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鐵律,砸在死寂的病房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空氣凝固成堅冰,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胸腔。那聲“拿出來”,目標(biāo)明確,直指宋亞軒枕下那個凸起的、藏著木偶斷臂的痕跡。
宋亞軒蜷縮在床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鎖骨下的印記灼痛未消,腦海中破碎的意念風(fēng)暴仍在撕扯,賀峻霖昏迷前那聲嘶力竭的警告和最后那句輕如嘆息的“跑”字,如同魔咒般回蕩不休。他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右手在枕頭下攥得更緊,那粗糙的木偶斷茬幾乎要嵌進(jìn)肉里。
不能交出去!這是賀峻霖用命換來的線索!是他們可能擺脫這無盡噩夢的唯一鑰匙!
“馬哥,他狀態(tài)不對!”張真源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僵持,他指著瘋狂報警的心電監(jiān)護(hù)儀,屏幕上宋亞軒的心率曲線依舊在高位劇烈波動,“先讓醫(yī)生……”
“閉嘴?!瘪R嘉祺的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刀鋒,瞬間切斷了張真源的話。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枷鎖,牢牢鎖在宋亞軒慘白而倔強(qiáng)的臉上,沒有絲毫動搖。“拿出來。別讓我說第三遍。”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令人窒息的陰影
丁程鑫無聲地移動了位置,封住了床的另一側(cè)去路,漂亮的狐貍眼里沒了慣常的玩味,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劉耀文捏緊了拳頭,眼神在昏迷的賀峻霖和抗拒的宋亞軒之間搖擺,暴躁中帶著茫然。嚴(yán)浩翔靠在墻邊,嘴角重新掛起那點冰冷的弧度,眼神卻像掃描儀,不放過宋亞軒每一絲細(xì)微的顫抖。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達(dá)到頂點的瞬間——
“呃……”
一聲極其微弱、如同夢囈般的呻吟,從地上傳來。
是賀峻霖!
他并沒有完全昏死過去,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對抗著沉重的黑暗。蒼白的嘴唇翕動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模糊的音節(jié)艱難地逸出:
“……亞……軒……”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道細(xì)微的電流,瞬間穿透了病房內(nèi)凝固的殺機(jī)!
宋亞軒猛地一顫,目光下意識地投向地上那個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身影。
馬嘉祺的眉頭蹙得更緊,冷冽的目光掃向賀峻霖。
賀峻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眼神渙散而空洞,仿佛無法聚焦。但他那只完好的、沾著血污的手,卻極其艱難地、顫抖地抬了起來,不是指向任何人,而是虛弱地、徒勞地在空中抓撓著什么,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他的嘴唇繼續(xù)翕動,聲音依舊破碎,卻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近乎哀求的意味:
“……別……逼他……” “……信……我……” “……求你……”
最后兩個字,“求你”,輕得像羽毛落地,卻帶著千鈞重壓,狠狠砸在馬嘉祺的心頭!也砸在了宋亞軒幾乎要崩潰的神經(jīng)上!
賀峻霖……他在為自己求情?用這種破碎的、近乎毀滅的姿態(tài)?
馬嘉祺周身那冰冷的威壓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松動。他深邃的目光在賀峻霖凄慘的模樣和宋亞軒通紅的眼眶之間停留了一瞬,緊抿的薄唇線條依舊冷硬,但眼底深處那不容置疑的決絕,似乎被什么東西微微撬動了一絲縫隙。
就在這時!
“嘀——嘀——嘀——”
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警報聲陡然變得更加尖銳凄厲!屏幕上,宋亞軒的心率數(shù)值如同失控的野馬,猛地沖向一個危險的紅區(qū)!
“呃啊——!”宋亞軒發(fā)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短促哀鳴,身體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摔回床上!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轟鳴和儀器刺耳的尖叫!鎖骨的灼痛和腦海中的風(fēng)暴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
“亞軒!”張真源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fù)湎蚝艚锈?,瘋狂地按了下去?/p>
“醫(yī)生!醫(yī)生!!”劉耀文也反應(yīng)過來,沖著門外大吼!
馬嘉祺臉色終于變了!他猛地上前一步,不再逼迫宋亞軒,而是迅速查看他的瞳孔和狀態(tài)。丁程鑫和嚴(yán)浩翔也瞬間圍攏過來,之前的對峙和猜疑在同伴突發(fā)的危急狀況面前被暫時強(qiáng)行壓下。
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地上昏迷的賀峻霖,那只虛弱抬起的手,指尖極其輕微地、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方向正是宋亞軒枕頭的下方。他渙散的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黯淡的、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的微光,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焦急、擔(dān)憂、愧疚,還有一絲……深埋的、連他自己或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眷戀。隨即,那絲微光徹底熄滅,他頭一歪,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病房門被猛地撞開,醫(yī)護(hù)人員急匆匆地沖了進(jìn)來,迅速隔離了眾人,開始對宋亞軒進(jìn)行緊急搶救。
馬嘉祺等人被攔在了外圍,只能焦灼地看著。之前的劍拔弩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強(qiáng)行打斷,但空氣中那緊繃的、復(fù)雜的暗流并未消失,只是暫時被更急迫的擔(dān)憂所覆蓋。
宋亞軒在意識的浮沉中,仿佛又聽到了賀峻霖那破碎的哀求聲,感覺到枕下那粗糙的木偶斷臂,如同最后的錨點,死死拽著他即將飄散的意識。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賀峻霖那雙清澈的、最后時刻望向他的眼睛。
那里面的情緒,似乎并不僅僅是警告和歉意。
還有別的……更深沉的……被他一直忽略的東西……
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那一片混亂與恐懼中,漾開了一圈微弱的、卻無法忽視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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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對不起??
作者這個不是你們喜歡的形式
作者但作者有點懶
作者所以……
作者可以將就著看嗎
作者我到時候回家后改一下形式
作者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