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金刀鋒芒之下,大凡武館顯得如此渺小,就像一只被螞蟻軍團(tuán)包圍的蟋蟀,勢單力孤,實力懸殊,這無解的局勢讓武館中的柳惠兒眉頭緊皺。
“師娘!讓我先會會這幫雜碎!”
“不行,阿谷,快回來!”
不等柳惠兒勸阻,阿谷已經(jīng)率先出手,他是這批新收的弟子中最為直率的一個,如果說蘇波是憨厚,那他便是果敢,且行事從來都是敢說敢做,睚眥必報,對于這一點(diǎn),睚眥必報放眼當(dāng)今,恰恰是一個褒義詞,沒有什么寬大的胸懷,你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你,非常簡單的邏輯。
“先從你開始吧!”
沖出人群的阿谷持起手中雙刀便殺向了最近的一名金刀眾,他本就是帶藝拜師,雙刀更是他的得意兵器,如今見到這些人手中的刀,自然也升起了一絲攀比之心。
“殺!”
“小子!你找死!”
鏘—— 金鐵交碰,僅是瞬間,阿谷手中的雙刀便應(yīng)聲而斷,阿谷大驚,隨之,一個翻身穩(wěn)住身形,立時雙腿掃向這金刀眾的下盤,
嘭—— 然而,就當(dāng)阿谷以為自己能輕易掃斷這不起眼的大漢的雙腿之時,只覺得雙腿酥麻,好似踢到了金剛石一般,讓他臉色一陣鐵青。
“怎么!這么穩(wěn)固!”
嘭——伴隨著,那條健壯的腿豁然抬起,隨后,就見阿谷被狠狠的踢飛出去,可饒是如此,卻見他半途一個蛤蟆翻滾,立時站了起來,這一擊,讓他受了一點(diǎn)輕傷,卻不打緊。
“阿谷!”
“無妨!師娘,我沒事!”
沉默半刻,阿谷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名金刀眾,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你也是一品大武師,且看你這情況,身體的各處都已經(jīng)練得圓滿,怪不得,我竟然掃不倒你!”
“哼!小子!我等金刀眾和之前的那幫外派廢物可不是一丘之貉,我等都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才脫出的精英,你莫不是以為憑你幾招三腳貓的工夫,就能擊敗我等嗎?天真,可笑,愚不可及!”
“該死,這家伙的刀好生鋒利,無論是身手還是兵器,我這邊都不占優(yōu),現(xiàn)在,沒了雙刀,我該如何應(yīng)戰(zhàn)!”
“小子!受死吧!”
說罷,這次輪到了這名金刀眾出手了,只見他手持金縷刀,朝著沒了兵器招架的阿谷便是揮刀砍殺過去,一時間,阿谷眸子冷冽,他已經(jīng)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打算了。
咻—— 正在這時候,數(shù)根黑色的藤蔓卻不合時宜的破土而出,噗噗噗,眨眼間,兩名金刀眾已經(jīng)被這黑色藤蔓奪走手中金刀。
“好刀!謝謝你們送來的裝備,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兵器送給我這些師弟們呢!來得好啊!谷師弟,接刀!”
“好!”
啪——接過黑魔藤的一對金刀,阿谷率先用了用,果然,用起來相當(dāng)趁手,兵器在手,他再次展開一方?jīng)_殺。
“這次,我要從正面擊敗你!”
“小子,你真當(dāng)自己是刀神啦!我金刀眾的威嚴(yán)豈是你能夠褻瀆的!今日我便斬了你!”
“哼!那還得看你的本事!”
鏘—— 刀鋒再次拼撞一處,這一次,阿谷卻是信心十足,刀在手中,他好似如有神助一般,雙刀交錯斬出,正反鋒芒亂走無定,讓這名金刀眾摸不到方向。
噗噗,一個不覺間,對方已然身中兩刀,且深可見骨,縱然不致命,卻也疼得他吃痛不已。
“你敗了!”
“混賬,我金刀眾沒有敗北這一說,給我死!”
“你找死!”
阿谷回眸,殺意崩出,一個回身猛然連斬八刀,噗噗噗噗,下一刻,這名金刀眾慘死當(dāng)場,一時間,大凡武館士氣大漲,一眾門徒皆是熱血沸騰。
“好!好一個反身八刀!阿谷師兄威武!”
“師兄霸氣,揚(yáng)我大凡神威!這下看你們還敢不敢進(jìn)犯我大凡武館!”
