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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明星同人  TNT時代少年團  原創(chuàng)作品   

未接的來電

十八樓的廿一種心動

張真源在整理舊手機時,指尖劃過通訊錄里那個熟悉的名字——“耀文”。號碼后面跟著個小小的吉他符號,是他當年親手設置的,說“一聽就知道是你”。屏幕突然亮起,彈出條十年前的未讀短信,發(fā)件人正是這個名字,內(nèi)容只有三個字:“哥,等我?!?/p>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嘩嘩響,像在重復那句沒說出口的應答。張真源捏著手機,指腹蹭過冰涼的屏幕,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雨夜,劉耀文也是這樣發(fā)了條短信,說“哥,我在公司樓下”,而他當時正在急診室的走廊里,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那年劉耀文十七歲,剛拿到人生第一個音樂獎項,抱著獎杯在公司樓下等了三個小時,從天黑等到下雨,最后把獎杯放在保安室,發(fā)了條“哥,我先回去了”,就再也沒提過那天的事。

張真源的喉結滾了滾,點開通話記錄。最下面一條是十年前的未接來電,時間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通話時長零秒。他記得那個時間——他剛結束長達十二小時的手術,麻藥還沒退,護士把手機遞給他時,屏幕上的名字正在閃爍,他卻連劃開的力氣都沒有。

后來他問劉耀文,那晚有什么事。少年正低頭調(diào)吉他弦,聲音悶悶的:“沒事,就是想跟你說聲晚安?!奔彝蝗粩嗔艘桓?,彈出刺耳的音,像根針,扎在張真源心上。

其實他知道是什么事。那天是劉耀文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獨自站上萬人舞臺的日子。后臺采訪時,主持人問“最想感謝的人是誰”,少年的目光在臺下掃了一圈,最終落在空蕩蕩的嘉賓席,笑著說“感謝公司,感謝粉絲”,沒提那個承諾要來看演出的人。

張真源把手機放下,走到書房的角落。那里堆著個落滿灰塵的紙箱,里面全是劉耀文送的東西:磨掉漆的吉他撥片,寫著“哥加油”的便利貼,還有件洗得發(fā)白的衛(wèi)衣——是他當年住院時,劉耀文偷偷塞進他衣柜的,說“穿著我的衣服,就像我在陪你”。

他拿起那件衛(wèi)衣,領口還留著淡淡的柑橘香,是劉耀文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十年前的醫(yī)院走廊里,他就是穿著這件衛(wèi)衣,看著手機里劉耀文的演出視頻,眼淚砸在屏幕上,把少年的笑臉暈成一片模糊的光。

“真源哥,該換藥了?!弊o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張真源把衛(wèi)衣疊好放回紙箱,指尖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相框——是他和劉耀文的合照,兩人站在練習室的鏡子前,劉耀文的胳膊搭在他肩上,笑得露出小虎牙,背景里的白板上寫著“一起出道”。

照片的邊緣有道裂痕,是當年他從醫(yī)院搬回家時摔的。當時劉耀文來幫忙,蹲在地上撿玻璃碎片,手指被劃了道口子,卻笑著說“沒事,跟哥的手術刀口比起來,這算啥”。那天劉耀文走后,他在碎片里發(fā)現(xiàn)半張便利貼,上面寫著“等哥好了,我們?nèi)コ岳系胤降幕疱仭?,字跡被血洇了個小洞,像只沒閉緊的眼睛。

張真源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張醫(yī)生,周六的慈善演出,您確定要來嗎?”

他盯著“慈善演出”四個字,忽然想起十年前劉耀文說過:“哥,等我有能力了,就辦場免費的演出,讓那些跟我們一樣沒條件學音樂的孩子,也能站在舞臺上唱歌。”

演出場地在郊區(qū)的孤兒院。張真源到達時,孩子們正在排練合唱,領唱的小姑娘抱著把舊吉他,琴頸上貼著塊創(chuàng)可貼,像極了當年劉耀文總用的那把。他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孩子們仰著臉唱歌,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像撒了層金粉。

“張醫(yī)生,您來了?!惫聝涸旱脑洪L走過來,遞給他杯熱水,“您捐的這批樂器,孩子們喜歡得不得了,尤其是那把木吉他,說是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p>

張真源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墻上掛著張泛黃的報紙,頭版是十年前的劉耀文,抱著吉他站在舞臺中央,標題寫著“天才少年的音樂夢”。照片上的少年眼神清亮,像藏著整片星空,卻不知道半年后,他會因為一場意外,再也彈不了吉他。

