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新收的弟子里，有個總愛追著小石頭骨架跑的孩童，名叫阿念。他是當(dāng)年被沈月娘救下的凡人村落里的遺孤，手里總攥著半塊暖心草干，那是他爹娘臨終前塞給他的。

這日，阿念扯著凌殊途的衣袖，指著祠堂里的牌位問：“凌姐姐，他們都是好人嗎？可張爺爺說，萬蠱門是壞人，昆侖墟是好人?！彼男∧樕蠞M是困惑，“為什么好人的牌位，會和‘壞人’的放在一起？”

凌殊途蹲下身，從藥圃摘了片暖心草葉子，又捏起夜離剛送來的、凈化過的蠱蟲分泌物，放在一起：“你看，這草能治病，這蟲的分泌物也能治病，它們有區(qū)別嗎？”阿念搖搖頭?！澳怯貌菹露镜娜?，和用蟲救人的人，誰是好人？”

阿念咬著唇想了半天，指著祠堂：“像沈姑姑那樣，給我爹娘送藥的是好人；像玄塵爺爺那樣，偷偷挖別人骨頭的是壞人?！彼鋈欢耍霸瓉砗脡牟辉谑遣菔窍x，在他們做了什么！”

后來，阿念在祠堂門口種了片暖心草，每株草前都插著小木牌，寫著牌位上人的故事。有弟子問他累不累，他奶聲奶氣地說：“要讓新來的弟弟妹妹知道，他們不是壞人呀?！毕﹃栒赵诓萑~上，像沈月娘溫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