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換好衣服,打開了門。
張真源抬眸望去。
一眼驚艷。
丁程鑫皮膚白,他的衣袍是極淡的藍色,腰間掛著的那塊通體瑩潤的玉為他增添了幾分書卷氣,整個人像春日拂過楊柳的微風(fēng),湖面泛起的漣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丁程鑫興沖沖的鉆進府外早已等候的馬車。
張真源佩著劍站在車外。
丁程鑫阿源你也上來呀!
張真源搖搖頭。
張真源不可。我怎么能與公子同乘……
丁程鑫管那些規(guī)矩做什么。你連少爺?shù)脑挾疾宦犃耍?/p>
張真源看向前面的馬車。
丁擇塵和夫人正要上車,聞言擺了擺手。
“我丁府不講那些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
武將出身,除了皇帝,那些上朝要打照面的文臣在丁擇塵這里也都是應(yīng)付了事。
自然不喜歡那些束縛。
丁程鑫快點快點!
張真源猶豫了下,還是撩開簾子上了馬車。
丁程鑫平常都是偷偷溜出來,光明正大上街也是屈指可數(shù)。
等到了皇宮外,丁程鑫一臉興奮,張真源木著臉先下了馬車替他放好馬杌。
如果拋去張真源手里吃剩一半的糖葫蘆和栗子糕的話,應(yīng)該是挺美好的畫面。
這夜宴宴請了四方賓客,其中不乏有前來互通的鄰國人。
臣子和皇帝一起坐在殿內(nèi),跟隨而來的家眷全部排在殿外。
丁擇塵的位置在皇帝的左手邊側(cè)下方,因此丁程鑫的位置就在殿門旁,遠遠瞧著和坐在殿內(nèi)差不了多少。
“外邦使臣覲見!”
丁程鑫正埋頭對付一塊棗酥。
如果不是這里實在人太多,他想拿起來整個塞嘴里的。
丁程鑫阿源給你一塊……
丁程鑫一邊吃一邊還沒忘了站在身側(cè)的張真源,一塊糕點遞出去半天都沒人接,他疑惑的抬起頭。
卻看見張真源的目光盯著從遠處而來的身影。
丁程鑫怎么了?
他壓著聲音問。
張真源皺了皺眉,
張真源那個人,是那天街上的……
丁程鑫神經(jīng)大條的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街上?
正思考著,那人走上前來。
叮呤當(dāng)啷的脆響。
看到那張瑰麗臉龐,丁程鑫才想起來——
丁程鑫是那個窮鬼!
連名字都沒留下!
宋亞軒陛下。
這人將右手壓在左肩上躬身行了個禮,
宋亞軒番邦來賀,聽聞青鸞宴會,特獻上賀禮一份。
一個巨大的東西罩在紅綢里。
丁程鑫這個窮鬼不會隨便拿個什么東西來當(dāng)成賀禮吧……
話音剛落,只見紅綢被掀開,一個半人高的夜明珠被雕刻成青鸞京都的樣子,在黑暗中閃著光。
那雕刻精巧到說是巧奪天工也不為過。
不少女眷都流露出艷羨的目光。
夜明珠常見,這么大顆而且還雕刻精美的世間約莫也就這一顆。
“好?。》钣行牧?!”
“賜座!”
那人坐下的時候和丁程鑫對視。
可能是想起那天的狼狽,這人白嫩的耳尖微微泛紅。
丁程鑫吃的多了悄悄離席,走到空曠處消食。
宋亞軒喏。
面前忽然出現(xiàn)一把匕首,丁程鑫一凜。
他側(cè)目看向宋亞軒。
丁程鑫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宋亞軒就笑。
宋亞軒我看你穿的也是非富即貴,想來也不缺幾塊銀子。
宋亞軒這個給你。
丁程鑫接過匕首。
匕首拿在手里很有分量,沉甸甸的,抓握的地方鑲嵌了整塊的寶石,打磨光滑并不會硌手。
握著還涼颼颼的。
是個趁手的工具。
丁程鑫謝了。
丁程鑫還沒問你的名字。
宋亞軒我叫宋亞軒。
丁程鑫是個好名字。
宋亞軒我還打算在青鸞多待一段時間,如果可以,能不能邀你一起?
丁程鑫你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就放心邀請我和你一起?萬一我是壞人怎么辦?
宋亞軒我覺得,一個能在街上出手為別人脫困的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
丁程鑫把匕首收好。
丁程鑫好。我是丁程鑫,往后你可以到將軍府來尋我。
宋亞軒驚異,
宋亞軒你看著瘦小,原來竟是將軍嗎?
丁程鑫我爹是大將軍。
丁程鑫再說我哪里瘦小了!
他只是暫時生病!生病而已!
妥妥的漢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