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過去的事情,真的很好笑,偶爾想一想那些模糊的記憶也算是一種紀念。蕭天白來到了他的車庫,開始收拾起了東西,眼看著就要換季,不可能說是冬天還穿著一個半截袖,在車庫的二層,蕭天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木箱子,感覺有一些年頭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它弄了下來,蹲在車庫門口,看著里面的東西,都是一些學生時代的東西,直到他在那里看見了一個鞋盒,打開鞋盒,發(fā)現(xiàn)是幾張英語卷子,看了看那時候的成績真的很好笑,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一張68分的英語卷子下面寫了幾個字〔進步了,很棒〕他看著泛黃的學跡有些疑惑,他并不記得那時候的英語老師給他寫過這個評語,看著這個字跡他越發(fā)覺得熟悉,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自言自語道“是你嗎?你什么時候給我寫的?”
雨天加月考,讓蕭天白的心情沒由來的煩躁,也許是因為英語沒及格的問題。周末的時候陸景鶴也不厭其煩的找老師要卷子給蕭天白講錯題,可只要蕭天白出神一下,陸景鶴清冷的聲音就會響起“注意看題”陸景鶴當時講著講著蕭天白就睡著了,后面發(fā)生什么,蕭天白就不記得了,可能是陸景鶴那時候給寫上的吧,蕭天白只知道他醒來以后,身上披了一件不屬于他的校服,陸景鶴校服上的味道讓蕭天白覺得安心,陸景鶴應(yīng)該很早就離開了蕭天白的家,只在蕭天白桌子上留了一個紙條〔衣服不用洗,上學給我拿來就行〕那天晚上,蕭天白沒有蓋被,就蓋了一個他的衣服,但那晚蕭天白睡得格外的香甜。上學那天,蕭天白把他的衣服遞給了陸景鶴,可是班里有些女同學的眼神卻意味不明,蕭天白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具體過去了多久,記不清了,當時又是一個月考,蕭天白找同學要的英語題的答案,這讓他的英語一下子考到了100多分,成績出來的那天陸景鶴的情緒有些不對,回到寢室以后,陸景鶴就給蕭天白堵在了門上,陸景鶴的眼里有很多的不解“你學的很好,為什么要抄別人的”蕭天白有些心虛的偏過頭,但還是嘴硬“我沒有抄,那是我自己考的”陸景鶴強硬的將蕭天白的頭掰了過來,讓他與自己對視“我都看見了你還想怎么狡辯”蕭天白咬了咬唇,一句話沒說就沉默著,氣氛一時降到了零下,蕭天白察覺到陸景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后便爬回床上了,雖然內(nèi)心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惱火,可是蕭天白卻壓著脾氣,并沒有發(fā)作,到了晚上熄燈,他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是陸景鶴率先開的口“對不起,我剛才有些過激了,可我想不明白,你學的明明很好,為什么要抄”蕭天白沉默了一下,隨后慢悠悠的開口“我沒想這樣的,但是我怕我不及格”,“及格會怎樣?不及格又會怎樣”蕭天白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你不懂”陸景鶴難得的沉默了一下“我剛來那天晚上,給你講的故事,可你還沒聽完,你還沒有聽完就睡了還要接著聽嗎?”蕭天白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想那天的事情,后知后覺的想到,的確有這么一回事,蕭天白知道陸景鶴可能是在哄他,于是蕭天白就接下了這個臺階“行”蕭天白在黑暗中聽到陸景鶴輕笑一聲然后陸景鶴那溫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上次講到,那少年給了我一些吃的,說實話,我并不認識那少年,那少年的眼神很亮眼里仿佛有光,他給我領(lǐng)到了他的家,我看著他家的裝修,猜到他家應(yīng)該很有錢,他把我領(lǐng)到了他家的衛(wèi)生間,讓我洗一洗身上,當時他接過我的臟衣服就給洗了,我們倆誰也沒有考慮過我沒有衣服可換的這件事情,直到我洗完以后,我把門打開,輕輕地露出了一個頭,我同那人說我沒有衣服穿,他也才后知后覺過來,我見他好像是回了自己的臥室,給我拿了一件衣服,他的衣服算不上大,但是穿在我身上確實有些寬松了,他跟我說,讓我明天去他家拿衣服就給我送了回去,我回到家以后我父親看到換了一身打扮,便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我是不是花他的錢了,我拼命的搖頭解釋,但他就是不聽,還把我領(lǐng)進了屋里……”蕭天白似乎預料到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便打斷了陸景鶴“我不想聽這個,可以跳過嗎?”