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從他腿上爬起來,臉頰燙得能煎雞蛋,頭也不敢回,跌跌撞撞地、幾乎是逃跑般地沖上了樓,連水杯都忘了拿。
黑暗的餐廳里,只剩下小辛一個人僵硬地坐在原地,仿佛變成了一尊石像。許久,黑暗中傳來一聲極度懊惱又壓抑的、重重的捶打聲,以及一聲低啞的咒罵。
“…操?!?/p>
小雅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輕響關(guān)上門,后背緊緊抵著冰涼的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狂跳得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黑暗中,臉頰滾燙,被他手掌用力按過的大腿肌膚依舊殘留著灼熱的觸感,還有…還有那硌人的“皮帶”…
她甩了甩頭,試圖把那些混亂又令人羞窘的畫面趕出腦海,但身體的感覺卻無比清晰,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反復(fù)播放。小辛沙啞壓抑的聲音、滾燙的呼吸、緊繃的身體…還有最后那句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命令…
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半夜一個人坐在黑暗里?為什么…反應(yīng)那么奇怪?
小雅的心亂成一團(tuán)麻,各種猜測和疑問交織在一起,卻得不出任何答案。她甚至不敢深想那個“皮帶”到底是什么…一種模糊的、本能的直覺讓她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
她在門后站了許久,直到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fù)下來,臉上的熱度卻遲遲未退。她摸索著回到床上,用薄被把自己緊緊裹住,仿佛這樣就能獲得一些安全感。然而,一閉上眼睛,剛才黑暗中發(fā)生的一切就又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這一夜,小雅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境光怪陸離。
第二天清晨,陽光依舊燦爛。
小雅下樓時,腳步有些猶豫和遲疑。她幾乎不敢想象該怎么面對小辛。
餐廳里,其他人都已經(jīng)在了。仔仔和阿威正在搶最后一塊培根,熙蒙安靜地喝著咖啡看新聞,胡楓則在煎新的雞蛋。
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除了…
小雅的目光快速掃過餐桌,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小雅姐,早!”仔仔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地打招呼。
“早?!毙⊙诺吐暬貞?yīng),盡量自然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胡楓將煎好的雞蛋放到她盤子里,溫和地問:“昨晚沒睡好?看起來有點(diǎn)沒精神?!?/p>
小雅心里一虛,連忙低下頭:“還…還好。可能有點(diǎn)認(rèn)床?!彼闷鹋D瘫?,假裝專心喝奶,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小雅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小辛下來了。他依舊穿著那身標(biāo)志性的黑T恤和工裝褲,頭發(fā)似乎剛洗過,還帶著水汽,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比平時更冷硬幾分,眼底有著不易察覺的淡淡陰影。
他徑直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一個離小雅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全程沒有看小雅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他甚至沒有像昨天早上那樣別別扭扭地給她遞東西或者夾菜,只是自顧自地拿起面包啃著,周身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餐桌上原本輕松的氣氛,因?yàn)樗牡絹矶⒚畹啬郎艘凰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