那場意外發(fā)生在錄制節(jié)目的后臺。劉耀文為了救一個差點被吊燈砸到的工作人員,左手被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神經(jīng)斷裂,醫(yī)生說“以后別說彈吉他,連握筆都費勁”。

張真源趕到醫(yī)院時,劉耀文正坐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左手發(fā)呆。見他進來,少年突然笑了,舉起沒受傷的右手比了個耶:“哥,你看,還好右手沒事,還能給你彈腦瓜崩?!?/p>

張真源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卻被他死死憋回去。他蹲在病床前,輕輕碰了碰紗布:“會好的,哥認識最好的手外科醫(yī)生,一定能治好。”

“治不好也沒事?!眲⒁牡穆曇艉茌p,卻帶著股倔勁兒,“我可以學作曲,寫歌給哥唱,就像以前那樣?!?/p>

以前那樣。張真源想起無數(shù)個深夜,劉耀文坐在他床邊,彈著吉他唱自己寫的歌,說“哥的聲音適合唱溫柔的歌”。他總嫌少年吵,卻會在對方走后,偷偷把旋律記在手機備忘錄里,現(xiàn)在聽來,每段旋律都像根刺,扎得他心口發(fā)疼。

劉耀文出院那天,張真源去接他。少年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衛(wèi)衣,左手還纏著繃帶,卻非要自己拎行李。走到醫(yī)院門口時,他突然停下,抬頭看著張真源:“哥,我不做歌手了?!?/p>

“為什么?”

“手成這樣,還做什么歌手。”劉耀文笑了笑,眼角卻紅了,“我爸媽給我安排了出國讀書,學金融,以后做個普通人。”

張真源的喉嚨像被堵住了,說不出一個字。他知道少年有多愛音樂,愛到可以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愛到把吉他背帶磨出洞,愛到說“死也要死在舞臺上”。可現(xiàn)在,他輕描淡寫地說“做個普通人”,像在說別人的事。

“哥,”劉耀文忽然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吃飯,別總熬夜做手術,胃會受不了的?!?/p>

那天的陽光很刺眼,張真源卻覺得渾身發(fā)冷。他看著劉耀文的背影消失在安檢口,手里還攥著少年塞給他的吉他撥片,塑料的邊緣硌得他手心生疼,像在提醒他,有些告別,一旦說出口,就再也回不來了。

演出開始了。孩子們唱著劉耀文當年寫的歌,“星星掉進泥坑里,也能開出花”,稚嫩的聲音在禮堂里回蕩,帶著種笨拙的溫柔。張真源坐在角落里,聽著聽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膝蓋上的手機屏幕上,亮起來的鎖屏壁紙,是十年前他和劉耀文在練習室的合照。

演出結束后,那個領唱的小姑娘跑過來,舉著吉他問:“張醫(yī)生,您認識劉耀文哥哥嗎?院長說,這把吉他是他捐的。”

張真源接過吉他,琴頸上的創(chuàng)可貼還是新的,顯然被人細心更換過。他忽然想起劉耀文出國前,把所有的樂器都捐給了孤兒院,說“讓它們繼續(xù)發(fā)光”。

“認識。”他的聲音有點發(fā)啞,“他是個很厲害的人?!?/p>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呀?”小姑娘眨著眼睛,“我想謝謝他,這把吉他彈起來,好像有魔法。”

張真源的指尖頓在琴弦上,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郵件。是劉耀文的媽媽發(fā)來的,說“耀文結婚了,定居在國外,生了個女兒,跟他小時候一樣,喜歡扒著吉他弦玩”,附件里是張全家福,劉耀文站在中間,左手戴著枚銀戒指,笑容溫和,卻再也沒有當年的張揚。

“他在很遠的地方,”張真源把吉他還給小姑娘,聲音很輕,“但他一定知道,你們把他的歌,唱得很好聽?!?/p>

離開孤兒院時,天已經(jīng)黑了。張真源坐在車里,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個未接來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睓C械的女聲在車廂里響起,像句遲來的宣判。

他把手機扔在副駕,捂住臉,終于忍不住哭出聲。那些沒說出口的抱歉,沒赴的約,沒接的電話,像無數(shù)根線,把他困在原地,而那個等他回應的少年,早已在時光里,長成了他再也認不出的模樣。

車窗外的梧桐葉還在響,像在重復那句沒說出口的“我等你”。張真源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孤兒院,忽然明白,有些遺憾,就像劉耀文斷了的吉他弦,就算接起來,也再也彈不出原來的音。

