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的彭五走下樓,發(fā)現(xiàn)正對面的人是如此熟悉。
彭五很是疑惑,凝霜怎會出現(xiàn)在此?前者開口道:“早上好,彭副官,近來可還安好?!?/p>
“嗯?!迸砦宄雎暎骸澳〗阍趺磥砹瓿橇??”
“我受邀參加唐家二小姐的生日宴。”凝霜解釋。
“唐家二小姐?”烏崇墨道:“之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和二小姐還有交集?!?/p>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她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身上穿著單薄,當(dāng)時臨近冬季,我瞧她可憐,就帶回技院,后來得知她是唐家的二小姐,又托人將她送回陵城了?!蹦溃种械牟璞鹩址畔?。
“原來是這樣子?!睘醭缒馈?/p>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聊。”凝霜道。
凝霜走后,彭五和烏崇墨的對話響起。
“唐家在陵城有著些許地位,生日宴上眾多家族會來參加,“保護傘”或許也會到場,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找到他?!睘醭缒v道,但又陷入沉思。前不久剛和唐正出了矛盾,還能順利進出唐家嗎?
“我可以去。”彭王肯定的回答著,眼中堅定的氣息透進烏崇墨眼中:“師兄,相信我。”
“好?!?/p>
陣陣嘈雜聲傳入彭五耳中。他們歡呼著,贊揚著,聲音此起彼伏。
“彭副官,你也來了。”凝霜穿著一席長裙,她脫去了以往的旗袍,這無疑是讓她的優(yōu)雅的氣質(zhì)更上一層。
“嗯,是小正說讓我來參加他姐姐的生日宴?!迸砦寰従忛_口。
兩人正閑聊著,卻被一道聲音打破。
“霜霜,你來啦!”那人的聲音溫柔細(xì)膩,桃花眼在此刻為她的臉上增添一份彩。
“若怡,”凝霜笑著臉。
一開口,兩人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各自述說著經(jīng)歷。
“這位是彭副官,彭五”凝霜道。
“我知道,之前見過幾面?!碧迫翕贿呎f著,一邊將凝霜拉走,“我們?nèi)ツ沁叞?,客間太擠了?!?/p>
“那...彭副官,我們走了。”因為距離稍遠,最后幾個字凝霜加大出聲的力氣。
彭五觀察著四周,和諧的環(huán)境卻透著幾分危險,這讓他感到些許不安。
宴會已經(jīng)舉行一半,可遲遲不見唐正的露面,本以為是照顧唐韻來不及出面。可轉(zhuǎn)念一想,距離那日過去了許久,唐韻的傷應(yīng)當(dāng)有所轉(zhuǎn)變。況且唐正身為少長,本應(yīng)出席這次宴會。彭五正想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小五哥,小五哥?!碧普椭暫暗?,眼神時不時瞟向四周,像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小正,你怎么被關(guān)起來了?”彭五手忙腳亂得擺弄著門上的鎖,卻無津于事。“是哥哥,他。”唐正道。
“唐韻?!”彭五感到些許驚訝。
“昨日,我去探望哥哥,但發(fā)現(xiàn)屋里沒人,我以為是哥哥嫌屋內(nèi)太悶,出去透氣了??蓻]想他躲在角路,一棍子將我打暈。醒來時就在這里,門窗都被上了鎖,我本想破窗逃出去,但又害怕聲響引來老爺子?!碧普f道。
“小正,你先別急。我和師兄想辦法救你出去?!迸砦逭f道。
此時,不遠處傳來聲響,彭五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三兩下便躍出圍欄離開,只留下干瞪眼的唐正。
半夜,唐正正站在窗前發(fā)呆,突然一顆小石頭掉落在窗臺上——是彭五他們來了。唐正心中泛起了久違的舒暢,“小五哥!”彭五連忙擺出噤聲手勢。
烏崇墨舉起手槍,心一橫,子彈打在鎖上的聲響頓時在寂靜的夜晚傳開。
“快走!”烏崇墨有些催促道。
他們拉著唐正在道路上穿梭,等到唐家人趕到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屋內(nèi)人早已消失不變,這讓領(lǐng)頭人不由吐出一句臟話。
回到別院的幾人,來不及喘息。唐正開口道:“是老爺子!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連之前的種種事,都是他下的子,做的局。
烏崇墨平著的眉頭向中間震攏:“你說唐先生?!?/p>
唐正大口的呼吸著,隨后道:“唐家的叛變是他一手操控的。”
“什么?!”彭五大為震驚,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一沉,沉默幾秒后開口詢問唐正此事的經(jīng)過。
“被哥哥打暈在地時,我還存有一點意識,我聽著他們的對話。老爺子,他說.....”
