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黑色的絮。”他湊近，“那是‘清潔工’的頭發(fā)，吃了會被纏上的?！?/p>

我握勺的手頓住——規(guī)則二明確要求“黑色絮狀物必須全吃掉”。

“不信？”他指編號9，“你看他，碗里有白色絮，昨天沒按規(guī)則扣碗，‘它’已經(jīng)盯上他了?！?/p>

我猛地看向編號9的碗，果然有白色絮狀物！編號9還在發(fā)抖，完全沒注意——規(guī)則二說“白色絮狀物出現(xiàn)要扣碗轉(zhuǎn)圈”，他顯然沒遵守。

下一秒，編號9抽搐起來，手指蜷成雞爪狀，指甲飛快變長變尖，顏色從粉變青黑。他盯著手，喉嚨里“嗬嗬”響，左眼角滲血，流過暗紫色瘀青時，血珠瞬間被吸進去，瘀青更深了。

“看吧，規(guī)則騙你的。”編號3的聲音帶著幸災(zāi)樂禍。

編號9突然尖叫，用尖指甲抓臉，左眼角的血越流越多，血里漂著白色顆粒（像未孵化的卵）。他的瞳孔慢慢變灰白，最后“噗”的一聲，眼球爆了，涌出一團白色絮狀物，纏上他的手指。

食堂里沒人動：編號11繼續(xù)戳糊，嘴角上揚；白大褂沒任何動靜；只有灰塵掉在編號9的血里，暈開灰黑色漣漪。

白色絮狀物順著編號9的手臂往上爬，勒出紅痕。爬到脖子時，他僵住，往后倒撞在椅背上，眼眶里塞滿白色絮狀物，像兩團棉花。

編號3嘆口氣，起身撿起編號9的碗，倒扣在他臉上。“可惜了。”他拍我肩膀，手心像冰，“規(guī)則是死的，命是活的?！?/p>

他轉(zhuǎn)身時，我看見他后頸有淡紅色印記——不規(guī)則的圓，里面三排細(xì)牙印。

這時，走廊里傳來“嗡”的一聲——不是吸塵器，是消毒車的嗡鳴聲，和地上的淡黃色消毒水呼應(yīng)。

我舀起帶黑色絮狀物的糊塞進嘴里，味道像臟抹布，倒刺勾著牙齦，咽下去時喉嚨火辣辣的。但我不敢吐——手冊第一頁夾著的半張紙上寫著：“規(guī)則會騙人，但編號3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紙上的字跡邊緣，沾著細(xì)小的皮肉碎屑。

— — — 未完待續(x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