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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小說同人  劇情  各種不同風(fēng)格的小短文 

星河為證,歲月成書

白挽星河

谷雨的雨絲纏在"白挽星河"書店的紫藤架上。池挽祎坐在壁爐旁的老搖椅上,看著白婧儀趴在鋪著絨布的柜臺上,用鑷子夾起星軌手賬里的干枯紫藤花,米白色的羊絨開衫后腰墊著塊紫藤紋暖墊——是用她們鉆石婚時的桌布改的,棉絮軟得像云,溫度剛好焐熱那些被潮氣浸僵的指節(jié)。

"你看這朵,"白婧儀舉起紫藤花轉(zhuǎn)向她,肘部轉(zhuǎn)動的幅度輕得像怕碰散時光,指腹在花瓣的紋路間摩挲,"是六十年前你插在《流溪》里的,當(dāng)時夾在第57頁,現(xiàn)在還能看出壓痕,像那年你跑著來送的紫藤書簽。"

池挽祎接過干花,放大鏡下的紫色已褪成淺灰,卻依舊能認出花瓣邊緣被手指捏過的弧。手賬夾層里藏著張泛黃的借書卡,"池挽祎"三個字的筆跡帶著年輕時的急切,歸還日期欄寫著"谷雨",是當(dāng)年她為了趕在白婧儀演出前還書留的,卡面還留著被雨水泡過的皺痕。窗外的雨順著"白挽星河"招牌的木紋流淌,在玻璃上畫出細密的銀線,像在續(xù)寫未寫完的批注。

"星辭的女兒剛才發(fā)消息,"池挽祎指著手機里的照片,梳著麻花辮的小姑娘站在書店的紫藤架下,手里舉著本手抄的《白挽星河》詩集,發(fā)繩上的紫藤花結(jié)隨著動作輕輕晃,"說要在學(xué)校的詩歌節(jié)朗誦我們的詩,連手勢都學(xué)你當(dāng)年的樣子。"

白婧儀的眼眶突然蒙上水汽。一百零五年前的粉絲見面會上,那個穿碎花裙的女生也是這樣紅著眼眶,說"想活成你們詩里的樣子",當(dāng)時她攥著池挽祎的手躲在后臺,掌心的汗把詩集上的"星河"二字泡得發(fā)漲,如今那些詩句卻在代代相傳的童聲里,長成了最蔥郁的模樣。

書店的木門被推開,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捧著個錦盒走進來,錦盒上繡著交纏的星軌:"太外婆們,星遙說要看看太外婆的詩集手稿。"

白婧儀傾身去接錦盒,后腰的暖墊隔著開衫傳來溫溫的熱:"這是星辭的小女兒,"她用指腹蹭了蹭錦盒的鎖扣,那里鑲著顆珍珠,像沾著滴晨露,"大名星遙,小名叫藤藤,和這架紫藤重名呢。"

星遙突然打開錦盒,奶聲奶氣地念:"月光落在你睫毛上時——"錦盒的邊緣掃過柜臺,帶起片干枯的紫藤花瓣,是去年從架上剪下的,雖已脆如薄紙,卻依舊能看出當(dāng)年的紫。

池挽祎看著星遙模仿她們當(dāng)年的朗誦語氣,突然想起一百一十年前在書店的紫藤架下,白婧儀也是這樣紅著眼眶,把剛抄好的《白挽星河》詩稿塞進她手里,說"等我們有了很多很多故事,就寫成詩"。如今那些浸著紫藤香的句子,正順著血脈的溪流,在更小的舌尖上,漾出更清的漣漪。

午后的陽光穿透雨霧,在老鋼琴的琴鍵上投下碎玉般的光斑。池挽祎靠在壁爐邊翻《白挽星河》的百年注釋本,白婧儀坐在琴凳上,指尖懸在琴鍵上方輕輕顫動,后腰的暖墊在火光里泛著淡淡的米白,像團被歲月焐軟的棉。

"這里的換氣,"白婧儀側(cè)頭看她,詩稿上別著枝新鮮的紫藤花,"要像谷雨的雨,纏綿里藏著聲抽芽的脆。"

池挽祎的目光落在注釋本的夾頁,張泛黃的節(jié)目單上印著"第一百五十場巡演紀念",下面壓著張拍立得:四十五年前的謝幕現(xiàn)場,她們坐在輪椅上,星眠的兒子舉著"白挽星河"的燈牌站在臺前,燈牌的光映在她們交握的星戒上,像兩顆重疊的星。