而那個藏在吉他撥片里的約定,那個寫在便利貼上的火鍋,那個未接來電里的晚安,終究被時光埋進了塵埃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守著滿箱的舊物,和那句遲到了十年的“對不起”。

張真源在車里坐了很久,直到手機電量耗盡自動關機,才推開車門走進深秋的晚風里。街邊的音像店還亮著燈,櫥窗里擺著十年前的專輯,最顯眼的位置是劉耀文的首張EP,封面少年穿著黑色皮衣,眼神桀驁,左手比著搖滾手勢,指節(jié)分明。

他站在櫥窗前看了很久,玻璃映出自己眼下的青黑,和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聽診器邊緣。十年間,他從住院醫(yī)師變成主任醫(yī)師,手握著手術刀救過無數(shù)人,卻始終沒能縫合自己心里的那道疤——像劉耀文左手上永遠留著的那道疤,猙獰地提醒著某些無法逆轉的失去。

音像店老板出來倒垃圾,看見他笑著打招呼:“張醫(yī)生,又來買老唱片?”

“嗯。”張真源點點頭,目光仍停留在那張EP上,“這張還有嗎?”

老板愣了愣,隨即搖頭:“早賣光了,最后一張上周被個小姑娘買走了,說要送給她爸爸,還說她爸爸以前總聽這張碟?!?/p>

張真源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攥了一下,鈍鈍地疼。他想起劉耀文出國前,把所有的專輯和demo都塞進了那個紙箱,說“哥留著吧,萬一以后想我了,就聽聽”。那些碟片他一直沒敢碰,直到上個月整理舊物,才發(fā)現(xiàn)最上面那張EP的封面,被人用馬克筆寫了行小字:“哥,第一首歌是寫給你的。”

他轉身往回走,腳步有些踉蹌。路過那家“老地方”火鍋店時,看見里面坐滿了人,熱氣從玻璃窗里漫出來,模糊了“營業(yè)中”的燈牌。十年前,他和劉耀文總在這里待到打烊,少年會把碗里的嫩牛肉都夾給他,說“哥做手術費體力,多吃點”,自己則埋頭對付一碗紅糖冰粉,吃得嘴角沾著糖漬。

火鍋店老板在門口擦桌子,看見他熱情地揮手:“張醫(yī)生,進來坐?新熬的牛油鍋底,跟以前一個味兒?!?/p>

張真源擺擺手:“不了,還要回醫(yī)院?!?/p>

“也是,你們當醫(yī)生的忙?!崩习鍑@了口氣,忽然壓低聲音,“說起來,好多年沒見你帶那個小伙子來了,就是總穿黑色衛(wèi)衣,笑起來露虎牙的那個?!?/p>

“他出國了?!睆堈嬖吹穆曇艉茌p,像怕驚擾了什么。

“難怪?!崩习宀林雷?,語氣里帶著惋惜,“那小伙子以前總跟我念叨,說等他紅了,就包場請你吃火鍋,還要在店里貼滿你們的合照?!?/p>

張真源的喉嚨哽了一下,轉身快步離開,沒敢回頭。他怕老板看見自己發(fā)紅的眼眶,更怕想起那個在火鍋店角落,抱著吉他給服務員唱歌的少年——那時劉耀文剛錄完節(jié)目,衣服上還沾著舞臺亮片,卻蹲在地上給端菜阿姨唱《小星星》,說“阿姨您辛苦了,聽首歌放松下”。

回到醫(yī)院宿舍時,已是深夜。張真源翻開那個落灰的紙箱,從最底下抽出個筆記本,封面印著吉他圖案,是劉耀文的作曲本。他以前總笑話這本子幼稚,現(xiàn)在指尖劃過磨損的書脊,卻像觸到了少年溫熱的皮膚。

本子里夾著張演唱會門票,日期是十年前的那個生日,座位是前排正中央,票根上有淡淡的淚痕,暈開了“贈票”兩個字。他想起那天自己本該坐在那里,卻因為一臺緊急手術被困在手術室,直到凌晨才看到劉耀文發(fā)來的短信:“哥,舞臺上的燈好亮,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往后翻,是密密麻麻的樂譜,有的標著“給哥的溫柔情歌”,有的寫著“吵架后寫的,氣消了再唱給他聽”,還有頁畫著個簡筆畫小人,舉著手術刀和吉他,旁邊寫著“兩個夢想都要實現(xiàn)啊”。

