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華麗如祭品、內藏殺機的“高麗參”,被小禾(桐壺更衣)以最高規(guī)格的“供奉”方式,擺在了桐壺院正殿最顯眼的紫檀案幾上。鋪著明黃錦緞(僭越?不管了?。y盤托底(防毒?心理安慰?。?,三炷線香日夜裊裊(熏蚊子?熏晦氣!)。遠遠望去,不像滋補圣品,倒像供在神龕里的祖宗牌位!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和……挑釁!
傅姆嬤嬤(桐壺院分部·危機公關組組長)嚴格執(zhí)行命令,每日對著那“祖宗參”焚香禱告(表情扭曲),嘴里念念有詞(“保佑更衣大人平安……千萬別被毒死……”)。桐壺院上下,氣氛凝重得如同守靈。
小禾的身體在橘典藥丞那苦得靈魂升天的藥湯(生化武器2.0版)和傅姆嬤嬤(被逼)精心調制的清湯寡水病號餐(超市減脂餐都比這強?。╇p重折磨下,竟真的緩慢而頑強地好轉起來。
咳嗽從“咳得喘”降級為“偶爾咳”,低燒退了,臉上的傷口在“雪肌玉露膏”的神效下,只剩下一條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粉色細痕(傅姆嬤嬤:謝天謝地!KPI保住了!)。蠟黃的膚色也褪去不少,雖然依舊蒼白(失血過多后遺癥?),但總算有了點活人氣息。最可喜的是——鉛粉面具徹底拜拜了! 小禾感覺自己的臉皮重獲新生!自由呼吸的感覺,真好!
但身體的復蘇,并未帶來心靈的安寧。
那盒“祖宗參”像一顆定時炸彈,無聲地矗立在那里,散發(fā)著無形的壓力。弘徽殿女御那邊……太安靜了! 安靜得令人心慌!以那位大BOSS睚眥必報的性子,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精心設計的殺招被如此“供”起來!她在等什么?醞釀更狠的毒計?還是……在等一個更“完美”的時機?
小禾的心,始終懸在半空。像超市夜班時獨自守著空蕩蕩的賣場,總覺得黑暗里藏著什么。
轉機,在一個月華如水的寒夜降臨。
橘典藥丞例行來診脈(社畜打卡?)。
這位仙風道骨的老神醫(yī),依舊板著一張“全世界都欠我診金”的冰塊臉。他搭脈的手指依舊冰涼(自帶冷庫屬性?),眼神銳利如鷹,在小禾臉上(那道淡痕)和手腕間來回掃視。
“脈象稍穩(wěn),鉛毒漸清?!遍俚渌庁┑穆曇艉翢o波瀾,像念病歷本,“然氣血兩虧,根基未固。切忌操勞,尤忌……大補之物!” 他說“大補之物”四個字時,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殿中那盒“祖宗參”,眼神里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冰冷的嘲諷。
機會!
傅姆嬤嬤(戲精附體)立刻抓住時機!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動作標準?。?,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恐與后怕(奧斯卡欠她小金人?。?/p>
“橘大人!橘大人救命??!”她指著那盒參,渾身抖得像風中落葉,“前日……前日弘徽殿女御殿下賜下這……這高麗參!說是百年老山參,最是滋補!更衣大人感念殿下恩典,便……便取了一根細須……嘗了嘗……誰知……誰知竟覺得……喉嚨發(fā)麻!心口發(fā)慌! 奴婢……奴婢嚇得魂都沒了!幸……幸得陛下天恩,賜下橘大人神藥,才……才……”
傅姆嬤嬤演得聲淚俱下(一半真嚇的?。岩粋€忠心護主、心有余悸的老嬤嬤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橘典藥丞聽著,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放下小禾的手腕(動作比平時重了一分),緩步走到那“祖宗參”前。
他沒有立刻打開盒子(嫌臟?),只是微微俯身,用他那鷹隼般銳利的目光,隔著華麗的螺鈿盒蓋(仿佛能透視!),仔細審視著盒內那支粗壯的人參。
看!