陸景鶴的語氣先是疑惑了一下“嗯?好。我從屋里出來以后衣服又有一些破爛了,第二天,我如約而至的去找了少年,詢問了才知道,他與我的年齡一樣,但是他并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走之前我向他借了錢,告訴他長大會還他,他毫不猶豫的從自己的存錢罐里拿出了五百,我當時有一瞬間的驚訝,他只是撓了撓頭和我說,不要讓我忘掉”安靜的屋里響起了呼嚕聲,陸景鶴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疑惑“蕭天白?蕭天白?你睡了嗎?”蕭天白并沒有回應(yīng)“真的是,一聽故事就睡覺”陸景鶴的語氣帶著埋怨。
回憶到最后蕭天白緩過了神,是被雨點打醒的,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天上已經(jīng)下起了雨,連忙將這些童年回憶放回箱子里,搬上了樓。他從箱子里翻出了一個娃娃洗干凈以后就靜靜的掛在陽臺上,他就那樣靜靜的望著窗外,他覺得這里太過于喧囂,想過好幾次要搬家,卻又沒有找好落腳的地方,他疲憊的躺在沙發(fā)上,無聊的翻著手機,手機突然彈出了一個賣房的廣告,廣告似乎打的很傳奇〔公園里全是搗蛋的孩子,樓上樓下沒日沒夜的響聲,是否讓你感覺到睡眠的不好,如果你有類似情況,就打下方電話073*********保證讓你聽不到一絲的吵鬧〕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打過去電話,電話很快的接通“喂,你好,要買房嗎?”,“啊對,我想詢問一下”經(jīng)過近半小時的聊天,他大概了解了情況,客服所說的意思是,目前所賣的房子死過人,所以房價很便宜,他跟客服定好準備下周去看房“終于能逃離這鬼地方了”不知不覺的,他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身上蓋了一個毯子,這讓他有些奇怪,家里并沒有裝監(jiān)控,而且他的朋友不會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來他家,他只是認為是他把沙發(fā)上的毯子卷在了身上,整理好衣服,便出門上班,他是那家公司空降的一個組長,他的母親說是讓他在這兒歷練歷練,來到公司以后,他發(fā)現(xiàn)我的辦公桌上有個東西“這誰送的?”他疑惑的問,還拿了起來,在手里掂了掂,他旁邊的同事也說起了話“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來就看見了,不會是誰看上我們組長送的禮物吧”,“少打嘴炮,好好工作”,蕭天白將那東西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就純心當個小擺件,午休他坐在椅子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夢到了以前。
“地生會考完,感覺一切都輕松了呢”他邊伸懶腰邊說,一旁的陸景鶴拍了他一下“別放松太早,馬上就要上初三了,上完初三就中考,中考完你就上高中”他立刻捂住了陸景鶴的嘴“好了好了,別說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陸景鶴笑了笑,拿下蕭天白的手“知道了”蕭天白和陸景鶴就那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烈日當頭蕭天白渾身燥熱“天太熱了,阿鶴吃雪糕嗎?”陸景鶴看了蕭天白一眼“心靜自然涼”蕭天白不滿的撇了撇嘴“別給我扯開話題,就一句話,吃還是不吃”陸景鶴的語氣滿是寵溺“吃,你少吃點要不然小心拉肚子”,“那你在這等著,我立刻去買”他點了點頭,蕭天白像只小狗一樣跑去了最近的超市,買了兩個雪糕以后就立刻跑了回來“走吧”他倆并肩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集市,蕭天白好奇的到處東張西望,那集市上賣的全是一些小擺件兒之類的,他看上了一只小狗樣的擺件,便纏著陸景鶴給我買“阿鶴,你最好了,你看那小狗擺件多可愛呀”陸景鶴就是冷漠的將蕭天白推遠了一些“不買”見蕭天白如此,蕭天白只得一直纏著他,他終于松了口“行行行,買吧買吧”他倆立刻轉(zhuǎn)頭奔著剛才那個小攤?cè)?,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剛被買走,蕭天白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他無奈地摸了摸蕭天白的頭“下次我給你補一個”蕭天白開心的點了點頭,身后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尾巴在晃來晃去,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落日將他倆的影子拉得修長。