"國家圖書館的館長剛才發(fā)消息,"池挽祎翻到段視頻,白發(fā)老人正撫摸著玻璃柜里的手稿,"說要建立'白挽星河'特藏館,把我們的手賬、樂譜、詩集都收進去,恒溫恒濕保存一百年。"

白婧儀的指尖突然落在琴鍵上,彈出個極輕的和弦。一百一十年前的高三禮堂,她也是這樣突然落下指尖,因為看到池挽祎在臺下遞來張紙條,上面寫著"你的琴聲里有星星",當(dāng)時琴譜背面畫了顆發(fā)著光的星,旁邊的淚痕像條閃著光的河。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如今已是鬢角染霜的文學(xué)教授——牽著星遙站起來,琴盒上的星軌徽章被摩挲得發(fā)亮:"老師,我把《白挽星河》的詩譜成了合唱,加了段紫藤花飄落的聲音。"她突然指著詩稿里的星圖,"你看這兩顆星的軌道,像不像你們手賬里的紫藤卷須?"

星圖上的"挽祎星"和"婧儀星"正以相同的頻率纏繞,交匯的弧度像紫藤架上的卷須。池挽祎的指尖順著軌跡劃過,突然想起一百一十年前在三中的紫藤架下,白婧儀也是這樣紅著眼眶,把朵剛開的紫藤花別在她發(fā)間,說"好看嗎?以后每年都給你戴",當(dāng)時花瓣的香氣沾在發(fā)梢,被她偷偷用鼻尖蹭過時,癢得像陣風(fēng)。

"星遙的周歲宴定在立夏,"池挽祎拿起個紅綢包,里面裝著對銀質(zhì)書簽,書簽上刻著"星河"二字,"念念說要復(fù)刻我們當(dāng)年的茶點,第一道就是紫藤花糕。"

白婧儀突然笑出聲。上周整理舊物時,她在樟木箱底翻出個木匣子,里面裝著一百年來的詩稿,從最早的泛黃紙頁到如今的電子文檔,最后頁的批注寫著"挽祎喜歡在每句結(jié)尾畫星子",是池挽祎六十年前添的,字跡已淡得像霧,卻在火光里泛著暖。

傍晚的老街飄著紫藤花粥的香氣。池挽祎坐在藤椅上摘紫藤花,白婧儀蹲在陶爐前熬粥,米白色的圍裙沾著點花瓣,后腰的暖墊輪廓在暮色里若隱若現(xiàn),卻在遞過青瓷碗時,特意挑了個帶冰裂紋的——那是池挽祎用了一百一十年的碗,碗沿的缺口被摩挲得像朵半開的花,盛著的粥卻永遠是溫的。

"特藏館的展柜設(shè)計好了,"白婧儀往粥里撒冰糖,香氣突然漫得滿屋都是,"是兩顆交纏的星型,玻璃上刻著'星河為證,歲月成書'。"

池挽祎把摘好的紫藤花放進竹籃,花瓣的清混著米香漫開來:"要把我們第一次合作的詩稿放在正中央,"她看著遠處雨停后的晚霞,把最后勺粥喂進白婧儀嘴里,"那句'你是我的星軌',我們寫了一輩子。"

陶爐旁的竹籃里突然滾出塊紫藤花糕,梳麻花辮的星遙跑進來,鞋底沾著泥:"太外婆,我會背《白挽星河》的長詩了!"

"紫藤攀過舊窗臺——"小姑娘的聲音裹著水汽。

白婧儀接得自然:"星子跳進你眼來。"她牽起星遙的手,后腰的弧度溫柔得像盛著春光的搖籃,"這是太外婆們老了以后寫的,現(xiàn)在教給你。"

穿文學(xué)教授制服的女人突然開始彈琴,《白挽星河》的旋律混著粥香漫過長街,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抱著星遙跟著哼唱,孩子的童音剛好落在"百年星河入詩來"的尾音上。池挽祎看著白婧儀熬粥的側(cè)臉,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白發(fā)已經(jīng)像春雪般覆了滿鬢,在晚霞里泛著銀,像當(dāng)年天文臺落進發(fā)間的雪粒,溫柔得讓人心頭發(fā)緊。

