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時,謝明漪是被指尖的微涼驚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帳頂繡紋,鼻尖縈繞的藥香還沒散,只是多了些清淡的墨香——那是謝危身上常有的味道。
她動了動手指,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被人握著,掌心貼著對方帶著薄繭的指腹,暖得讓人不想松開。
謝危醒了
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明漪猛地轉頭,撞進謝危眼底。
見她盯著自己發(fā)愣,謝危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語氣放得更柔。
謝危太醫(yī)說你醒了就能喝藥,我去讓廚房熱來?
謝明漪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喉嚨還發(fā)啞。
謝明漪哥哥……守了我多久?
謝危沒多久。
謝危避重就輕,起身時動作微頓——昨晚握了她一夜的手,松開時竟有些發(fā)僵,但更多的卻是不舍。
他剛要轉身,手腕卻被人輕輕拉住。
謝明漪撐著身子坐起來些,被子滑落,露出纖細的手腕,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
謝明漪我昨晚……有沒有說什么胡話?
昨晚昏沉間的記憶零碎又模糊,她只記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夢,夢里反復對著謝危說話,那些藏在心里不敢說的話,好像都順著囈語漏了出去。
此刻問出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既怕他聽見了,又怕他沒聽見。
謝危的腳步頓住,轉過身時,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他走到床邊,俯身看著她,指尖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動作自然又親昵,和從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謝危說了
他看著她驟然睜大的眼睛,聲音低緩,每個字都清晰地落在她耳邊。
謝危你說,別總把你推開。
謝明漪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比昨晚的高熱還要燙,她慌忙想收回手,卻被謝危攥得更緊。
謝明漪我……
謝明漪的臉埋進被子里,只露出通紅的耳朵,心跳得像要撞開胸膛。
謝明漪那是夢話,我……
謝危不是夢話
謝危打斷她,伸手將她的臉從被子里輕輕托出來,指腹蹭過她發(fā)燙的臉頰,語氣認真得讓她心慌。
他頓了頓,看著她眼底的慌亂和期待,終于將藏在心里的話,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謝危你自小便和我一起長大,是我最親之人,回來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可并沒有厭惡,反而說你心疼我,那時候,我便知道,你與別人不同。
謝危綰綰,我不是圣人,也會有七情六欲,可我不想讓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妹妹,可我寧愿你是我妻。
他頓了頓,接著說。
謝危你可知我為何給你取明漪。
明月高懸,境危見性。
雖居安不敢忘,是以蕩起漣漪。
謝危以前,明月高懸唯獨不照我,現(xiàn)在明月獨照我。
謝明漪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不是委屈,是驚喜,是終于得償所愿的滾燙。
她伸手抱住謝危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窩,眼淚浸濕了他的衣領,聲音帶著哭腔。
謝明漪我等哥哥好久了。
謝危輕輕回抱她,動作溫柔得像怕碰碎了她,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
謝明漪哭了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她靠在謝危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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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另外的一個版,作者要去學校了,過幾天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