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祖宅坐落在城郊湖畔,被茂密的樹林環(huán)繞。暴雨中的老宅顯得陰森而神秘,哥特式的尖頂在閃電中時隱時現(xiàn)。
雷蟄將車停在樹林邊緣,關閉引擎:"步行過去更安全。"
三人冒雨穿過樹林,雷獅的傷口被雨水打濕,但他咬牙堅持,拒絕放慢腳步。安迷修緊跟在旁,隨時準備攙扶。
老宅大門緊鎖,但雷蟄知道備用鑰匙的位置——門廊第三塊磚下。進入后,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盡管定期維護,但長期無人居住的痕跡依然明顯。
"保險箱在父親書房。"雷蟄打開手電,領著兩人上樓,"母親生前最喜歡那里的窗景。"
書房位于三樓,窗外正對湖面。即使在這樣的暴雨夜,也能想象晴天時的美景。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紅木書桌,墻上掛著雷家祖先的肖像。
雷蟄徑直走向一幅雷雅的畫像,輕輕移開,露出后面的保險箱。
"生物識別加密碼。"他檢查后說,"需要父親的指紋或..."
"或直系血親的血液樣本。"雷獅接上,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將血滴在識別區(qū)。
保險箱發(fā)出輕微的嗡鳴,但沒有打開。雷蟄也嘗試了自己的血液,依然無效。
"奇怪..."雷蟄皺眉,"按理說我們應該有權限。"
安迷修突然想到什么:"試試你們母親的血型數(shù)據(jù)?"
雷獅眼前一亮:"母親是AB型陰性,很稀有。"他在密碼盤上輸入"AB-"。
保險箱"咔噠"一聲開了。里面是一個小絨盒,旁邊還有一把老式鑰匙。
"就是它!"雷獅小心地取出絨盒,打開后露出里面的銀色吊墜——與安迷修母親留下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吊墜背面刻著一只夜鶯的圖案。
安迷修從口袋里掏出自己母親的那枚吊墜,兩相對比,除了圖案不同,做工和材質完全一致。
"兩個吊墜...一把鑰匙。"雷蟄拿起那把老式鑰匙,"這是開什么的?"
雷獅仔細檢查吊墜:"看,這里有凹槽!"他指著夜鶯吊墜的邊緣,"兩個吊墜可以拼在一起。"
安迷修將自己的吊墜與雷獅的對接,果然嚴絲合縫。當兩枚吊墜完全貼合時,內部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仿佛觸發(fā)了什么機關。
"需要插入鑰匙激活。"雷蟄敏銳地注意到吊墜頂部的小孔。
他將鑰匙插入,輕輕轉動。吊墜突然分開,露出內部隱藏的微型芯片。
"數(shù)據(jù)芯片!"雷獅興奮地說,"這才是真正的鑰匙!"
正當三人專注研究時,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有人來了!"安迷修警覺地關掉手電。
雷蟄迅速將吊墜和鑰匙藏好:"至少兩個人,從南側進來的。"
雷獅拉著安迷修躲到厚重的窗簾后,雷蟄則藏在了書柜陰影中。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模糊的對話。
"...確認芯片在老宅..."
"...兩個孩子必須活捉..."
"...雇主特別強調基因樣本..."
安迷修的心跳如鼓。這些人不僅知道吊墜的秘密,還專門來抓他和雷獅!雷獅在黑暗中緊握他的手,傳遞著無聲的支持。
腳步聲停在書房門外。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門開了,一道手電光掃過房間。安迷修屏住呼吸,感覺雷獅的手在他掌心微微收緊。
"檢查畫像后面。"一個低沉的男聲命令道。
手電光移向雷雅的肖像。安迷修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仿佛要沖出胸腔。
"保險箱開了!他們來過了!"另一個聲音驚呼。
"不可能走遠,搜!"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雷蟄突然從書柜后沖出來,電磁槍精準命中一個入侵者的后背。那人抽搐著倒下,但他的同伴反應極快,一個側滾躲開攻擊,同時拔出了武器。
"雷蟄!"黑衣人冷笑,"正好一網(wǎng)打盡。"
雷蟄沒有廢話,連續(xù)射擊逼迫對方躲避。黑衣人則利用家具掩護,還擊了幾槍,其中一發(fā)擦過雷蟄的肩膀。
"大哥!"雷獅從藏身處沖出,手中的電擊槍射向黑衣人。對方敏捷地閃開,子彈擊中窗玻璃,碎片四濺。
安迷修趁機繞到側面,一個飛撲將黑衣人撞倒在地。兩人扭打在一起,安迷修雖然身手不錯,但對方顯然訓練有素,很快占據(jù)上風,掐住安迷修的脖子。
"安迷修!"雷獅的怒吼伴隨著一道電光,黑衣人被擊中后背,松開了鉗制。
雷蟄上前補了一槍,確保對方徹底昏迷。三人喘息著聚集在一起。
"他們怎么知道我們來老宅?"安迷修揉著脖子問。
雷蟄檢查了兩個昏迷的入侵者:"通訊器...他們在監(jiān)聽我們的計劃。"
雷獅臉色一變:"那父親那邊的通訊..."
"很可能也被監(jiān)聽了。"雷蟄神情凝重,"我們得盡快解析芯片內容,然后銷毀它。"
雷獅已經(jīng)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終端設備,將芯片插入:"需要密碼..."
