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愿會的訓練場難得有了半日清閑,雷庵陪著凌希在醫(yī)療站整理藥品,山下一夫和金田末吉在辦公室核對拳手資料,翔太則在角落里反復(fù)練習著新學的招式。就在這時,一個咋咋呼呼的身影闖了進來,是光我。
光我是附近街區(qū)的半大孩子,總愛來拳愿會湊熱鬧,有時會偷偷摸摸模仿拳手們的動作,偶爾還會趁人不注意擺弄訓練器材。今天他不知從哪兒學了幾招花拳繡腿,趁著沒人看管,竟跳上擂臺,學著雷庵的樣子揮拳踢腿,還故意撞翻了角落里的水桶,水花濺濕了剛拖干凈的地面。
“喂!你這小鬼怎么回事?”負責看守場地的年輕拳手皺眉喊道。光我不僅不聽,反而沖他做了個鬼臉,還抓起旁邊的沙袋朝人扔去。那拳手本就因備戰(zhàn)壓力大而心煩,被這么一鬧頓時動了氣,幾步跳上擂臺,一把抓住光我的胳膊:“沒人教過你規(guī)矩嗎?”
光我仗著自己年紀小,掙扎著大喊:“放開我!你們?nèi)笗瞬黄鸢??我就搗亂怎么了!”他抬腿踢向那拳手的膝蓋,這下徹底惹惱了對方。拳手沒控制住力道,一把將光我推下擂臺。光我“哎喲”一聲摔在地上,膝蓋磕在臺階上,頓時紅了一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他穿著樸素的棉布褂子,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面容剛毅,眼神沉穩(wěn),正是丈二叔叔。丈二是附近道場的老師傅,也是看著光我長大的長輩,和拳愿會的人早就相識。
“丈二叔叔!”光我看到來人,像是找到了靠山,帶著哭腔喊道。
丈二快步走進來,先是蹲下身查看光我的膝蓋,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回事?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拳愿會胡鬧,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彼Z氣嚴厲,卻在檢查傷口時放輕了動作。
那年輕拳手有些局促地解釋:“丈二師傅,他一直在搗亂,還扔沙袋打人……”
“他不對,你就該動手推人?”丈二站起身,目光落在那拳手身上,“拳愿會教你們的,是用拳頭守護,不是用拳頭欺負孩子。就算他有錯,也該好好說教,動手傷人像什么樣子?”
年輕拳手低下頭,愧疚地說:“對不起,丈二師傅,我太沖動了。”
山下一夫和金田末吉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丈二,連忙迎上去:“丈二老哥,你怎么來了?”
丈二嘆了口氣,指了指還在抽噎的光我:“這小子半天沒回家,我猜他準是跑到這兒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彼D(zhuǎn)頭瞪了光我一眼,“還不快給叔叔們道歉?”
光我癟著嘴,小聲說:“對不起……”
凌希這時拿著醫(yī)藥箱走過來,溫柔地對光我說:“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會發(fā)炎的?!惫馕译m然怕疼,但在丈二的眼神示意下,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丈二看著凌希為光我包扎,對山下一夫說:“最近街上不太平,聽說煉獄眾的殘黨還在附近晃悠,這孩子不懂事,總往外跑,我實在放心不下。今天這事是他不對,但也多虧你們照看。”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我剛才過來時,看到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在街角盯著這邊,怕是沒安好心?!?/p>
這話讓山下一夫和金田末吉臉色一沉。金田末吉摸了摸下巴:“看來煉獄眾是真沒打算罷休?!鄙较乱环螯c頭道:“多謝丈二老哥提醒,我們會加強警戒的?!?/p>
光我聽著大人們的對話,傷口的疼痛讓他漸漸安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胡鬧有多不妥。他看著凌希細心包扎的動作,又看了看丈二叔叔嚴肅的表情,小聲說:“丈二叔叔,我以后再也不搗亂了……那些壞人要是敢來,我也會幫忙看著的!”
丈二被他逗笑,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你乖乖在家待著就是幫忙了?!彼D(zhuǎn)向眾人,“要是不嫌棄,我這幾日可以在附近多走動走動,我在這一帶熟,有什么動靜能及時報信?!?/p>
山下一夫連忙道謝:“那可太麻煩老哥了!”
夕陽西下時,丈二牽著光我的手離開拳愿會,光我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訓練場。而訓練場內(nèi),氣氛又凝重起來。剛才的小風波像一塊投入湖面的石子,不僅沒打破平靜,反而讓潛藏的暗流更加洶涌——煉獄眾的威脅從未遠去,而丈二的出現(xiàn),像是在平靜的防線外,又添了一道帶著煙火氣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