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著小雪,鄭逢春裹著單薄的睡衣神色懨懨的伏在窗臺上。
面容姣好的少女臉上寫著三個大字。
不開心。
鄭逢春哥哥還沒回來。
突然,冷風(fēng)攜著雪花與鄭逢春撞個滿懷,絲絲冷意像小蛇一樣鉆進(jìn)她的領(lǐng)口。
鄭逢春啊去。
鄭逢春打了個噴嚏。
“刷”——窗戶被鄭逢春迅速合上了。
鄭逢春緊緊抱住自己,牙齒在不停打顫。
鄭逢春冷冷冷。
哈嵐城常年寒冷,春天轉(zhuǎn)瞬即逝,花苞還沒來得及綻放,風(fēng)雪就搶先一步降臨。所以每家每戶必備暖氣,窗外窗內(nèi)涇渭分明簡直是兩個世界。
合上窗后,鄭逢春又將額頭抵著玻璃,琥珀般的眼睛眼睛執(zhí)著地掃視樓下來往車輛。
沒有
沒有
沒有哥哥的車。
鄭逢春唉。
生活不易,春春嘆氣。
“春春啊?!笨蛷d傳來媽媽的聲音。
鄭逢春“嗯?媽媽。”
鄭逢春沒回頭,只從喉嚨里擠出一點回應(yīng)。
“你哥哥估計今晚又要待在局子里了,別等他了,睡覺吧?!笨蛷d的燈光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倒影,媽媽起身關(guān)掉電視機(jī),轉(zhuǎn)身走到燈源處,
“啪”,世界寂靜了。
鄭逢春的手指在冰冷的窗沿收緊了一下,半晌,才低低應(yīng)道:
鄭逢春好哦。
鄭逢春又看了眼樓下,最后認(rèn)命的蹬掉鞋子爬上了床。
另一邊。
線人的意外暴露,迫使鄭北的行動小組倉促出擊。
處理完酒吧那場混亂的聚眾吸~案,鄭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警局時,墻上掛鐘的指針已逼近十一點。
“嘶?!?/p>
曉光捂著受傷的胳膊,疼的他齜牙咧嘴,嘴里抱怨道:“這幫人吶,下手也忒重了,哥,你看看我這胳膊,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p>
鄭北正在埋頭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聞聲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兩聲,語氣極度敷。
“哥!你倒是看看呀?!睍怨獠灰啦火埖奶岣吡松らT,企圖喚醒鄭北的同情心。
鄭北聽到了,叫魂呢,這不沒事嗎,這胳膊肘不還能轉(zhuǎn)嗎。
鄭北快速掃了一眼,心緒早已飛向別處,他盤算著待會給妹妹打個電話,讓她幫忙留個門。
最近局里事情有點多,已經(jīng)忙帶好幾天都睡在局子里了。
再不回去,妹妹該要生氣了。
曉光一聽鄭北說“還能動”,立刻嚷嚷起來:“能動?能動就完了?這要真不能動了,我胳膊不就廢了?!”
鄭北笑著說:
鄭北“沒事,局里不少你這一口飯吃?!?/p>
話音剛落,鈴聲突然想起,打斷了二人的拌嘴。
鄭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讓他眉頭瞬間緊鎖。
鄭北”行,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咋了哥?!睍怨獠煊X到氛圍不對。
鄭北放下手機(jī),語氣沉重。
鄭北來命案了。
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招呼曉光:
鄭北走!
兩人迅速沖出辦公室,直奔現(xiàn)場。
看來,今晚又回不去了。
鄭北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祈禱他的妹妹不要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