聞! (隔著盒子也能聞?神醫(yī)的鼻子是雷達?)
眉頭越皺越緊!
眼神越來越冷!
殿內一片死寂。
只有線香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小禾屏住呼吸(怕咳嗽打斷節(jié)奏),心臟狂跳!
傅姆嬤嬤匍匐在地,頭埋得更低(不敢看?。?。
橘典藥丞沉默了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像在給參做CT掃描?。?/p>
終于!
他直起身,沒有碰那盒子,只是從袖中(百寶袖再現(xiàn)?。┨统鲆环綕嵃兹缪?、散發(fā)著淡淡藥香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靈魂翻譯:臟?。?/p>
然后,他轉過身,目光如冰刃般掃過傅姆嬤嬤,最后落在小禾臉上。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骨髓的寒意:
“此參……火毒內蘊,燥烈異常。”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非百年深山老物,乃……遼東新坑所出,以硫磺熏蒸,火焙速成! 其形雖巨,其性……暴烈如虎狼! 久病體虛之人服之,非但無益,反會引動虛火,耗竭真陰,輕則癲狂嘔血,重則……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 四個字,他說得又輕又慢,卻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殿宇!
轟——!
小禾腦子“嗡”的一聲!雖然早有猜測,但被橘典藥丞這位權威御醫(yī)當場、明確、用最專業(yè)的術語點破!這沖擊力還是讓她渾身發(fā)冷!
硫磺熏蒸!火焙速成!暴斃而亡!
弘徽殿女御!她竟敢!她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已經不是宮斗!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傅姆嬤嬤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連哭都忘了哭!
橘典藥丞看著她們的反應,眼神里沒有同情,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帶著悲憫的冰冷。他不再多言,提筆刷刷寫下一張新的藥方(字跡更凌厲!),遞給旁邊同樣嚇傻的內侍(桐壺帝派來的?)。
“照此方煎服?!彼曇艋謴土似桨?,“此物……”他瞥了一眼那盒“祖宗參”,眼神厭惡,“置于通風陰涼處即可。不必……再焚香了?!保`魂翻譯:燒香也去不掉硫磺味和殺孽?。?/p>
說完,他不再停留,如同來時一般,邁著精準而冰冷的步伐(自帶寒流效果),飄然離去。只留下殿內一片死寂和那盒散發(fā)著無形血腥氣的“毒參”!
“更……更衣大人……”傅姆嬤嬤爬過來,聲音抖得像破風箱,“橘大人……橘大人他……他……”
小禾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的癢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著那盒“毒參”,看著橘典藥丞留下的新藥方(救命符?),眼神里最后一絲茫然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淬了火的決絕!
弘徽殿女御!
你想我死?
那我就讓你……
嘗嘗什么叫……
“冰魄映月寒刃藏”!
“嬤嬤,”小禾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鋒芒,“把橘典藥丞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下來。”
“???”傅姆嬤嬤懵了。
“記下來!”小禾重復,眼神銳利,“然后……想辦法……讓該知道的人……知道?!保`魂翻譯:散播消息!輿論戰(zhàn)開打?。?/p>
傅姆嬤嬤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同歸于盡”般的狠光!她懂了!這是要……借刀殺人!用橘典藥丞的嘴,撕開弘徽殿女御的偽善面具! 讓整個后宮都知道——弘徽殿送的不是參!是穿腸毒藥!
“還有……”小禾的目光轉向窗外。
庭院里,積雪消融大半,露出底下凍得堅硬如鐵的黑土。一輪寒月高懸天際,清冷的光輝灑落,將枯枝的影子拉得細長而鋒利,如同……暗藏的刀刃!
