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意識迷宮·真相碎片**
\[正文內(nèi)容\]
通風管道的鐵皮被我踹得哐當作響。沈清和在后面扶著我的腰，手心燙得嚇人。"你再踩一腳試試？"他咬牙切齒。
"不踩能走嗎？"我往下看，培養(yǎng)艙炸開的碎片像玻璃渣鋪了一地。某個復制體正仰頭盯著我們，脖頸那道新鮮縫合線泛著藍光。她嘴角咧開個詭異角度，突然朝這邊撲來。
"低頭！"沈清和猛地把我按下去。頭頂?shù)蔫F皮被掀翻，那家伙的手指擦過我后背。指甲上沾著點皮肉，混著深藍色的血滴在我衣領上。
我胃里一陣翻騰，卻聽見她說："小滿，回來。"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來，帶著電子雜音，"意識融合才能完成進化。"
"進化個屁！"我抄起半截鐵皮砸過去。那東西釘進她額頭，她晃了晃繼續(xù)往上爬。"這幫瘋子真要命。"我扒著管道往前蹭，"我說沈教授，你倒是給我找個出口?。?
他沒說話。手指突然收緊，勒得我肋骨生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前面管道拐角處閃著幽藍的光。成排的培養(yǎng)艙在那邊排列，每個里面都漂浮著不同年齡的我。
最小的那個看起來才十歲，扎著歪扭的羊角辮。最大的那個頭發(fā)花白，眼角皺紋深深。她們同時睜開眼，瞳孔亮起相同的藍光。
"完蛋。"我咽了口唾沫，"這是要把祖孫三代都湊齊??？"
沈清和突然拽著我往側面鉆。鐵皮刮得我手臂火辣辣地疼，但我顧不上喊疼。那些復制體開始有節(jié)奏地敲擊艙壁，聲音越來越急促。全息屏上的倒計時只剩三分鐘，紅色數(shù)字跳動得像催命符。
"那邊！"他指著下方開著的檢修口。我還沒看清是什么地方，整個人就被推了下去。摔在金屬地板上時，后腰重重磕了一下。
"你輕點行不行——"話沒說完，我就愣住了。
面前的控制臺飄著無數(shù)代碼，像銀河傾瀉。最中央懸浮著個銀色玉佩，和我胸前這個一模一樣。只是它表面流轉(zhuǎn)著淡金色的紋路，像是活物在呼吸。
"原來在這里。"沈清和落在旁邊，伸手想碰玉佩。指尖剛觸到邊緣，整面墻的代碼突然沸騰，化作藍色火焰朝我們撲來。
我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屬墻。那些火苗舔舐著空氣，發(fā)出嘶嘶的聲響。某個瞬間我仿佛看見火里浮現(xiàn)出顧承淵的臉，他嘴唇動了動，說的卻是陸沉的聲音："別相信任何數(shù)據(jù)。"
"這玩意兒認主？"我摸出胸前的玉佩。它已經(jīng)燙得幾乎握不住，表面裂開細紋，像是隨時會爆開。
"不是認主。"沈清和突然抓住我手腕，"是認容器。"
他鎖骨處的芯片開始發(fā)亮，藍光順著皮膚蔓延。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紋路和玉佩上的金線完全吻合。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像是個即將超載的燈泡。
"你到底是什么？"我試圖甩開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又變得遲緩。空氣里彌漫著焦糊味，連呼吸都帶著電流的刺痛。
"我是最初的容器。"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也是最后的保險。"
復制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近的那個已經(jīng)站在門口，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珠，在地面匯成藍色的小溪。她手里攥著半截針管，玻璃管里的液體閃著詭異的光澤。
"別碰他們！"白大褂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們身后，手里舉著個金屬匣子，"那是SCY清除程序的原始載體。"
沈清和的身體猛地僵住。我看見他的瞳孔閃過一串代碼，像是計算機死機前的亂碼。"來不及了。"他轉(zhuǎn)頭看我，嘴角扯出個苦笑，"記住，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的記憶——"
他松開我的手。幾乎是同一時刻，那枚懸浮的玉佩突然迸發(fā)強光。整個空間劇烈震動，代碼墻像海嘯般涌來。我本能地護住臉，卻聽見沈清和說："快輸入密碼！"
"密碼是什么？"我吼著問，可他已經(jīng)倒下去了。芯片在他鎖骨處炸開，濺起的碎片扎進我手背。
復制體們撲過來時，我抓起沈清和掉在地上的金屬片當武器。那東西通體漆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劃過空氣時帶起一道藍光，劈開第一個沖上來的復制體。
她的身體像融化的冰激凌，藍色血液在空中畫出弧線。我聞到血腥味，卻發(fā)現(xiàn)那味道里混著消毒水的氣息。就像醫(yī)院太平間的味道。
"密碼..."我邊打邊想。腳踢開第二個復制體時，瞥見全息屏上的警告信息。倒計時還剩兩分半，而密碼框還在閃爍。
白大褂女人在后面操作終端。她的金絲眼鏡映出一片數(shù)據(jù)流，嘴里念叨著什么"同步率""人格完整性"。我聽不清那些術語，只注意到她袖口的暗紋和沈清和身上的傷痕形狀相同。
某個瞬間我忽然想起綜藝錄制那天。陸沉在后臺教我破解道具卡時說過的話："每個系統(tǒng)都有個核心密碼，就像人的名字。"
"林小滿。"我對著屏幕打下這三個字。復制體的動作頓了一下，但警報聲依舊在響。
"不對。"白大褂女人搖頭，"那是你的身份標簽，不是密碼。"
第三個復制體撲上來時，我踩著她的肩膀躍起。金屬片劈開她的下巴，藍血濺在控制臺上。某個坐標數(shù)據(jù)突然浮現(xiàn)，閃了幾下消失不見。
"等等！"我抹了把臉上的血，"那個坐標..."
