:“知道,元斯言要參加,他讓我去看?!?/p>
“真的?”焦霧唸眼睛一亮,“那我們也去,給元斯言加油!順便看看他唱歌好不好聽?!?/p>
沈念桉也點頭:“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去。”
葉初璽笑著說:就他,算了吧,唱歌要命指的就是他?!?/p>
比賽當(dāng)天傍晚,葉初璽被室友們推著擠進人群,剛站定就聽見主持人報出元斯言的名字。聚光燈刷地打過去,那個平時總穿著白襯衫一臉冷峻的男生抱著吉他站在臺上,指尖在弦上頓了頓,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精準(zhǔn)落在她身上。
“這首歌,寫給一個總說我唱歌跑調(diào)的人?!彼穆曇敉高^麥克風(fēng)傳出來,帶著點笑意的顫音。葉初璽的心跳瞬間撞得耳膜發(fā)響,聽見身邊焦霧唸戳了戳沈念桉:“快看初初臉紅得像櫻桃!”
前奏響起時全場都靜了。沒人想到元斯言的嗓音那么干凈,像浸在溪水里的石子,每個音符都裹著點笨拙的認(rèn)真。他唱的是首沒聽過的原創(chuàng),歌詞里藏著他們?nèi)ミ^的糖水鋪,藏著路燈下拉長的影子,藏著某天她隨口說“月亮好圓”時,他偷偷記下來的瞬間。
葉初璽攥著衣角聽著,忽然想起他送項鏈時說“看到你脖子空著”,原來他早就把她的每個細(xì)節(jié)都撿起來,串成了歌里的星子。
副歌升調(diào)時他稍微跑了個音,臺下哄笑起來,他卻沒慌,反而抬頭沖她眨了眨眼,像在說“你看,果然跑調(diào)了”。葉初璽突然笑出聲。
唱到最后一句,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所以能不能,讓我做你的月亮?”
吉他聲落時全場掌聲雷動,他沒鞠躬,抱著吉他徑直穿過后臺跑下臺。
“項鏈還戴著嗎?”他啞著嗓子問。
葉初璽下意識摸向衣領(lǐng),指尖觸到冰涼的月亮吊墜。風(fēng)卷著遠(yuǎn)處的歡呼飄過來,他低頭看著她,手指猶豫了很久,最終只是碰了碰她發(fā)燙的耳垂:“我知道唱得一般,但……”
“不?!比~初璽突然抬頭,聲音比蚊子還小,“很好?!?/p>
至于最后那句話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
至于那條月亮項鏈,葉初璽沒摘下來過。就像元斯言說的,他或許不是最亮的星,但他愿意做她一個人的月亮,在每個夜晚,都穩(wěn)穩(wěn)地懸在她的鎖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