張真源的手指停在最后一頁,那里只有半段旋律,沒有歌詞,末尾畫著個小小的句號,像個倉促的收尾。日期顯示是劉耀文出事的前一天,他忽然想起那天少年在練習室給他打電話,興奮地說“哥,我寫了首超棒的歌,等你回來唱”,而他當時正忙著接一臺手術,匆匆說了句“晚點再說”,就掛了電話。

原來那句“晚點再說”,成了永遠的遺憾。

手機在桌上震動,是護士站發(fā)來的消息:“張主任,3床病人情況不穩(wěn)定,您快來一趟。”

他合上筆記本,深吸一口氣,鏡子里的人眼神重新變得冷靜銳利,只是眼底的紅還沒褪去。抓起白大褂往外走時,口袋里的吉他撥片硌了他一下——是劉耀文送的那枚,十年間被他摩挲得光滑溫潤,像塊貼身的玉。

搶救室外的走廊比十年前更亮了,瓷磚反光刺眼。張真源站在手術燈的光暈里,握著手術刀的手穩(wěn)得沒有一絲顫抖,腦海里卻反復響起那半段沒寫完的旋律。他想起劉耀文說過“音樂能救命”,以前總覺得是少年的胡話,現(xiàn)在才明白,有些旋律確實能撐著人走過最難的路,只是他弄丟了屬于自己的那一段。

手術結束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張真源靠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忽然掏出手機,憑著記憶撥了個號碼——是劉耀文出國前用的手機號,他以為早就注銷了,聽筒里卻傳來“嘟…嘟…”的忙音。

響到第三聲時,居然被接了起來。

“喂?”

那個聲音比記憶里低沉了些,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卻像道驚雷,劈得張真源大腦一片空白。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請問是哪位?”對方又問了一句,背景里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還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說“耀文,寶寶醒了”。

“沒事。”張真源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打錯了?!?/p>

他飛快地掛斷電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像要掙脫束縛。走廊的風吹過,帶著消毒水的味道,他忽然蹲在地上,肩膀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原來那個等他回應的少年,真的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有了要守護的人,而他還困在十年前的雨夜里,抱著那把斷了弦的吉他,不肯松手。

回到宿舍時,晨光已經(jīng)爬上窗臺。張真源把那個紙箱搬到書架最高層,用防塵布蓋好,像封存一段再也觸碰不得的時光。最后放進箱子里的,是那枚吉他撥片,他輕輕放在EP封面的少年手上,像在完成一個遲到了十年的交接。

手機重新充上電,開機時彈出條推送新聞,標題是“華裔作曲家劉耀文獲國際音樂獎,作品《左手》感動評委”。點開視頻,穿西裝的男人站在領獎臺上,左手戴著枚銀戒指,舉起獎杯時,笑容溫和卻帶著力量,和十年前那個在火鍋店唱歌的少年重疊,又清晰地分開。

視頻里,他說:“這首《左手》寫給一個人,他教會我,就算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也能找到新的方式擁抱世界?!?/p>

張真源看著屏幕里的人,忽然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他想起少年當年說“我可以學作曲,寫歌給哥唱”,原來不是隨口說說,只是那些歌里的溫柔,再也不屬于他一個人了。

窗外的梧桐葉落了滿地,像鋪了層金色的地毯。張真源拿起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轉身走出宿舍,白大褂的衣角在風里輕輕揚起。他知道,有些故事注定要落幕,有些人注定要走向不同的人生,就像劉耀文左手上的疤,雖然永遠存在,卻再也不會疼了。

只是偶爾路過音像店,聽到那首寫給自己的歌時,他還是會停下腳步,站在櫥窗前,看很久很久——看那個永遠停留在十七歲的少年,在封面上對他笑,像在說“哥,別回頭,往前走啊”。

張真源再次見到劉耀文,是在一場醫(yī)學論壇的晚宴上。

水晶燈的光落在香檳塔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他記憶里少年吉他上的亮片。劉耀文站在人群中央,穿著深灰色西裝,左手戴著的銀戒指在光下泛著冷光,正和一位白發(fā)教授交談,側臉的線條比十年前硬朗了許多,卻仍能看出當年的輪廓——尤其是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和虎牙的形狀,都和舊照片里一模一樣。

張真源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杯壁的冰涼順著指尖蔓延,像那年醫(yī)院走廊里的風。他下意識想轉身離開,卻聽見有人喊:“張醫(yī)生,這邊!”