“對!今天誰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看著這一眾傲骨不屈的師弟們,空中的楚缺點(diǎn)了點(diǎn)頭:“哎呦,不錯哦,看來師父果然教徒有方啊,居然給我收到了這樣一個好師弟!不錯,不錯,師父,你啊,以后可以享福嘍!”
“阿缺,你又貧嘴了!快下來!”
“嘿嘿,師父,不好意思啊,來得有點(diǎn)晚了,今天起得有點(diǎn)晚,這幾天實在有點(diǎn)太忙了,沒顧得過來,您不怪我吧!”
看著撓著頭發(fā),一臉不好意思的楚缺,柳惠兒只覺得這個大男孩兒真是永遠(yuǎn)長大的孩子,也欣慰自己這個三徒弟真是收對了。
與此同時,蘇波和寧月也是從天而降,二人皆是被高空之上的直升機(jī)載過來的,只是不能像楚缺那樣隨意飛行,這才在空中用降落傘緩緩落地,耽誤了一些工夫。
“阿波,小月,你們這是……”看著兩個人身上的降落傘,柳惠兒有些疑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師娘!別說了,眼下退敵才是正事,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等會兒再說!”
“對對對,正好,你們倆既然回來了,就給你們這些師弟們做個表率吧!”
“沒問題,師娘,讓我先滅了這幾個蠢貨!”
“算我一個!”
放下狠話,寧月和蘇波便要動手,見狀,楚缺當(dāng)即揮動法杖,用普通藤蔓將它們拉了回來。
“小師弟!你這是干嘛!”二人一臉不解的瞪著楚缺,剛剛這一拉,無疑是在他們倆的臉上抹灰,與此同時,柳惠兒也是眸子一冷,看向楚缺,一時間,他好似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一般。
雖然察覺到了師父的冰冷眼神,可楚缺依舊是先對著眼前的師兄師姐開了口。
“你們倆啊,都跟著師父多久了,怎么還這么沖動呢,此刻師父深陷困陣之中,難免會判斷有誤,你們倆還真就傻傻的沖上去啊,別忘了,這是三百人啊,不是三個人,現(xiàn)在血光已見,殺機(jī)已成,你倆真以為對方還會任由你們倆以多打少嗎?”
“這……”
楚缺的一番話,讓寧月和蘇波陷入了沉思,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刀鋒,這時候,他們倆的后背不禁冒出了陣陣的冷汗。
“師父,您也冷靜點(diǎn),如今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獨(dú)斗了,而是一場不擇手段的利益斗爭,這場戰(zhàn)斗,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jié)果啊!”
“嗯……”這句話好似醍醐灌頂,讓原本還被情緒牽動的柳惠兒瞬間清醒過來,沒錯啊,這已經(jīng)不是江湖獨(dú)斗了,而是利益斗爭,只要能夠贏,過程并不重要,因此,他們現(xiàn)在更加不能被情緒左右。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dāng)楚缺 現(xiàn)身的那一刻,刀爺便已經(jīng)紅了眼睛,他忘不了,就是這個無名小子,害他顏面掃地,自認(rèn)倒霉,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退了兵,松了口。
“哼,小子!你倒是有幾分理智,不過,老子倒是要看看,這一次,你還有什么手段!這一次,老子定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泄老子的心頭之恨!”
說罷,但見他一揮手,那身后的三百名金刀眾便一步踏出,手中刀鋒赫然對準(zhǔn)了楚缺這邊的一行人。
“阿缺,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否有辦法退敵!”柳惠兒已經(jīng)有些按耐不住的問道。
楚缺聞聽,當(dāng)即轉(zhuǎn)身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同時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狀,柳惠兒這才放下心來,她明白,自己這個徒弟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此看來,便是真的有退敵的辦法,索性就再等等看。
悄然間,楚缺已經(jīng)操縱著地下的藤蔓將一眾師兄弟都護(hù)住,一旦有個風(fēng)吹草動,他都能夠全數(shù)護(hù)住,一個不漏。
“殺!”
一聲殺令下達(dá),隨即,三百金刀眾赫然動手,一時間,猶如一波江潮襲來,楚缺見狀,立時揮動法杖,下一秒,三根黑魔藤瞬間破土而出,且破土的瞬間,直接朝天而上,不多時候已經(jīng)直入云霄,隨后,空中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用管他,先給老子滅了這幫拒不配合的刁民們!”
“是!”
金刀眾一怒,區(qū)區(qū)武館便會頃刻間落為平地,可偏偏楚缺給這個事實安插了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們能解得了這場麻閻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