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了一切!五人推開車門,朝著村子的另一個方向拼命狂奔!
腎上腺素在體內(nèi)瘋狂飆升,心臟擂鼓般敲打著胸腔,背后的火光和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符!
他們慌不擇路,在狹窄黑暗的村巷中穿梭,根本顧不上方向。
沖在最前面的喻白猛地推開一扇虛掩著的木門!
五人魚貫而入,徐州和趙景南立刻用身體死死抵住木門!門外,火把的光亮和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
暫時安全了?
幾人靠著門板大口喘息,驚魂未定地打量四周。
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祠堂,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陳舊的香火和霉混合的氣味。
借著蠟燭的微弱火光,可以看到祠堂內(nèi)陰森森的,梁柱上掛著許紅繩系著的木牌。
喻白看到其中一個木牌上寫著:
“十十賦好,半數(shù)肆歸”
喻白的心猛地一沉,十?半數(shù)?那不就是5?他們剛好5個人!
“肆”在古代有“祭祀”、“屠戮”之意,也可以是數(shù)字“四”的大寫,但在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四歸…四歸……一人之命…歸向何處。
門外,村民們沉重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低語聲越來越近。
“快!用桌子堵門!”徐州壓低聲音道。
“罪過罪過…”何文一邊念叨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將香案上的陳舊貢品和幾個擺件往地上挪,想減輕重量。
就在他手忙腳亂地挪動一個底座似乎固定著的不知名獸首擺件時,手下猛地一滑,那獸首竟被他無意中扭轉(zhuǎn)了一個角度!
“咔噠——”
下一秒,就在香案前方的石板地面,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方形洞口!
站在洞口上的周雨彤、趙景南、何文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驚叫聲卡在喉嚨里,瞬間就失重跌落了下去!
“小心!”站在稍外側(cè)的喻白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想去拉離他最近的周雨彤,卻抓了個空!
徐州見狀,猛地?fù)溥^去想抓住喻白的手臂把他拽離洞口邊緣,卻因為慣性太大,兩人一起失去了平衡!
“啊——!”
“喻白!”
伴隨著短暫的驚呼和身體砸落的聲音,“咔!”一聲沉悶的響聲從頭頂傳來——那塊塌陷的石板竟然迅速回升,嚴(yán)絲合縫地恢復(fù)了原狀,將所有的光線和聲音徹底隔絕!
最后一刻,喻白只感到身體急速下墜,短暫的失重感后,后背重重砸在某種堅硬又略帶彈性的東西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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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喻白在一陣刺骨的陰冷和劇烈的頭痛中緩緩蘇醒過來。
他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逐漸聚焦。
其他人呢?
他們一起掉下來的!他們?nèi)ツ牧???/p>
喻白忍著劇痛和眩暈,掙扎著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
他所處的石臺位于洞穴中央,明顯高出周圍地面,被打磨得相對平整,表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凹槽里還殘留著深褐色的、干涸的污漬。
『“這里似乎是祭壇?!薄挥靼走@樣想著。
幽閉的空間使他想起不好的事,破碎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幾乎將他淹沒:
—— 昏暗的雨天,女人哭泣著掰開他的手…“寧寧,對不起,媽媽帶不走你……”
——冰冷的大房子角落,梅秋蘭刻薄的嘲諷…“這些活你要是干不完別想吃飯…別指望你爸能給你撐腰!”
——校園里,其他孩子指指點點的目光…“他身上臟兮兮的,就是一個邋遢的小孩,誰愿意跟他玩?”
——一個小女孩躲在她母親身后,怯生生地指著他…“媽媽,那個哥哥好可怕…”
喻白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痛苦讓他止不住地渾身顫抖,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一個充滿誘惑的的聲音在低語: “死了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很簡單的…閉上眼睛…放棄掙扎…來吧…跟我走…融入這片黑暗…就再也不會痛了…”
就在這時——
“大哥哥……”
一個極其細(xì)微、帶著怯生生童稚的聲音,突兀地打破了這致命的幻境。
喻白猛地一個激靈,如同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劇烈地喘息起來。他循聲望去,心臟依舊狂跳不止。
只見在祭壇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女孩。
她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身上的衣服很舊,沾滿了泥土和不明污漬,頭發(fā)枯黃,亂糟糟地披散著,懷里緊緊抱著一支簡陋的骨笛。
不過她的眼睛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