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的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林小滿心中激起層層漣漪。警笛聲、警察的問詢聲、周圍人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她牢牢困住。
“林小姐，你還好嗎？”張警官走過來，臉上帶著同情和凝重，“沈夢臨死前跟你說的話，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遺漏什么？”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波瀾：“她說王啟明手里有一份文件，記錄了他和境外資本的全部交易，包括洗錢和偷稅漏稅。還說那是王啟明最后的底牌，藏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如果我出事，一定要找到那份文件，否則他們不會放過我?！?/p>
“境外資本？”張警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王啟明背后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勢力?！?/p>
“沈夢的死，真的是自殺嗎？”林小滿看著地上蓋著白布的尸體，心里始終覺得不對勁，“她最后那個笑容，太詭異了?！?/p>
“我們會進行詳細的尸檢，確定死因。”張警官說，“你也別太擔心，我們會加強對你的保護。當務(wù)之急是找到那份文件，徹底打掉這個犯罪團伙?！?/p>
林小滿點點頭，心里卻越發(fā)不安。沈夢的死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她更像是被滅口的。而那個神秘的文件，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引爆。
回到工作室，林小滿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陸承澤。陸承澤剛拆完線，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聽到沈夢的死訊，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
“看來境外資本已經(jīng)開始清理門戶了?！标懗袧沙谅暤?，“沈夢知道的太多，又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滅口是早晚的事?！?/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林小滿急道，“王啟明還在監(jiān)獄里，怎么才能從他嘴里套出文件的下落？”
“硬問肯定是不行的。”陸承澤思索著，“王啟明是個老狐貍，知道文件是他最后的籌碼，絕不會輕易說出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主動開口?！?/p>
“什么辦法？”林小滿問。
“我托人打聽了一下，王啟明在監(jiān)獄里過得并不好?！标懗袧烧f，“他以前的那些‘朋友’見他失勢，都落井下石，獄警也沒少給他穿小鞋。如果我們能幫他改善一下監(jiān)獄里的待遇，或許他會愿意跟我們做個交易?！?/p>
“用待遇換文件下落？”林小滿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他反悔怎么辦？”
“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陸承澤說，“這是我們找到文件的唯一線索。放心，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他?；拥??！?/p>
兩天后，在陸承澤的安排下，林小滿和他以“案件相關(guān)人員”的身份，見到了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里的王啟明。
監(jiān)獄的會見室冰冷而壓抑，厚重的玻璃將兩邊隔開。王啟明穿著囚服，頭發(fā)花白了不少，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卻依舊銳利，透著一股陰鷙。
看到林小滿和陸承澤，王啟明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想到啊，我都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兩位大明星來看我。是來嘲笑我的嗎？”
“我們是來問你文件的下落的。”林小滿開門見山，“沈夢死了，臨死前她說你手里有一份記錄你和境外資本交易的文件。把文件交出來，我們可以幫你申請寬大處理。”
王啟明笑得更得意了：“沈夢死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顆棋子。不過她倒是提醒了你，看來我沒白疼她。”
“別廢話！”陸承澤冷冷地說，“文件到底在哪？”
“文件？什么文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蓖鯁⒚鏖_始裝傻，“我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商人，怎么會有什么交易文件？你們可別血口噴人。”
“王啟明，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林小滿拿出一份文件，隔著玻璃展示給他看，“這是我們查到的你和境外資本的資金往來記錄，雖然證據(jù)鏈還不完整，但足以讓你罪加一等。如果你交出文件，我們可以幫你向法院求情，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命。”
王啟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是動心了，但他還是嘴硬：“這點證據(jù)算不了什么，想定我的罪沒那么容易。倒是你們，得小心點，境外資本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他們要是知道你們在查這件事，有你們好果子吃?！?/p>
“我們既然敢來，就不怕他們?！标懗袧烧f，“我們已經(jīng)和警方合作，成立了專門的專案組調(diào)查這件事。你交不交出文件，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jié)局。區(qū)別在于，你是想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還是想爭取一點寬大處理的機會?！?/p>
王啟明沉默了，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林小滿和陸承澤：“我可以告訴你們文件在哪，但你們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林小滿警惕地問。
“幫我把我的家人送到國外，保證他們的安全?！蓖鯁⒚鞯穆曇舻统炼硢?，“境外資本不會放過他們的，只有離開這里，他們才能活下去?！?/p>
林小滿和陸承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幫王啟明的家人出國，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會惹禍上身。