"白挽星河"特藏館開館當(dāng)天,國家圖書館的展廳里擠滿了參觀者。池挽祎坐在特制的軟椅上,看著白婧儀被星遙的父親推著輪椅走上臺,米白色的禮服后腰別著隱形暖墊,只有她知道每次抬手時,那隱忍的弧度里藏著多少對歲月的深情。

"接下來這段話,"白婧儀的聲音透過音響漫開來,帶著時光沉淀的沙啞,卻依舊清潤如昔,"要獻給一百一十年前,那個在紫藤架下等我的姑娘。"

池挽祎的視線突然模糊。她看著臺上的白婧儀,看著她亞麻色的發(fā)在時光里變成霜白,看著她眼角的細紋里盛著的一百一十年月光,突然覺得那些被歲月偷走的年華,都變成了此刻展廳里的光,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全息投影的詩行在展柜上亮起時,全場突然安靜下來,無數(shù)道目光追隨著那些流動的文字,像在仰望片文字的銀河。白婧儀的目光穿過人海,準確地落在池挽祎身上,像一百一十年前在書店初見時那樣,帶著點淚光,帶著點慶幸,帶著藏不住的永恒。

"春溪漫過舊石階......"

當(dāng)這句貫穿了一生的詩句響起時,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成她們的手稿筆跡,從高中時的稚嫩到如今的蒼老,筆鋒里始終不變的星型符號像條永恒的線索。池挽祎看著屏幕上年輕的字跡,突然覺得那些流過的汗、受過的傷,那些藏在時光褶皺里的等待,都在這一刻有了最圓滿的答案。

讀到"星河為證歲月長"時,白婧儀突然抬了抬下巴,像是在撫摸那些漂浮的文字,尾音的顫音里藏著一百一十年的風(fēng)雨,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堅定。池挽祎的手被身邊穿文學(xué)教授制服的女人緊緊攥著,掌心的溫度燙得像當(dāng)年的星子,燙得像她們初見時的心跳。

后臺的休息室飄著艾草和紫藤的香氣。池挽祎坐在沙發(fā)上,替白婧儀調(diào)整后腰的暖墊,指尖劃過她尾椎那道淺褐色的疤——那是一百一十年前在高中操場摔的,如今已經(jīng)淡得像道若有若無的痕,卻在陰雨天時,依舊會替時光記得那些笨拙的守護。

"都怪我,"白婧儀的聲音帶著點疲憊,"剛才抬手太急了。"

池挽祎拿起旁邊的紫藤花糕,遞到她嘴邊:"罰你吃五塊,不許剩下花瓣餡。"

白婧儀咬了口,花瓣的清混著豆沙的甜在舌尖化開:"池挽祎,我們?nèi)タ醋咸偌馨伞?

花糕從池挽祎手里滑落在地,油紙包裝發(fā)出輕微的響聲。窗外的月光正漫過圖書館的玻璃幕墻,像一百一十年前那個在書店相認的雨夜。她看著白婧儀無名指上磨得發(fā)亮的星戒,突然想起天文臺那枚拼起來的胸針,想起玻璃上畫的交纏名字,原來有些約定,真的能跨越一個多世紀,長成歲月里最溫柔的模樣。

"看什么?"池挽祎的聲音發(fā)啞,像被春雨浸潤過的桃木。

"看今年的新藤,"白婧儀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當(dāng)年你說要等它爬滿整個招牌,現(xiàn)在該繞三圈了吧。"

池挽祎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白婧儀的手背上,燙得她輕輕顫了下。一百一十年前在書店后院,她也曾這樣紅著眼眶,看著白婧儀種下那棵紫藤苗,卻沒敢想象過一百一十年后能擁有這樣的圓滿——不僅有彼此,還有被她們的星光照亮的九代人,百年故事,以及那句說了一輩子卻依舊新鮮的"一起看"。

"好。"池挽祎的指尖撫過她眼角的細紋,"我們?nèi)タ础?

