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東宮的偏殿里，手里握著那封信。信紙已經泛黃，邊角有些破損。我知道這封信是從玉佩里取出來的，是母親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

蕭景珩站在我對面，一言不發(fā)。他今天穿了一身玄色長袍，袖口繡著金線龍紋。他的臉色很平靜，但眼神卻像在等我開口。

我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輕輕摸了摸信紙的邊緣。手指有點抖。

“你想知道什么？”他終于開口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對嗎？”

他點頭：“是?！?/p>

“那你為什么還要退婚？為什么要把我趕出宮？”

他沉默了很久，才說：“因為皇上讓我這么做?！?/p>

我冷笑：“所以你就聽命于他？連自己的心都可以背叛？”

他看著我，眼神有點疼：“我沒有背叛我的心。我只是……不能讓你死。”

我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母親臨死前告訴我，皇后已經盯上了你。如果你留在宮里，一定會被她害死。只有離開，才有活路?！?/p>

我搖頭：“所以你就選擇放棄我？就因為我母親一句話？”

他看著我：“不是因為她一句話。是因為我也想讓你活著?！?/p>

我握緊了手中的信：“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寧愿死也要知道真相？”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我看到他的喉結動了一下。

“我母親到底做了什么？”我問，“她為什么要死？”

他深吸一口氣：“她發(fā)現了皇后的秘密。那個秘密足以讓整個后宮翻天。”

我盯著他：“什么秘密？”

他看了我一眼：“她發(fā)現皇后不是真正的皇后?！?/p>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她是假的。”他說，“先帝臨終前立下遺詔，要廢后。但皇后提前知道了這件事，她讓人偽造了一個死胎，冒充公主，然后用盡手段保住地位。”

我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你是說……我不是太后親生的女兒？”

他點頭：“你是皇后親生的女兒。你母親是太后收養(yǎng)的女兒。她在死前才知道這件事?！?/p>

我搖搖頭：“我不信。”

他看著我：“你可以不信。但這是事實?！?/p>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面天色已經暗了，風有點大，吹得簾子撲簌作響。

“那你呢？”我問，“你又為什么要幫我？”

他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答應過你母親?！?/p>

我回頭看他：“你答應她什么？”

“保護你?！彼f，“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我看著他，心里一陣復雜。

“那你現在還想保護我嗎？”我問。

他看著我：“我一直都想?！?/p>

我笑了：“可我已經不需要你的保護了?！?/p>

他看著我，眼神有點疼：“我知道?！?/p>

我轉身要走，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蘇暖?！彼吐曊f，“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p>

我沒有回頭：“謝謝你?！?/p>

他松開了手。

我走出偏殿，夜風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有點悶。

傅驚鴻在外面等我。他看見我出來，快步迎上來。

“怎么樣？”他問。

我搖頭：“我不知道。”

他看著我：“你在想什么？”

我看著他：“我在想，我到底是誰?！?/p>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是蘇暖。”

我看著他：“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p>

他看著我：“你不需要知道那些。你只需要知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看著他，心里一陣溫暖。

“謝謝你。”我說。

他笑了：“又是謝謝?！?/p>

我也笑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頰：“什么都不用說?！?/p>

我看著他，心里一陣感動。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小姐！”丫鬟跑進來，“陸九淵求見！”

我點頭：“請他進來?！?/p>

不一會兒，陸九淵就進來了。

“有件事要告訴你?！彼f。

我看著他：“什么事？”

他說：“我剛剛得到消息，皇后那邊又有動作了。”

我問：“什么動作？”

他說：“她準備在三天后舉行一場宴會，邀請所有大臣參加。據說要在宴會上宣布一件大事?！?/p>

我皺眉：“什么大事？”

他說：“沒人知道。但我覺得，一定和你有關?！?/p>

我點頭：“我知道了?！?/p>

他看著我：“你要小心。”

我點頭：“我知道?！?/p>

他離開后，我坐在那里，想著剛才的事。

“你覺得皇后想干什么？”傅驚鴻問。

我搖頭：“我不知道。但不管她想干什么，我都不會讓她得逞?！?/p>

他看著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著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他笑了：“還是那句話?！?/p>

我也笑了：“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我的臉上。我知道，這場斗爭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