“我們可以幫你聯(lián)系警方，讓他們采取保護措施。”陸承澤說，“但送他們出國，我們做不到?！?/p>
“警方？”王啟明冷笑一聲，“警方里有他們的人，把家人交給警方，等于把他們推向火坑。你們不答應(yīng)，我就把文件的下落爛在肚子里，誰也別想拿到！”
林小滿皺起眉頭，心里有些為難。王啟明的話不無道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確實不能保證警方里沒有內(nèi)鬼。但幫他送家人出國，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
“我們需要時間考慮?！绷中M說，“給我們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們給你答復(fù)?！?/p>
王啟明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離開監(jiān)獄，林小滿和陸承澤都沉默了。車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怎么辦？我們真的要幫他嗎？”林小滿問，語氣里帶著一絲猶豫。
“目前來看，沒有更好的選擇?！标懗袧蓢@了口氣，“如果找不到文件，就無法徹底打掉這個犯罪團伙，不僅王啟明的家人有危險，我們也會一直被境外資本盯著，永無寧日?！?/p>
“可是幫他送家人出國，這是犯法的?！绷中M說。
“我們可以找可靠的渠道，確保事情的安全性?！标懗袧烧f，“而且這也是為了保護無辜的人，王啟明有罪，但他的家人是無辜的?！?/p>
林小滿沉默了，心里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她知道陸承澤說得對，但要她做這種違反原則的事，她還是有些猶豫。
回到工作室，林小滿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反復(fù)思考著這件事。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像一顆顆閃爍的星辰。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句話。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在公園里玩耍的場景，看起來天真無邪。而那句話是：
“王總的女兒很可愛，希望她能一直這么可愛下去。”
林小滿的心猛地一沉。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境外資本已經(jīng)查到了王啟明家人的下落，并且開始動手了！
她立刻給陸承澤打電話，把短信的內(nèi)容告訴了他。
“看來我們沒有選擇了。”陸承澤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焦急，“必須答應(yīng)王啟明的條件，盡快找到文件，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我知道了?！绷中M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明天我們?nèi)ヒ娡鯁⒚?，答?yīng)他的條件?！?/p>
掛了電話，林小滿看著那張照片，心里充滿了憤怒和無力。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竟然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
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找到那份文件，將這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還所有人一個公道。
第二天，林小滿和陸承澤再次來到監(jiān)獄，見到了王啟明。
“我們答應(yīng)你的條件。”林小滿說，“幫你把家人送到國外，但你必須立刻告訴我們文件在哪?！?/p>
王啟明顯然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文件藏在星耀娛樂大廈頂樓的水箱里，用一個防水的盒子裝著。密碼是我的生日，19750312?！?/p>
林小滿和陸承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沒想到文件竟然藏在這么顯眼的地方。
“希望你們遵守承諾?！蓖鯁⒚髡f，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
“我們會的?！绷中M說，“但如果你騙了我們，后果你知道。”
離開監(jiān)獄，林小滿立刻聯(lián)系了張警官，把文件的下落告訴了他。張警官表示會立刻派人去搜查，確保文件的安全。
等待消息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林小滿和陸承澤坐在工作室里，一言不發(fā)，心里都充滿了忐忑。
終于，張警官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里帶著興奮：“找到了！我們在水箱里找到了文件，里面的內(nèi)容和沈夢說的一樣，記錄了王啟明和境外資本的全部交易！這下終于可以徹底打掉這個犯罪團伙了！”
林小滿和陸承澤都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太好了！”林小滿激動地說，“辛苦你們了張警官?！?/p>
“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張警官說，“不過我們在文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標記，我們正在調(diào)查它的含義。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p>
掛了電話，林小滿和陸承澤相視一笑，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場持續(xù)了許久的戰(zhàn)爭，終于要畫上句號了。
就在這時，林小滿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這次只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和張警官說的那個標記一模一樣。
林小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符號到底是什么意思？發(fā)信息的人是誰？是境外資本的警告，還是另有深意？
她看著那個詭異的符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她知道，事情可能還沒有結(jié)束。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似乎還在盯著他們，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可能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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