外面的贊嘆聲透過門板傳進來,參觀者們還在朗誦《白挽星河》,像在為這對走過一個多世紀的人伴奏。池挽祎低頭吻住白婧儀的瞬間,突然覺得那些藏在時光里的等待,都在這一刻有了最圓滿的答案——原來最好的星河,從不在遙不可及的天際,而在彼此的眼底,在歲月的褶皺里,在每個平凡卻閃光的日子里,在那句說了一百一十年卻依舊溫?zé)岬?我陪你"里。

回到書店的紫藤架下時,月光正落在藤蔓上。池挽祎坐在輪椅上,看著白婧儀被安頓在身邊的竹椅上,兩人都蓋著同條棉毯,白婧儀的米白色開衫上沾著點花瓣,后腰的暖墊被毯子里的熱水袋焐得發(fā)燙,卻在靠近時,依舊往她身邊靠了靠。

"你看,"白婧儀的指尖指向藤梢,"真的繞了三圈了。"

池挽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紫藤的卷須正纏繞著"白挽星河"的木牌,新抽的嫩芽隨著晚風(fēng)輕輕晃,像串溫柔的綠星。梳麻花辮的星遙舉著個玻璃罐跑過來,里面裝著剛摘的紫藤花,罐口貼著張畫:兩個老人坐在紫藤架下,頭頂?shù)男切呛吞俾p在一起,像幅被時光永遠定格的畫。

"圖書館送來了這個,"穿文學(xué)教授制服的女人捧著個絲絨盒,里面是枚純金書簽,背面刻著完整的星軌圖,"說這是特藏館的鎮(zhèn)館之寶,只屬于你們。"

池挽祎笑著替她理了理開衫的領(lǐng)口,指尖觸到她發(fā)間的紫藤花瓣,像落了片溫柔的紫:"就像當(dāng)年你等我那樣,我們的故事還長著呢。"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突然開始彈琴,《白挽星河》的變奏混著紫藤香漫過庭院,星遙舉著玻璃罐跟著哼唱,童聲疊著琴聲,像條流淌的河。老班的照片擺在石桌上,相框旁的《白挽星河》詩集翻開著,書頁上的批注被月光染成銀白色,像在續(xù)寫永恒的詩句。

"你看這本新詩集,"池挽祎翻開最新一頁,上面貼著張開館當(dāng)天的照片,她們坐在展柜前,全息投影的詩行在周身流轉(zhuǎn),"像不像我們用一生寫的信?"

白婧儀突然笑出聲,聲音輕得像片花瓣。上周整理粉絲來信時,她在最厚的那本里發(fā)現(xiàn)片壓干的紫藤花,背面用鉛筆寫著:"謝謝你們讓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從青絲走到白頭,從星子走到銀河,從歲月走到永恒,讓后來者都敢相信文字里的永遠。"那時池挽祎正靠在她肩上打盹,呼吸的節(jié)奏像首溫柔的搖籃曲。

深夜時,露水打濕了竹椅的棉墊。池挽祎靠在白婧儀肩上,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白婧儀的頭歪在她頸窩,銀發(fā)混著她的黑發(fā)交纏在一起,后腰的暖墊隨著起伏的弧度輕輕動,像揣著團永不熄滅的暖。星遙在帳篷里睡得正香,小手里還攥著那罐紫藤花,像握著整個宇宙的溫柔。

"星辭剛才發(fā)消息,"池挽祎輕聲說,聲音輕得怕驚醒她,"說明天要帶孩子們來拓印詩稿,把'白挽星河'的句子拓在宣紙上,貼滿整面墻。"

白婧儀沒有回答,只是往她懷里蹭了蹭,像只溫順的貓。池挽祎看著她鬢角的白發(fā)在月光里泛著銀,突然想起一百一十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靠在書店的藤椅上,看著白婧儀寫詩的側(cè)臉,把心動藏進每個標(biāo)點的間隙,只是那時的心動,如今已釀成了歲月里最醇厚的酒,醉了整整一輩子。

"池挽祎,"白婧儀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像片飄落的紫藤花瓣,"你說我們會變成星星嗎?"

"會的,"池挽祎的指尖劃過她的星戒,把她抱得更緊,"就變成這架紫藤上的星,永遠在書店上空亮著,看新藤爬滿招牌,看孩子們長大,像現(xiàn)在這樣。"

白婧儀的笑聲混著紫藤香漫出來,輕得像滴融化的露。池挽祎看著月光下的紫藤架影,看著懷里熟睡的人,突然覺得有些故事,從來都不會結(jié)束——就像星子總會落在銀河里,就像紫藤總會纏在木架上,就像她和白婧儀,會永遠住在彼此的歲月里,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永恒的詩。

而那首《白挽星河》,會像條永不干涸的河,流淌過老街的青石板,流淌過圖書館的書頁間,流淌過每個相信愛與等待的人心里,直到星河為證,歲月成書,直到下一個百年,再下一個百年,依舊有人讀著"紫藤攀過舊窗臺,星子跳進你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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