再次醒來時,是被同事?lián)u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鏡“怎么了”那個同事笑得一臉燦爛“到上班時間了,組長,你該醒了”蕭天白皺了皺眉,懷疑他是故意的,但沒有證據(jù),將下午的工作熬了過去以后,滿身疲憊的回了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下衣服直奔浴室洗澡,洗過澡后,他神清氣爽的從浴室走了出來,拿起手機,看到12條未接來電,有些疑惑,便打了回去“兄弟,我又回來了”蕭天白被他的語言給逗笑了“有病”,“哎哎哎,不期待我回來嗎?”蕭天白輕輕的嗯了一下“在哪?我去接你”盡管那邊再嘈雜,也掩蓋不了他驕傲的語氣“不用了,快到你家樓下了”他到了蕭天白家以后就開始翻他那些少年時代的東西,他從里面翻出了一個項鏈好奇的地看著“這是什么,怪眼熟的”蕭天白看著那項鏈,陷入了一段回憶。
那時是快中考了,那天他和陸景鶴走在一起,語氣特別的抱怨“眼看快中考了,壓力是越來越大,一模二模,我都還沒按摩”陸景鶴輕笑了一聲,蕭天白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好了,別抱怨了,回去以后我給你按摩行不行”蕭天白被他逗笑出聲“那可真是有勞我們的陸班長了”他當時捶了蕭天白一拳“就會打嘴炮”陸景鶴這人說到做到,在寢室的時候的確在給蕭天白按摩,他如同一個大爺似的享受著他的服務(wù),不過越按摩越不對勁,陸景鶴從一開始摁小腿慢慢的往上,一直到腰的位置,他察覺出,陸景鶴的手還不懷好意的摸了摸,蕭天白立刻睜開眼,握住了他的手,陸景鶴被蕭天白的動作逗笑“又不是沒見過,怕什么呀”他羞紅了臉“那不一樣”,陸景鶴又摸了一下,隨后抽回了手“肌肉沒白練呀”蕭天白頓時驕傲的抬起頭“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剛進來的舍友看到這個情景一愣,伸出一根手指稍微彎了一點,蕭天白瞬間讀懂了舍友的意思,從床上立刻跳了起來“不是,你在想什么呀”陸景鶴也才的反應(yīng)過來“我倆可什么都沒有,別瞎想”蕭天白當時見那人一臉我懂意思點了點頭,臉都不由得黑了幾度。再然后發(fā)生了什么他記不太清,就記得在中考前一天晚上,還沒關(guān)燈,陸景鶴就來到了他的床上,他有些疑惑“怎么了嗎?”陸景鶴把他的頭掰正,給他帶上了一個項鏈“挺符合你的,送你的畢業(yè)禮物”蕭天白笑了笑,撓了撓頭“什么嘛,我還以為你要做什么呢”說完,他意識到了不對立刻緩解氣氛,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手鏈,給陸景鶴戴上“這是我送你的,你放心,人人都有”蕭天白抬頭看見他,似乎要說些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下一秒就被一陣疼痛拉回了現(xiàn)實“我叫你好幾遍了,你在想什么呢?”他皺了一下眉“沒事兒突然想起中考前那些事兒了”蕭天白的好兄弟被他這么一說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那時候就屬你和陸景鶴玩兒的最好了,班里女生當時都開始寫你們的文了”蕭天白剛拿起水杯,喝下去一口水,就全噴了出來“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臉震驚的看著蕭天白“這種事情哪敢讓當事人知道啊,你用腳趾頭想想,也不能讓你知道呀”蕭天白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是這么一回事,便漫不經(jīng)心的問的問了一嘴“陸景鶴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聽蕭天白這么說,搖了搖頭“大學畢業(yè)以后就沒他的消息了”蕭天白心情頓時有些低落,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也已經(jīng)不早了“你晚上在我這住吧,我給你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他立刻攬過蕭天白的肩膀“那很好了,給我好好收拾出來啊”收拾完以后,蕭天白就回主臥躺著了。在他眼前模模糊糊的時候,好像看見了陸景鶴的身影,伸手一抓,卻什么都沒有抓到,隨后他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