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嗎？”

“想?！蔽艺f完，布偶突然尖叫，身體膨脹，白色絮狀物像蠕蟲朝我爬來——這是規(guī)則五“答錯成為填充物”的后果！絮狀物纏上我的腳踝，勒得生疼。

這時，口袋里的手冊突然發(fā)燙，我掏出來，最后一頁多了行紅色字跡：“規(guī)則五是假的。編號0的眼睛，在鐵皮桶的灰燼里。”字跡邊緣沾著透明指甲碎片（像貝殼）。

絮狀物突然停住，縮回布偶里。編號0晃了晃，重新坐下。走廊里的吸塵器聲音又響了——比規(guī)則三的時間早，顯然被手冊的字跡引走了。

我走到鐵皮桶前，撥開灰燼，找到一顆灰白色眼球（編號0的眼睛），瞳孔是灰色的，布滿血絲。我把眼球塞進(jìn)布偶的右眼空處，布偶的尖叫立刻停了，紅色紐扣眼睛也不動了。

手冊又多了行字：“下一個清潔時間，老槐樹會開花。”

凌晨四點(diǎn)零四分的流程結(jié)束后，我把搪瓷杯放回窗臺——想起編號2房間的劃痕，特意在杯里留了點(diǎn)黑色液體，沒倒干凈。

直到午夜十一點(diǎn)五十五分，我躺在床上沒敢睡，盯著墻上的電子鐘。

十一點(diǎn)五十九分五十秒，走廊的燈突然滅了——不是漸變的暗，是瞬間黑透，連窗外的鐵絲網(wǎng)影子都消失了。緊接著，“咚、咚、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節(jié)奏是“三短兩長”，和規(guī)則七完全一致。

我心臟狂跳，抓起窗臺上的搪瓷杯，赤腳跑到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聽見門后傳來“呼”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呼氣，帶著槐花的甜香。

“快遞出來?！币粋€低沉的聲音貼著門縫說，不是之前的女人聲，也不是“清潔工”的霧狀形態(tài)。

我按規(guī)則七，把門開了條縫，把搪瓷杯遞出去。門外的“東西”接過杯子時，我瞥見它的手——蒼白，指甲是透明的貝殼狀，和“清潔工”的手很像，但指縫里夾著半片槐花。

門“咔嗒”一聲關(guān)了，走廊的燈在十二點(diǎn)零一分準(zhǔn)時亮起。我靠在門上，看見門縫里掉了片淡黃色的東西——是槐花瓣，和后來老槐樹上開的一模一樣。

— — — 未完待續(x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