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是我義父！”郭翰十分感激虔誠，語氣驚天地泣鬼神。

于清楪笑著冒了冷汗，“倒也不至于這樣...”

“哄好了記得請喝飲料，”他淺笑著道，“要兩罐?！?/p>

“那當然，等著吧。”郭翰拍著胸脯爽快答應。

離晚自習結束還有三分鐘，于清楪反常地和郭翰一個時間收拾東西，讓郭翰懷疑三連轉，轉頭，轉眼珠子，轉身。

“大佬你今天怎么了？中邪了？”

“沒有，今天時間足，我的壓軸和錯題二刷是回家寫?！庇谇鍢G淡淡應著。

“上午老劉不是留了兩套致死量的語文卷子？你別告訴我你剛剛全寫完了?！?/p>

“也沒有...”

“那就好，”郭翰松口氣。

“但是，”于清楪訕訕笑了下，“我午休寫完了一張，剛剛只寫了一張?！?/p>

......

“那你還是寫完了的對嗎？”

于清楪輕輕點頭，郭翰不抱希望往桌上趴，再被老師的粉筆砸中，“得，我和大佬比內卷死得更快?！?/p>

幾乎是一下課于清楪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拎著包走出門的時候順便見證了一下郭翰和陳安冉的和好甜蜜宣言。

還沒走過14班的走廊，他看見黎余靈正好從15班出來，眼里的光閃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失落，未說出的話不動聲色咽了下去。

他正和那個叫嚴露的女生走在一起，于清楪知道那個女生很優(yōu)秀，也長得很漂亮，可以和黎余靈一樣優(yōu)秀發(fā)著光的人。

于清楪深深地看著他，之后轉身，隱進人群，沒有聲響地離開，手腕的鮮艷顏色的紅繩都被壓暗了不少。

晚上回到家，他就像一個遵守程序規(guī)則的機械，規(guī)規(guī)矩矩把該做的全做了，洗了澡徹底沒有事情做，于清楪四處看看，翻開了那本好久沒動的歷史小說。

現(xiàn)在他不學歷史，興趣還是沒變，睜眼強看全身心沉入里面，再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困在腦海成形，逐漸凝于實體。

他把書工整放回書柜，關燈睡了。

之后于清楪沒再去找過黎余靈，可他的身影就和纏上了自己似的，在哪里都可以恰好看見，有時是他和朋友，有時是和嚴露。

于清楪的眼鏡摘下時間開始減少了，從一開始下課補覺摘，到只午休摘，再到午休偶爾會摘，中間變化很快。

他很少出教室，雖然和郭翰他們還是正常交流，但話還是明顯變少了，用郭翰的話來說，就是學習學中毒上癮了。

放學于清楪和郭翰一起出的校門，他眼睛利，看見黎余靈眼睛就亮了一下，全是新鮮。

“哎，是學神，和嚴露走在一起，怎么感覺這人又變帥了...”

于清楪原本只打算淡淡掃一眼，但他看見那只粉紅色書包上的掛墜時，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再面無表情移開目光去，靜靜耐心聽郭翰絮絮叨叨。

期末13班整體考得不錯，整體成績第一，于清楪卻總是卡在個人年級第二的位置，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像他的心。

高二又得分班，趁著這個圓滿的暑假他們組織聚餐，就當是為了紀念這個滿是傻氣的青春和一群一起傻一起瘋的朋友。

于清楪像個初入社會的懵懂好學生，只會窩在角落靜靜聽他們笑鬧，有時候自己也會被逗笑，更多時間是抱著手機玩小游戲，玩的還是高級難度的掃雷。

到興致上，他們喜歡單抓一些落單的人一起玩，看著角落靜靜坐著的于清楪，有人喚了他一聲。

“老大，反正都分班，你之前喜歡過啥人沒？”

這個問題問得不太好，卻吸引了無數(shù)雙眼巴巴吃瓜的眼睛，于清楪叼著吸管喝飲料，笑得溫溫柔柔。

“我沒有?！?/p>

他要插旗卻手滑點成打開，結果踩到雷直接毀了整局。

“真的？”

“我當然有說謊的可能，但是，你們可以猜猜...我有沒有說謊。”

于清楪笑了下，班上人直接忽然集體沉思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之后集體感嘆一句學霸就是學霸，思維搞不懂，笑鬧著有不甘心接著猜的，也有打算喝酒玩游戲的。

于清楪繼續(xù)擺弄自己的掃雷局勢，叼著吸管喝飲料，但是頭卻越來越暈，甚至有些要下巴支著的程度。

他微瞇眼睛看了下罐身，這哪里是什么飲料，郭翰這個眼瞎的高級智障給他拿的是酒...

幸虧現(xiàn)在狀態(tài)還好，等下散場自己回去就好了，這是前三分鐘于清楪想的。

后三分鐘的于清楪已經(jīng)坐角落里快睡懵了，鼻尖和眼尾都泛著粉紅，看臉很漂亮，看表情很淡漠。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那個年一大佬黎余靈，于清楪的情緒倏地就上來了，自己小聲碎碎念，“那人就是壞...蛋?！?/p>

似乎覺得這樣罵得不夠狠，又發(fā)泄似的加了一句，“混蛋。”

越想越委屈，他忽然想起沒人接自己回去，宋君言加班，他本想自己打車回，但腦子轉不過彎來，結果打給了黎余靈。

電話響鈴傳進耳朵，成功喚回一些腦子，但不多。于清楪站在外面，微倚著墻，晚風吹過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孤獨。

電話接通了，這是于清楪沒預料到的，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回答對方的話，語氣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放輕放軟。

“喂...”

“怎么了？”黎余靈問他。

“你是不是叫黎余靈？”

對方似乎輕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被氣笑，“連是誰都不知道你打我的電話？”

“不可以么？”

【熬不動了，明天再更完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