劉耀文的目光轉過來,在他臉上停頓了兩秒,隨即揚起笑,走過來伸出右手:“好久不見,張醫(yī)生?!?/p>

他的指尖溫熱,握上去很穩(wěn),和記憶里那個總愛汗?jié)袷中牡纳倌昱腥魞扇?。張真源回握時,注意到他左手始終放在身側,手指微微蜷縮,像是習慣性地避開觸碰。

“好久不見,劉先生?!彼M量讓語氣聽起來平靜,像在問候一位普通的合作伙伴。

“叫我耀文就好?!眲⒁男α诵?,目光掃過他胸前的銘牌,“沒想到張醫(yī)生現(xiàn)在是神經(jīng)外科的權威了,當年你說要攻克神經(jīng)修復時,我還以為是隨口說說。”

張真源的心像被針尖刺了一下。他確實說過這話,是在劉耀文手術后的病房里,少年盯著纏滿紗布的左手發(fā)呆,他握著對方?jīng)]受傷的右手說:“等我研究出更好的技術,一定讓你重新彈吉他?!?/p>

那時的承諾多輕易,像練習室里隨手寫下的旋律,以為只要反復排練,就能唱到地老天荒。

“僥幸有點成果而已?!睆堈嬖幢荛_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自助餐臺,“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劉耀文的聲音很輕,“定居在波士頓,偶爾回來辦辦音樂會,也算圓了當年的夢?!彼D了頓,忽然笑了,“說起來,上個月在孤兒院的演出,聽說你去了?”

張真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慈善演出?!班?,去看了看孩子們?!?/p>

“那把木吉他,還好用嗎?”劉耀文的目光亮了些,“是我當年攢錢買的第一把琴,本來想留著做紀念,后來覺得,讓它在孩子們手里繼續(xù)唱歌,更有意義?!?/p>

“孩子們很喜歡。”張真源想起那個領唱的小姑娘,抱著吉他時眼里的光,像極了當年的劉耀文,“說它彈起來有魔法?!?/p>

劉耀文笑出聲,眼角的細紋在光下格外清晰:“哪有什么魔法,是你們把它養(yǎng)得有了溫度。”他轉身示意侍者添酒,“要嘗嘗嗎?我?guī)У募亦l(xiāng)酒,跟當年火鍋店喝的一個牌子?!?/p>

酒杯再次碰到一起時,張真源聞到淡淡的柑橘香,和他衣柜里那件舊衛(wèi)衣的味道重疊。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雨夜,劉耀文也是這樣,把溫好的米酒遞到他手里,說“哥,喝點暖暖身子,手術費神”,自己則抱著冰可樂,說“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你太太……沒來?”張真源沒話找話,指尖在杯沿上劃著圈。

“她帶孩子回娘家了。”劉耀文的語氣很自然,“女兒三歲了,很皮,跟我小時候一樣,總愛扒著吉他弦玩?!彼统鍪謾C,點開相冊遞過來,照片里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正啃著劉耀文的左手,銀戒指在她嘴里閃著光。

張真源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的左手——疤痕淡了許多,卻仍能看出蜿蜒的形狀,像條沉睡的蛇。“恢復得不錯?!彼p聲說,像在評估一份病歷。

“嗯,能握筆了,也能彈簡單的和弦?!眲⒁氖栈厥謾C,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戒指,“醫(yī)生說算奇跡,其實我知道,是你當年找的那位手外科專家厲害。”

張真源的喉結滾了滾。他從沒告訴過劉耀文,為了找到那位專家,他跑遍了三個國家,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作為交換,才求來一次會診的機會。那時劉耀文已經(jīng)出國,他只能把所有資料寄過去,郵件末尾寫著“別放棄”,卻始終沒收到回復。

“是你自己堅持得好?!彼e起酒杯,掩飾眼底的澀意,“敬……敬重逢?!?/p>

劉耀文和他碰了碰杯,酒液晃出細小的漣漪?!熬粗胤辍!彼哪抗庠趶堈嬖茨樕贤A撕芫?,忽然說,“哥,當年的事,對不起?!?/p>

張真源愣住了。

“我不該不告而別?!眲⒁牡穆曇舻土诵澳菚r候總覺得,手廢了就配不上你了,怕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怕你覺得我是累贅……”

“胡說什么?!睆堈嬖创驍嗨曇粲行┌l(fā)緊,“我從來沒那么想過?!?/p>

“我知道。”劉耀文笑了笑,眼角卻紅了,“后來才知道。我太太是心理醫(yī)生,她說我那是自卑,把最親近的人推得最遠?!彼攘丝诰?,“其實那天在機場,我回頭看了很多次,總盼著你喊住我?!?/p>

