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挺胸，目視前方。"老嬤嬤用戒尺輕點楚曦的背脊，"宮里的規(guī)矩錯不得半分，否則連累的是整個靖王府。"

楚曦咬著牙保持標準姿勢，額頭已滲出細密汗珠。自從接到靖王要帶她入宮的消息，這樣的禮儀訓練已持續(xù)了三天。

"姑娘天資聰穎，學得很快。"老嬤嬤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只是宮中不比王府，處處都是眼睛。"

楚曦點頭致謝。入宮意味著接近權力中心，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昨日她在整理書房時，偶然看到禮部送來的宴席名單——越貴妃特意要求靖王必須出席。

這明顯是個陷阱。劇中越貴妃一直處心積慮要除掉靖王這個太子競爭對手。楚曦摩挲著藏在袖中的小瓷瓶，里面是她這些天偷偷配制的解毒丸。

"在想什么？"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楚曦慌忙轉身，差點踩到自己的裙擺。靖王不知何時已站在廊下，一身墨藍色便服，襯得身形越發(fā)挺拔。

"殿下恕罪，奴婢走神了。"

靖王走近幾步："明日宮宴，你本可推辭。"

"奴婢想陪殿下去。"楚曦抬頭，對上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睛，"聽說...越貴妃準備了西域歌舞。"

靖王眉頭微蹙："你如何得知？"

"猜的。"楚曦迅速改口，"西域使節(jié)近日抵京，貴妃娘娘一向喜歡新奇玩意兒。"

靖王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明日跟緊本王，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多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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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楚曦換上靖王府一等侍女的服飾，隨車駕入宮?；食潜认胂笾懈雍陚ィ靿鹜咴陉柟庀蚂陟谏x，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宴席設在御花園的澄瑞亭。楚曦垂首站在靖王身后，悄悄觀察四周。太子一派的大臣們談笑風生，而靖王這邊則門庭冷落。不遠處的席位上，譽王正與一位紫衣公子低聲交談——那必是梅長蘇。

"皇上駕到——"

全場肅立。梁帝在越貴妃攙扶下入座，目光掃過眾人，在靖王身上停留片刻："景琰近來清減了。"

靖王躬身行禮："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切安好。"

越貴妃輕笑："靖王殿下忙于軍務，連本宮準備的接風宴都推辭了好幾次呢。今日特意請來西域舞姬，殿下可要好好欣賞。"

隨著她擊掌，一隊蒙面舞姬裊裊入場。樂聲起，舞姿曼妙，滿座喝彩。楚曦卻注意到領舞女子手腕上的奇特紋身——那分明是劇中提過的殺手組織"紅袖招"的標記！

"殿下，"楚曦借著斟酒的機會低語，"別碰酒菜。"

靖王指尖微頓，幾不可察地點頭。

舞至高潮，領舞女子突然旋身逼近主座，水袖中寒光一閃！

"有刺客！"楚曦失聲喊道。

電光火石間，靖王抄起酒壺擲向刺客。"砰"的一聲，暗器偏離，擦著梁帝衣袖釘入椅背。侍衛(wèi)一擁而上，卻見舞姬們紛紛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護駕！"現(xiàn)場亂作一團。

越貴妃花容失色："這...這怎么可能！"

梁帝驚魂未定，目光陰沉："查！給朕徹查！"

混亂中，楚曦發(fā)現(xiàn)一名舞姬尚有氣息，迅速蹲下身："誰指使你們的？"那女子嘴唇蠕動，楚曦俯身去聽，卻見她瞳孔驟縮，徹底斷了氣。

"你懂醫(yī)術？"梁帝突然發(fā)問。

楚曦伏地叩首："奴婢略通皮毛。"

"父皇，"靖王上前一步，"此女曾救過兒臣的部將，確實懂些醫(yī)理。"

梁帝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曦一眼："都退下吧。景琰，明日單獨來見朕。"

回府的馬車上，靖王一直沉默。直到進入書房，他才開口："你早知道有刺客？"

"奴婢只是覺得那些舞姬不對勁。"楚曦謹慎回答，"她們步伐輕盈得不似常人，更像是...練武之人。"

靖王目光銳利："今日若非你提醒，本王未必能及時反應。你想要什么賞賜？"

楚曦心跳加速。這是個絕佳機會："奴婢斗膽，想請殿下解惑。"

"講。"

"殿下為何...不信梅長蘇？"

靖王神色驟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誰告訴你這些？"

"沒人告訴。"楚曦忍痛道，"奴婢只是見殿下對蘇先生多有疏遠，而他對殿下卻...格外關注。"

靖王松開手，轉身望向窗外："你懂什么。那人機關算盡，連摯友都能利用..."

楚曦心頭一震。這與劇中情節(jié)不同！按原著，靖王此時應該還不知道梅長蘇就是林殊。難道這個世界的故事線發(fā)生了變化？

"殿下，"她冒險試探，"若有人為昭雪冤屈而改頭換面，是否就該被責怪？"

靖王猛地轉身，眼中情緒翻涌："你...究竟知道多少？"

月光透過窗紗，在地上投下斑駁影子。楚曦深吸一口氣："奴婢只知道，赤焰軍的冤案該有人來平反，而殿下...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長久的沉默。靖王突然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陪本王喝一杯。"

三杯下肚，靖王冷峻的輪廓似乎柔和了些："十二年前，梅嶺血戰(zhàn)后，有個人托夢給我，說他一定會回來..."他苦笑，"我竟信了這種鬼話。"

楚曦心頭酸澀。原來在這個世界，靖王早已知曉梅長蘇的身份，卻因某種原因無法相認。"也許...那個人已經(jīng)回來了，只是不便相認。"

靖王目光灼灼："若真如此，他為何不肯與我坦誠相見？"

"或許..."楚曦輕聲道，"他有不得不隱瞞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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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氣氛微妙之際，門外傳來列戰(zhàn)英的聲音："殿下，懸鏡司夏大人求見。"

靖王眉頭緊鎖："這么晚？"他起身整理衣冠，"你先回去休息。"

楚曦行禮退下，卻在轉角處聽到列戰(zhàn)英低聲道："殿下，那侍女近日與懸鏡司的人有接觸..."

她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是誰在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