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岳買的衣服很合身,穿上也很舒服,主要是衣服的款式也很合安之的意。裴凌岳買的衣服確實很合身,材質(zhì)舒適,款式也是安之喜歡的簡約風(fēng)格。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宿醉的疲憊被干凈衣物帶來的清爽感沖淡了不少。
安之對著鏡子左右欣賞了一下自己這身——同時忽略自己宿醉而顯得沒精神的臉——當(dāng)然還是很帥了!
他走出衛(wèi)生間,裴凌岳正坐在房間一邊的小沙發(fā)上一邊慵懶地刷著手機一邊等他。
此時的裴凌岳也早就換好干凈的衣服,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干爽的氣息——是酒店提供的沐浴露的味道,他倆現(xiàn)在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帥哥,因為昨天折騰了一晚也略顯疲憊,安之總有一種自己撿了個好貨的感覺。
裴凌岳突然抬起頭看他,挑了挑眉,調(diào)侃地笑著問:“看什么呢?”
“謝了,衣服很合適。”安之回過神,對坐在沙發(fā)上的裴凌岳說道,語氣真誠,還附帶了他的笑容。這份感激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畢竟對方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裴凌岳抬起頭,嘴角掛著那抹安之已經(jīng)有些熟悉的淺笑:“合適就好?!?/p>
“你在干什么。”安之問。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另一塊沙發(fā)上坐下,才看到茶幾上已經(jīng)擺上了早餐。
安之的視線掃過茶幾上擺放整齊的早餐,一股暖意涌上心頭。他走過去坐下,拿起一塊還溫?zé)岬娜髦?,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你點的嗎?”
裴凌岳“嗯”了一聲,算是敷衍的回復(fù)。
安之一邊說一邊拿起其中一塊三明治——其實這話挺多余的,不過現(xiàn)在的處境略顯尷尬,兩個昨天才認識的人現(xiàn)在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一個房間里,剛才沒洗澡時不清醒還好,一清醒過來,安之現(xiàn)在覺得有點荒謬太不像現(xiàn)實了。
他吃著裴凌岳點的早餐,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從小到大,基本沒遇上過裴凌岳這種人,更沒有這樣被一個近乎陌生的人事無巨細地照顧的經(jīng)歷。
這種感覺很新奇,但……細細品味,好像有又不對勁。
具體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他一邊嚼著食物,一邊用眼睛偷偷打量裴凌岳。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男人身上,勾勒出優(yōu)雅的輪廓。平心而論,裴凌岳的外表極具吸引力,做事也體貼周到。
安之不由斷了思路,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如果他路上遇到這些烏龍事件,莫名其妙撞上一個人,之后的事兒又都跟連鎖反應(yīng)一樣撞上來,換做安之自己最后說不定也會這樣做。
把人送到酒店,第二天也不能直接跑了,準備早餐也無可厚非,是正常人的思路。
再說自己一個男的,身上也沒什么有錢的東西,圖謀不軌之類的事也撞不到自己身上啊。
安之想到這里,感覺違和感沒那么明顯了,便沒再繼續(xù)琢磨這事兒。
繼續(xù)吃早餐,兩個人還是顯得沉默又尷尬,安之從沒吃早餐吃的如此認真,仿佛在品味世界級美食,憋了一會兒,感覺周圍的空氣冷得可以把自己凍死了。
安之沒話找話地評價道:“這味道也不錯,你嘗過了嗎?”
“還沒有。”裴凌岳邊說邊拿起一塊三明治放進嘴里,“味道一般?!?/p>
安之一時無話,他感覺兩個昨天才認識今天就一起共進早餐并且圍著茶幾上的早餐做評價真的很詭異,腦子瘋狂轉(zhuǎn)動,企圖開啟一些新的話題。
哦對,還有找工作這事兒。
還是得先問清楚這個裴凌岳怎么就流落至此了,要在這定居找工作是氣話還是認真的。
萬一真是個離家出走的失蹤人口到時候找著人了自己倒像是個干拐賣的了。
安之想到這里忍不住自己想笑。
——事實上他的嘴角真的微微上揚了,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被裴凌岳看到了。
“你笑什么?”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啊?”安之也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個長得有些過分好看的男人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移話題道:“沒什么沒什么,對了,之前你說找工作的事兒……”是認真的嗎。
裴凌岳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露出個意味不明極度不明顯的笑。
其實安之如果仔細想想昨天他倆關(guān)于這事兒的對話,應(yīng)該會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勁——其實昨天和今天每分每秒都不對勁,讓安之有了一種吃多了菌子出現(xiàn)幻覺的感覺,反而注意不到那么多了。
此時的裴凌岳無聲的搖了搖頭,顯得格外悲催——當(dāng)然也挺夸張的,他緩緩踱步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如同被踢出家門無家可歸的人無聲的默哀。
安之:……
“呃,那啥這個話題你要是不想說就暫時不說吧,我們倆也可以聊些別的。”他語速有些快,像是在挽留一個即將做自由落體運動的孩紙。
——不得不說,蠻有戲劇性的。。。
裴凌岳背對著安之,安之看不起他臉上的表情,就盯著他的背影看。
裴凌岳就跟卡頓了一樣,過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轉(zhuǎn)過身來,面色如常。
早餐吃的差不多了,腦子放空,安之又想起那些不對勁和巧合。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桌上剩下牛奶喝了一口,試圖用這個動作掩飾心里泛起的那一絲微小的疑慮。他不想把人往壞處想,尤其是對幫助過自己的人,但基本的警惕心他還是有的。
兩人緩了緩,腦子也終于徹底清醒了,他半開著玩笑說?!澳莻€……裴凌岳,”
安之語氣依舊輕松,但眼神里多了點認真的探究,“我越想越覺得,咱倆這緣分,是不是有點太玄乎了?昨天那事兒,還有今天……你對我這個剛認識的人,是不是有點好得過分了?”
他沒有用尖銳的質(zhì)問,而是帶著點玩笑和困惑的口吻,像是一只好奇的小動物,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試探。他抓了抓自己還有些濕漉的頭發(fā),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該不會……你真有什么事兒要我?guī)兔Π桑砍藥湍阏夜ぷ髦???/p>
他努力讓氣氛不那么緊張,但目光卻緊緊看著裴凌岳,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這種疑慮是自然而然的,是任何一個神經(jīng)再大條的人在經(jīng)歷這一系列事情后都可能產(chǎn)生的正常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