張真源的心臟猛地一縮。他確實在安檢口外站了很久,直到廣播里響起最后登機提醒,才轉身離開??诖锏氖謾C震了震,是劉耀文發(fā)來的短信:“哥,照顧好自己?!彼⒅切凶?,直到屏幕暗下去,也沒回一個字。

晚宴的音樂換成了舒緩的鋼琴曲,有人在舞池里跳舞。劉耀文看著旋轉的裙擺,忽然說:“還記得嗎?練習室的鏡子前,你教我跳華爾茲,說‘以后頒獎禮要跳的’,結果我總踩你腳。”

“記得。”張真源笑了,“你還嘴硬說‘是地板太滑’,后來偷偷在鞋底貼了創(chuàng)可貼?!?/p>

“那創(chuàng)可貼還是你給的?!眲⒁牡哪抗廛浵聛恚澳憧偘堰@些小東西備著,說我毛手毛腳容易受傷?!?/p>

兩人站在角落,像兩個捧著舊劇本的演員,在喧鬧的背景里,一句句打撈沉沒的時光。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被誤解的沉默,被時光沖淡的委屈,都在酒精的催化下,慢慢浮上水面,帶著點微苦的回甘。

“我寫《左手》的時候,總想起你?!眲⒁暮鋈婚_口,聲音很輕,“想起你握著我的手說‘會好的’,想起你把我的吉他擦得干干凈凈放在病房窗臺上,想起你……”他頓了頓,喉結滾了滾,“想起你沒接的那個電話?!?/p>

張真源的呼吸頓住了。

“那天我剛拆完線,醫(yī)生說恢復得比預想中好,我想第一時間告訴你?!眲⒁目粗劾锏墓庀衩闪藢屿F,“電話響了很久,我以為你會接的。”

“對不起?!睆堈嬖唇K于說出這三個字,聲音啞得厲害,“那天我剛結束一臺手術,麻藥還沒退,手機在護士站……”

“我知道?!眲⒁拇驍嗨α诵?,“后來聽護士說了。”他舉起酒杯,對著張真源晃了晃,“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張真源看著他眼里的釋然,忽然覺得心里那塊堵了十年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有些遺憾不必彌補,有些道歉不必說出口,只要知道對方過得好,知道那些年的牽掛沒有白費,就夠了。

晚宴結束時,外面下起了小雨,像十年前那個頒獎禮的夜晚。劉耀文的司機在門口等,他撐開傘,轉身對張真源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張真源擺擺手,看著雨絲落在他的西裝肩上,“你……什么時候回波士頓?”

“下周?!眲⒁陌褌阃@邊傾斜了些,“孩子們的吉他課,還請你多照看?!?/p>

“一定。”

“那……”劉耀文頓了頓,像在斟酌措辭,“保持聯(lián)系?”

“好?!睆堈嬖袋c頭,看著他的車匯入車流,尾燈在雨幕里縮成兩個小紅點,最終消失在拐角。

雨落在車窗上,模糊了視線。張真源發(fā)動車子,車載電臺里突然響起首熟悉的歌——是劉耀文當年寫給的他那首,旋律溫柔,像少年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輕輕撥動的琴弦。

他沒有換臺,任由歌聲在車廂里流淌。路過那家“老地方”火鍋店時,看見里面依舊亮著燈,熱氣騰騰的,像在等晚歸的人。張真源忽然想起劉耀文說的“保持聯(lián)系”,不是要回到過去,而是要以新的方式,留在彼此的人生里——像兩顆曾經(jīng)交匯過的星,雖然駛向了不同的軌道,卻仍能在夜空里,遙遙相望,溫柔致意。

車窗外的雨漸漸停了,月亮從云里鉆出來,照亮了前路。張真源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wěn),像握著手術刀時一樣。他知道,明天醒來,他還是那個救死扶傷的張醫(yī)生,劉耀文還是那個在音樂里發(fā)光的作曲家,他們的人生不會再有太多交集,卻會在某個下雨的夜晚,想起對方時,心里泛起一點溫暖的漣漪,像這首沒聽完的歌,余韻悠長。

作者下面是番外

波士頓的冬天來得早,雪下得密,像把整個城市泡進了白瓷碗里。劉耀文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女兒踩著積雪在院子里堆雪人,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手里舉著根樹枝當胡蘿卜,笑聲脆得像風鈴。

“在看什么?”妻子端著熱可可走過來,往他手里塞了一杯,“又在想重慶的事?”