“把橘典藥丞新開的藥方……”小禾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玉石俱焚的寒意,“抄錄一份……不!抄錄兩份!一份……照常煎藥。另一份……”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連同那根……我嚼過的參須殘渣……用干凈的絲帕包好……”
她看向傅姆嬤嬤,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鋒:
“等陛下……下次來的時候……‘無意中’……讓他看見?!?/p>
轟——!
傅姆嬤嬤腦子徹底炸了!
參須殘渣?!
給陛下看?!
這……這已經不是借刀殺人了!這是……把刀直接遞到陛下手里!逼陛下表態(tài)! 把桐壺院和弘徽殿的矛盾,徹底擺上明面!擺到桐壺帝的御案前!
風險?!
天大的風險!
萬一陛下……不想管呢?萬一陛下……偏袒弘徽殿呢?那桐壺院……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更衣大人!這……這太……”傅姆嬤嬤聲音都劈叉了!
“去做!”小禾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她的眼神,在寒月清輝的映照下,亮得驚人,像兩點燃燒的冰魄!
“她弘徽殿敢做初一……我桐壺院……就敢做十五!”小禾的聲音冰冷刺骨,“這深宮……不是她一個人的獵場!想讓我悄無聲息地死?我偏要……鬧得人盡皆知!鬧到陛下面前! 就算死……我也要撕下她一層皮!讓她知道——”
小禾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字一句,如同冰刃鑿刻:
“兔子急了……也咬人!”
“我這‘病秧子’……骨頭里……也藏著冰刀子!”
傅姆嬤嬤看著小禾那雙燃燒著冰焰的眼睛,看著她蒼白卻異常堅毅的臉龐(鉛粉面具一去,真實情緒再也無法隱藏),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敬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這還是那個在超市抱怨工作累、夢想當米蟲的小禾嗎?
這分明是……被深宮淬煉出來的……復仇羅剎!
“奴婢……遵命!”傅姆嬤嬤重重磕頭(這次是真心的!),聲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悲壯!
橘典藥丞的診斷,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看似平靜的后宮,激起了滔天暗涌!
“弘徽殿賜參有毒”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毒蜂,在傅姆嬤嬤(及其秘密發(fā)展的下線)的“努力”下,悄無聲息地、卻又精準無比地鉆進了每一個有分量的耳朵里!
震驚!
嘩然!
竊竊私語!
飛香舍的猩紅帷幕后,弘徽殿女御摔碎了最心愛的翡翠茶盞(價值連城?。?!那張美艷絕倫的臉,第一次因為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而扭曲!
“廢物!都是廢物!”她尖利的怒罵聲(隔音太好,傳不出來)在飛香舍回蕩,“連個病秧子都弄不死!還讓她……讓她反咬一口!橘典藥丞……老匹夫!安敢壞我大事!”
她精心編織的“關懷”假面,被橘典藥丞的專業(yè)診斷撕得粉碎!后宮的風向,開始變得微妙起來。那些原本依附她的妃嬪,眼神里也多了一絲閃爍和……恐懼(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而桐壺院……
小禾依舊“病”著。
她安靜地躺在榻上,喝著橘典藥丞開的苦藥(救命藥?。樕夏堑赖墼谠鹿庀聨缀蹩床灰?。
她看著窗外。
寒月如鉤。
枯枝如刃。
冰魄映月?
她心里那點微弱的火苗,已凝成冰魄!
寒刃藏?
那柄由橘典藥丞的診斷、傅姆嬤嬤的傳播、和她自己那包“參須殘渣”共同鑄就的……
復仇之刃……
已然出鞘!
只待……
桐壺帝的駕臨!
(小禾靈魂系統(tǒng)提示:獲得主動技能:【冰魄鑄刃·初級】!解鎖戰(zhàn)術:【輿論戰(zhàn)·信息轟炸】!獲得關鍵道具:【毒參殘渣·致命證據(jù)】!弘徽殿女御仇恨值:MAX++!桐壺帝好感度:???警告:您的“春朝體驗卡”已進入……核爆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