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涌上心頭，她鼻尖突然發(fā)酸。

　　“現(xiàn)在知道哭了？”裴衍嘲諷道，手指卻放輕了力度，涂完藥，他卻沒有繼續(xù)動作，而是盯著她的眼睛，“為什么逃？”

　　最后一層屏障被撕開時，姜幼閉上了眼睛，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裴衍的吻落在她眼皮上，輕柔得不可思議。

　　“睜開眼。”他命令道。

　　姜幼顫抖著睫毛，對上裴衍深不見底的目光，那里面的怒火不知何時變成了另一種更熾熱的情緒，燙得她心尖發(fā)疼。

　　“這次記住了，”裴衍扣住她的手指，鉆戒硌得兩人生疼，“你的丈夫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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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姜幼從夢中驚醒。身側(cè)空無一人，只有凌亂的床單證明發(fā)生過什么。

　　她裹緊睡袍下床，聽見書房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裴爺，都處理干凈了?！笔桥嵛宓穆曇?，“但裴老爺讓您明天能回老宅一趟?！?/p>

　　“嗯?！迸嵫艿纳ひ羯硢〉貌幌裨?，“她今天...怎么樣？”

　　“按您的吩咐，醫(yī)生給太太做了全面檢查，除了有點營養(yǎng)不良，其他指標(biāo)都正常?！?/p>

　　“嗯。”紙張翻動聲，“把這個交給廚房，明天早餐按這個做，她最近胃不好?！?/p>

　　姜幼貼在門邊，心跳如雷，她從未聽過裴衍用這種語氣談?wù)撟约?，仿佛是什么珍貴的...

　　腳步聲突然逼近，姜幼來不及躲閃，書房門猛地被拉開。她踉蹌了一下，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幼幼？”裴衍的瞳孔在燈光下收縮，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恢復(fù)成那種她讀不懂的深沉。

　　他穿著黑色絲質(zhì)睡袍，領(lǐng)口敞開露出鎖骨上她不久前留下的抓痕。

　　姜幼試圖后退，卻被裴衍扣住了手腕。“我...我只是...”她的聲音細(xì)如蚊吶。

　　裴衍的目光掃過她光裸的腳踝，眉頭微蹙：“會著涼?！焙唵蔚囊痪潢愂?，卻讓姜幼渾身僵硬。

　　上次他說這句話時，把她鎖在臥室整整三天。

　　出乎意料的是，裴衍只是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姜幼下意識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隨即又像被燙到般松開手。

　　裴衍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和血腥氣——他總是洗得很干凈，但那種氣息似乎已經(jīng)滲入皮膚。

　　“裴爺，我先告退。”裴五低頭退出書房，經(jīng)過姜幼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姜幼縮在裴衍懷里，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裴衍抱著她穿過長廊，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

　　姜幼偷偷抬眼，看到裴衍下頜緊繃的線條和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像是極力克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