安迷修想起什么:"試試'夜鶯'的英文。"
雷獅輸入"Nightingale",系統(tǒng)提示錯誤;又嘗試了拼音"Yeying",依然不對。
"兩個吊墜拼在一起..."安迷修沉思,"也許密碼與兩者都有關?"
他拿過終端,輸入"AnYing"——安雅的"安"和夜鶯的"鶯"。
系統(tǒng)解鎖了。
"太棒了!"雷獅歡呼,隨即被雷蟄制止。
"小聲點,可能還有其他人。"
芯片里的文件很快顯示在屏幕上——那是一份詳細的技術文檔,標題為《量子共振生物密鑰協(xié)議》,署名是安凌云和雷雅。
"這是..."安迷修快速瀏覽內容,"一種利用特定DNA序列作為量子算法密鑰的技術!"
雷蟄湊近屏幕:"所以組織認為你和雷獅的基因里藏著密碼?"
"不完全是。"安迷修繼續(xù)閱讀,"這是一種雙重驗證機制,需要兩個特定基因序列同時存在才能解鎖算法。"他抬頭看向雷獅,"我和你...我們的父母共同設計了這套系統(tǒng)。"
雷獅的眼睛瞪大了:"所以我們真的是'鑰匙'?"
"從生物學角度講,是的。"安迷修點頭,"但完整密鑰還需要一個外部組件,藏在天文臺的..."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窗外突然亮起刺眼的車燈。至少三輛車正沿著湖邊公路疾馳而來。
"他們增援到了。"雷蟄迅速關閉終端,取出芯片,"我們得立刻離開。"
雷獅將芯片藏回吊墜:"從后門走,穿過樹林有個碼頭,可以劃船到對岸。"
三人迅速下樓,但剛出后門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一聲厲喝傳來,緊接著是子彈破空的聲音。
"跑!"雷蟄推著兩人向前,"我來掩護!"
安迷修和雷獅沖向樹林,身后槍聲不斷。雷蟄精準地還擊,為他們爭取時間。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湖邊時,一聲痛呼傳來——雷蟄中彈了。
"大哥!"雷獅轉身就要回去,被安迷修死死拉住。
"不行!芯片更重要!"安迷修咬牙道,"相信雷蟄,他會想辦法脫身的!"
雷獅紫眼睛里燃燒著怒火,但理智最終占了上風。兩人繼續(xù)向碼頭狂奔,身后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
小船靜靜地停泊在碼頭,被暴雨打得搖晃不止。安迷修解開纜繩,雷獅跳上船,伸手拉他。就在兩人即將離岸時,一個黑衣人沖出樹林,舉槍瞄準。
"跳船!"雷獅大喊,同時撲向安迷修。
槍聲響起,子彈擊中船身。安迷修感到一陣劇痛——子彈擦過了他的手臂。但他顧不上傷口,和雷獅一起奮力劃向湖心。
追兵在岸邊咒罵,但沒有繼續(xù)射擊,顯然接到了活捉的命令。兩人借著暴雨的掩護,終于劃到了對岸。
"雷蟄會沒事的。"安迷修喘息著說,更多是在安慰自己,"他是特種部隊退役的,記得嗎?"
雷獅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攥著吊墜,紫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堅定的光。兩人沿著小路前行,尋找藏身之處。
"天文臺..."雷獅突然說,"我們得去那里。芯片上說最后一部分密鑰在那里。"
安迷修檢查了一下手臂的傷口,不算嚴重但需要處理:"太危險了,他們一定已經(jīng)派人去了。"
"正因如此。"雷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會以為我們逃跑了,不會想到我們敢去最明顯的地方。"
安迷修看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卻依然斗志昂揚的少年,心中既擔憂又驕傲。雷獅的勇氣和決斷力令人驚嘆,但有時也近乎魯莽。
"好吧。"安迷修最終同意,"但先找個地方處理傷口,然后制定詳細計劃。"
雷獅點頭,突然湊近在安迷修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是我的安迷修。"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安迷修猝不及防,臉頰發(fā)燙。即使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刻,雷獅依然能找到機會表達情感,這種特質既令人無奈又無比珍貴。
兩人在樹林深處找到一個廢棄的獵人小屋,暫時休整。安迷修用隨身帶的簡易醫(yī)療包處理了傷口,雷獅則研究著終端上的數(shù)據(jù)。
"天文臺的密鑰被藏在望遠鏡的底座里。"雷獅低聲說,"需要我們的生物樣本同時激活。"
安迷修思索著:"所以完整的密鑰需要三部分:芯片數(shù)據(jù)、你的基因、我的基因。"
雷獅點頭:"典型的安凌云風格——復雜但優(yōu)雅的安全設計。"
安迷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雷獅...如果組織如此執(zhí)著于這個密鑰,那說明量子共振技術已經(jīng)接近實用化了?"
"或者已經(jīng)有人實現(xiàn)了。"雷獅的表情變得嚴肅,"記得7號實驗室的事故嗎?父親說那是人為破壞。也許...有人想獨占這項技術。"
窗外,暴雨漸歇,但夜色更深了。兩人決定在天亮前趕往天文臺——夜色是最好的掩護,而黎明時分通常是守衛(wèi)最松懈的時候。
離開小屋前,雷獅突然拉住安迷修的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都在一起。答應我?"
安迷修看著雷獅堅定的紫眼睛,輕輕點頭:"我答應。"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無論前方有多少未知和危險,只要與雷獅并肩,就沒有什么可怕的。兩人的命運早已在多年前那個雨夜交織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沫瑩語哲今天更的有些晚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