一切的謎底隨著唐正的話語揭開,但浮出水面的真相卻讓兩人難以相信,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已經(jīng)表達出他們所有的情緒。
“那你知道他們?yōu)楹稳绱藛幔俊睘醭缒釂柕馈?/p>
沒等唐正開口,屋外便傳進一句“我告訴你這是為何?!?/p>
開口的人正是唐韻,暗角處接連走出兩人。他們的臉上很是平靜,可越是這樣,越讓前人感到不安。
“小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十七年我一把血一把淚將你養(yǎng)活,你卻將我的事情告訴外人…”唐路卻在這時打起了感情牌,他假裝善良,實際上卻只是為了讓自己良心過得去。
“說!我媽媽是不是也是因為你才離開唐家的!”唐正激動、憤怒且?guī)е鴱娏屹|(zhì)問的語氣。
“是,又怎樣,不是,又能怎樣?”唐路散漫揚眼,嗓音低沉,拖著長長的音調(diào)。貌視唐正母親的失蹤只是一粒小事。
“小正啊,很多事情你不必知道,過好現(xiàn)在的生活就很好了?!碧迫翕従忛_口。
他們一唱一合,顯然是不給唐正插嘴的機會。
“哈哈哈。”唐韻的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喉嚨里擠出的笑聲像是生銹的鋸子在拉扯木板,那雙眼角帶著輕蔑的紋路,每一道都寫滿了嘲諷:“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是多么的搞笑?!?/p>
“你...你們。”此時唐正才發(fā)覺陪伴十七年的老爺子,口中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難道說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演出來的嗎?給自己帶來歡樂的哥哥也變了一副面孔。他知道的太晚了,一切都發(fā)生了。他的心從高空墜落,碎片隨著風(fēng)飄向各處,即使找到也無法拼湊,淚水從眼角滑落,仿佛是在哭泣自己的軟弱與無能。
“你相信我嗎?”烏崇墨道。
“相信?你要怎么幫他?”唐韻嘲諷道:“正正,回到我們身邊吧,現(xiàn)在的我們也很強大?!本o接著又虛偽的向他鞠了個躬。
見唐正有所動搖,本想上前勸阻的彭五被烏崇墨禁聲阻止。
唐路見唐正向自己走來,張開雙臂想擁抱他,眼底泛起久違的溫情??删驮谔坡芳磳⒆策M那道懷抱時,唐正突然側(cè)過身,露出身后寒光閃閃的匕首,冰涼的匕首在前者炙熱得掌腹間留下印子,少時,手掌被染了紅。
“小正長大了,脾氣也大了”唐路輕嘆了口聲:“既然勸不動那就綁走吧?!?/p>
“我看誰敢動!”彭五大聲喊道,手舉著槍,槍口口緊緊盯著唐路的腦門。
“小五,你覺得誰更有優(yōu)勢?”唐路瞇著眼笑道。
此時,站在后方的唐韻吃痛叫了聲。原來是烏崇墨開槍打在了他的腿上,“我并不介意,下一顆子彈打在你的腦門上。”烏崇墨出言警告。
兩人齊齊并排,手上的槍都指向唐路。他也是個聰明人,出言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改天再聊?!?/p>
“對了,小正想見你的母親嗎?明天來唐家找我?!碧坡穫?cè)眼看他,唇角擠出一抹不明的笑帶著兩人離開。
等他們走后,回過神的唐正跌坐在地,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彭五連忙關(guān)心,可他卻一直搖搖頭,并不想告訴旁人自己壓制心底的情緒。
因為此事的唐正一晚沒睡,落寞的情緒已經(jīng)將他壓垮。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彭五發(fā)現(xiàn)桌上的信紙的才發(fā)現(xiàn)唐正已沒了蹤跡。
只有一種可能,他回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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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