白大褂女人的表情變了。她轉(zhuǎn)身想跑，卻被堵在門口的復制體攔住。那些人偶般的軀體擠在一起，像是某種詭異的人墻。
我沖向控制臺，手指飛快地敲擊虛擬鍵盤。剛才那串坐標還在記憶里閃爍，像是某種召喚。當最后一個數(shù)字輸入時，玉佩突然發(fā)出尖銳的嗡鳴。
空間開始扭曲。我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墻上分裂，變成無數(shù)個不同的模樣。綜藝現(xiàn)場懟天懟地的我、海島求生時抱大腿的我、年代文里種田打臉的我...每個片段都在尖叫。
"所以這些都是真的？"我問空氣。沒有回答，只有倒計時歸零的聲音。
沈清和的身體開始發(fā)光。他躺在地上，像個即將消散的星辰。我沖過去想抓住他，卻發(fā)現(xiàn)手指直接穿過了他的胸口。
"別相信數(shù)據(jù)..."他最后說了這句話，然后化作點點星光。那些光粒飄向玉佩，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白大褂女人趁機逃走了。復制體們像斷了線的木偶，一個接一個倒下。我癱坐在控制臺前，看著全息屏顯示"意識回收程序已完成"。
"完成了？"我扯著嘴角笑。笑聲在空蕩的實驗室里回響，像哭多過像笑。
玉佩突然變涼。它安靜地躺在掌心，表面的裂紋愈合了。我低頭看，發(fā)現(xiàn)那金色紋路轉(zhuǎn)移到了我的皮膚上，正在慢慢滲入血管。
"所以現(xiàn)在..."我摸了摸后頸，那里有塊皮膚比周圍更冷。"我是GCY本體了？還是說...成了新的容器？"
腳步聲從通風管道傳來。我握緊金屬片站起來。不知道是哪個世界的劇情又要開始了。
\[未完待續(xù)\] | \[本章完\]腳步聲在通風管道里格外清晰。金屬震顫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敲鼓，一聲聲敲在我太陽穴上。
我貼著墻根往前挪。那塊玉佩還在發(fā)燙，但熱度已經(jīng)順著血管往四肢擴散。指尖開始發(fā)麻，像是浸在冰水里太久。
通風口突然炸開。不是被踹開的那種狼狽，是整塊鐵皮像花瓣一樣向外翻卷。藍光從裂縫里漏進來，照見個穿病號服的男人。
他赤腳站在檢修口邊緣，腳底踩著的金屬板正在融化。那些液態(tài)金屬順著他的褲腳往上爬，像是活物找到了新宿主。
"別動。"我握緊手里的金屬片。喉嚨干得冒火，"再靠近我就動手了。"
他歪頭笑了。笑容扯出嘴角細密的裂紋，像是壞掉的陶瓷娃娃。"你握著的是最初的鑰匙。"聲音帶著電流雜音，"也是最后的牢籠。"
空氣突然變重。玉佩猛地一跳，我手一抖差點把它扔出去。那些滲進皮膚的金線開始抽搐，像有蟲子在里面打結。
"沈清和呢？"我問得直接。腳悄悄往后撤，后跟已經(jīng)抵到控制臺。
"他只是備份電源。"男人抬起手，我胸口頓時一陣劇痛。玉佩像是要鉆進骨頭，"現(xiàn)在該接通主能源了。"
我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舌頭不聽使喚。視野開始發(fā)黑，但最黑的那片卻泛著詭異的藍。就像沈清和倒下時發(fā)光的瞳孔。
"等等。"白大褂女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她舉著那個金屬匣子，走得小心翼翼，"意識同步率只有37%，強行融合會..."
"閉嘴。"男人彈了彈手指。女人整個人飛起來撞在墻上，匣子脫手滑到我腳邊。
我蹲下去撿，卻被一股力量拽住手腕。男人的臉湊近，呼吸帶著焦糊味："你以為他們真是來救你的？"
玉佩突然爆出強光。我聽見無數(shù)聲音在耳邊炸開，每個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綜藝錄制現(xiàn)場的笑聲、暴雨夜里的哭聲、醫(yī)院消毒水味道里的抽泣...
"密碼不是名字。"有個聲音輕聲說，"是選擇。"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讓我清醒了一瞬。腳尖挑起匣子甩向男人，同時撲向旁邊翻滾。
金屬相撞的巨響震得耳朵生疼。男人被匣子砸中額頭，臉上那層陶瓷殼裂開更大縫隙。他身后涌出更多穿病號服的人，每個人都淌著藍血。
"你逃不出數(shù)據(jù)洪流。"他抹去臉上的碎屑，露出底下閃著光的機械結構，"這里才是真實世界。"
我踹翻控制臺往后退。全息屏碎片扎進腳踝，反而讓腿恢復了知覺。玉佩滾燙的觸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
"那就讓我看看。"我拔出腳踝的玻璃片甩過去，"哪個世界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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