他接過杯子,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笑了笑:“想起張醫(yī)生了。”

“就是你總提起的那位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妻子靠在他肩上,看著窗外的雪,“上次視頻里,他身后的辦公室擺著你送的吉他,說是給學生練手用的?!?/p>

“嗯?!眲⒁暮攘丝跓峥煽?,甜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帶著點熟悉的暖意——像張真源以前總給他泡的蜂蜜水,說“冬天喝這個養(yǎng)嗓子”。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條來自重慶的視頻通話請求,備注是“張醫(yī)生”。他點了接聽,屏幕里立刻跳出張真源的臉,背景是醫(yī)院的辦公室,白大褂搭在椅背上,桌上擺著杯沒喝完的茶,氤氳著熱氣。

“耀文,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張真源把鏡頭轉向桌角,那里放著個小小的快遞盒,“孤兒院的孩子做的,說要給你女兒當圣誕禮物?!?/p>

鏡頭湊近了些,能看清盒子里的東西——是串用彩繩編的手鏈,上面串著顆磨得光滑的吉他撥片,邊緣刻著個歪歪扭扭的音符。

“真好看?!眲⒁牡穆曇糗浵聛恚疤嫖抑x謝孩子們?!?/p>

“他們還說,等你下次回國,要給你彈新學的曲子?!睆堈嬖吹哪抗饴湓谄聊煌?,像是在看什么,“對了,你上次說的那篇神經(jīng)修復論文,我給你找了些資料,發(fā)你郵箱了?!?/p>

“謝了?!眲⒁男α?,“還是你懂我,知道我對著這些醫(yī)學術語頭大?!?/p>

“誰讓你當年總抄我作業(yè)。”張真源也笑了,眼角的細紋在燈光下格外清晰,“說起來,你那首《左手》的樂譜,我裱起來掛在辦公室了,學生們都說‘這曲子里住著故事’?!?/p>

劉耀文的喉結滾了滾,沒說話。他知道那首曲子里藏著什么——藏著練習室的月光,藏著火鍋店的牛油香,藏著手術室外的長椅,藏著那句遲到了十年的“對不起”。

“爸爸!”女兒舉著雪人跑過來,把臉湊到屏幕前,睫毛上還沾著雪粒,“這個叔叔是誰呀?他的辦公室有吉他!”

張真源在屏幕那頭笑了,對著鏡頭揮了揮手:“你好呀,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會彈吉他的那種?!?/p>

“那你會彈《小星星》嗎?”女兒眨巴著眼睛,和劉耀文小時候一模一樣,“爸爸說,會彈《小星星》的都是好人?!?/p>

“會啊?!睆堈嬖崔D身從墻角拿起那把舊吉他,調(diào)了下調(diào)弦,輕輕彈了起來。旋律簡單,卻溫柔得像羽毛,落在雪地里能開出花。

女兒跟著哼唱,劉耀文靠在窗邊聽著,忽然覺得心里某個角落被悄悄填滿了。原來有些錯過的時光,真的能以另一種方式補回來——不是回到過去,而是在各自的生活里,帶著對方的痕跡,認真地往前走。

“雪停了?!逼拮雍鋈徽f,指著天邊,“你看,月亮出來了?!?/p>

他抬頭望去,月亮掛在雪后的天空,亮得像塊被擦亮的銀圓。重慶的月亮應該也是這樣吧,掛在嘉陵江上空,照著張真源辦公室的燈,照著孤兒院的吉他,照著那些被時光溫柔包裹的舊物,和沒說出口的惦念。

視頻通話快結束時,張真源忽然說:“明年春天回重慶吧,帶你女兒去看看老地方?;疱伒赀€開著,老板說給你留著靠窗的位置,能看見當年我們畫的涂鴉?!?/p>

“好啊?!眲⒁狞c頭,看著屏幕里的人,眼里的光像落滿了星星,“到時候,我左手給你彈吉他,右手給你剝蝦?!?/p>

“一言為定?!?/p>

掛了電話,女兒舉著那串手鏈跑過來,非要他幫忙戴上。撥片貼著腕骨,涼絲絲的,卻像帶著重慶的溫度。他低頭看著手鏈,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張真源也是這樣,把自己的吉他撥片塞給他,說“拿著這個,練琴就不會打滑了”。

雪又開始下了,落在窗上沙沙響。劉耀文抱起女兒,看著她把小臉貼在玻璃上,呵出一團白汽,模糊了窗外的雪人。遠處的路燈亮著,在雪地里投下暖黃的光,像條鋪往遠方的路。

他知道,明年春天踏上重慶的土地時,有些東西一定會不一樣——比如他能靈活彎曲的左手,比如張真源鬢角新添的白發(fā),比如兩人之間不再躲閃的目光。但有些東西又一定沒變,比如火鍋店的牛油香,比如吉他弦的震動頻率,比如那句藏在時光里的話:

“不管走多遠,我們總在彼此的故事里,占著最重要的位置?!?/p>

雪越下越大,把院子里的雪人蓋得厚實,像個圓滾滾的句號。劉耀文低頭親了親女兒的發(fā)頂,輕聲說:“明年帶你去看嘉陵江,那里的水,流得比波士頓的雪還溫柔?!?/p>

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小手攥著他的左手,那里戴著枚銀戒指,和腕上的撥片手鏈輕輕碰撞,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像首未完的歌,在雪夜里慢慢唱。

重慶的春天總帶著點濕意,霧氣像薄紗纏在老巷的檐角。劉耀文牽著女兒的手走在石板路上,小姑娘的皮鞋踩過水洼,濺起的水花沾在褲腳,她卻咯咯地笑,手里攥著串糖葫蘆,山楂紅得發(fā)亮。

“爸爸,這里的房子怎么都長在一起呀?”她仰起頭,辮子上的蝴蝶結隨著腳步晃悠,“像搭積木似的!”

劉耀文笑著彎腰幫她擦掉嘴角的糖渣:“因為這里的人呀,喜歡熱熱鬧鬧地住在一起。”話音剛落,就聽見前面?zhèn)鱽硎煜さ倪汉嚷暋腔疱伒昀习逶陂T口招呼客人,嗓門亮得能穿透霧氣。

“耀文!這邊!”

張真源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個搪瓷杯,茶葉在水里舒展。他起身迎過來,視線先落在小姑娘身上,笑著蹲下身:“你就是小星吧?我是張叔叔,常聽你爸爸提起你。”

小星把糖葫蘆往身后藏了藏,有點害羞,卻還是小聲問:“叔叔會彈《小星星》嗎?爸爸說你彈得最好聽!”

“當然會。”張真源眼里的笑意漫出來,“等吃完火鍋,叔叔彈給你聽,好不好?”

店里的牛油鍋咕嘟冒泡,紅湯翻滾著辣椒和花椒,香氣裹著熱氣往人臉上撲。小星被這陣仗嚇得往劉耀文懷里縮,張真源趕緊給她夾了塊煮得軟爛的土豆,放在清水碗里漂了漂:“這個不辣,嘗嘗看?”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比美國的薯條好吃!”

劉耀文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又看了看對面給小星剝鵪鶉蛋的張真源,忽然覺得心里某個空缺被填滿了。張真源的白大褂換成了休閑裝,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能看見淡淡的疤痕——是當年為了救一個闖紅燈的孩子被自行車刮的。

“你那篇論文我看了,”張真源把剝好的蛋放進小星碗里,抬眼看向劉耀文,“數(shù)據(jù)有點問題,我標出來發(fā)你郵箱了。神經(jīng)修復這塊不能急,你呀,還是老樣子,總想一口吃成個胖子?!?/p>

“知道了張醫(yī)生。”劉耀文笑著舉杯,“敬你,也敬這鍋重逢的火鍋!”

紅油在鍋里翻騰,映得兩人眼底都亮堂堂的。小星已經(jīng)不怕生了,拿著筷子戳鍋里的丸子,嘴里哼著跑調(diào)的《小星星》,張真源跟著輕輕和,劉耀文則負責把燙好的食材撈出來,分到兩個碗里——一個少辣,一個正常辣,就像當年無數(shù)次聚餐那樣。

窗外的霧氣漸漸散了,陽光穿過云層落在石板路上,亮得晃眼。劉耀文看著眼前的場景,忽然明白所謂圓滿,不是回到過去把所有遺憾改寫,而是帶著那些不完美,在當下把日子過得熱氣騰騰。

就像這鍋火鍋,底料是當年的配方,人卻添了新的笑臉。小星的笑聲、張真源溫和的語調(diào)、鍋里咕嘟的聲響混在一起,成了首新的歌,比任何旋律都動聽。

“爸爸,張叔叔,你們看!”小星突然指向窗外,“天上有星星!”

兩人抬頭望去,春日的天空藍得透明,零星綴著幾朵云,哪里有星星?但他們都笑了,順著小姑娘的話說:“看到了,真亮??!”

因為心里裝著光的人,在哪都能看見星星。劉耀文低頭喝了口酒,辣味混著暖意從喉嚨燒到胃里,他想,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我們沒能時刻相伴,卻在各自的人生里,把對方給的勇氣和溫暖,活成了最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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