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證同居后,想象中的蜜月期被現(xiàn)實的工作沖得七零八落。
沈昭寧海外公司的業(yè)務(wù)似乎進入了又一個爆發(fā)期,項目一個接一個,視頻會議常常開到深夜。
而傅硯深自家公司的幾個大項目也恰好在關(guān)鍵節(jié)點,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婚前那種各自忙碌的狀態(tài)。
除了晚上那點負距離的“深入交流”時間,白天甚至傍晚,偌大的家里常常只能聽到各自在書房敲擊鍵盤的聲音,連一起吃頓飯都成了需要提前預約的奢侈。
這天晚上,傅硯深結(jié)束了一個冗長的跨國會議,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已是深夜。玄關(guān)的燈為他留著,家里靜悄悄的。
負責家務(wù)的阿姨還沒休息,小聲告訴他:“先生回來了?太太還在書房里忙呢,晚飯都沒怎么吃,我熱了雞湯,您看……”
傅硯深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壓下自己的疲憊,對阿姨說:“我知道了,雞湯給我吧,您先去休息?!?/p>
他先快速地去主臥浴室沖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和煙酒氣,換上舒適的居家服,身上帶著清爽的沐浴露香氣。
然后,他端著那碗溫熱的、香氣四溢的雞湯,輕輕走到了書房門口。
“叩叩——”他敲了敲門,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寶寶,是我??!你還在忙嗎?”
里面?zhèn)鱽砩蛘褜幝燥@疲憊卻依舊清亮的聲音:“進來吧?!?/p>
傅硯深推門進去。書房里只開著一盞臺燈,光線集中在寬大的書桌上。
沈昭寧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甚至沒空抬頭看他一眼,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回來了?今天累不累???”
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和明顯瘦了些的臉頰,傅硯深心里又心疼又有點不是滋味。
他把雞湯輕輕放在桌角,然后做了一件非?!按竽憽钡氖隆?/p>
他伸出手,不由分說地,將沈昭寧那臺還在運行的筆記本電腦,輕輕闔上了。
屏幕瞬間暗了下去。
“誒你……!”沈昭寧被打斷工作,下意識地就要瞪他。
可傅硯深根本不給她發(fā)作的機會。
他彎下腰,雙臂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稍微一用力,就將她從寬大的辦公椅上整個抱了起來,然后自己坐下,再將她穩(wěn)穩(wěn)地放在自己腿上,牢牢圈進懷里。
他把下巴擱在她瘦削的肩窩里,像只大型犬一樣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依賴和一點點委屈:
“寶寶……別看了,抱一抱。充充電。”
沈昭寧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剛沐浴過的清新氣息和堅實的懷抱,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jīng)竟真的慢慢松弛下來。
“我還有一點就弄完了……”她語氣軟了下來,但還是惦記著工作。
“明天再做吧?好不好?”傅硯深抬起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側(cè)臉,語氣帶著誘哄,“今晚好好休息,你看你,都瘦了?!?/p>
沈昭寧側(cè)過身,伸手捏住他兩邊臉頰的軟肉,故意板起臉:“說得輕巧,做不完你幫我做?。俊?/p>
傅硯深被她捏著臉,口齒有些不清,卻立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眼神亮晶晶的:
“那必須的啊!你可是我傅硯深最最最最親愛的老婆!我不幫你幫誰?誰讓你是我老婆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這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表忠心的幼稚樣子,徹底逗樂了沈昭寧。
她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松開手,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
“幼稚死了你!傅三歲嗎?”
見她終于笑了,傅硯深也松了口氣,跟著傻笑起來,湊過去在她唇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好好好,我幼稚!那傅三歲現(xiàn)在命令沈小姐,立刻停止工作,喝掉這碗愛心雞湯,然后回房睡覺!違令者……家法處置!”
所謂“家法”,兩人心照不宣。
沈昭寧臉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終究還是順從地端起了那碗溫度剛好的雞湯。
書房里,工作的緊張氛圍被溫暖的甜蜜悄然取代。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傅硯深先沒忍住起身把沈昭寧壓在身下,他打開了夜燈,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只手從床頭柜里拿東西。
當沈昭寧看到他手里的東西后,羞得把頭側(cè)到一邊,耳根也跟著紅起來,傅硯深手里拿著“小方片”,俯下身親吻沈昭寧的脖頸,聲音沙啞中帶著誘哄:“寶寶……幫我撕開它……好不好?”
“不要……你走開?!鄙蛘褜幮邜u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傅硯深把她的臉掰正面向自己:“乖寶寶……好不好嘛……撕開它。”沈昭寧快羞哭了,顫抖著接過撕開,傅硯深看著她這么聽話,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乖寶寶……有獎勵哦?!?/p>
他含住沈昭寧的耳垂聲音沙?。骸皩殞殹f你愛我……”
“我討厭你……”
后來,沈昭寧再次踏上了出差的旅程,目的地是海外分公司所在的城市。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定制西裝套裙,勾勒出干練優(yōu)雅的身姿,只是在高領(lǐng)襯衫未能完全遮掩的脖頸處,依稀還能看到某人臨行前留下的、宣告主權(quán)的曖昧吻痕。
異國他鄉(xiāng)的工作節(jié)奏快得驚人,會議、談判、應(yīng)酬……日程表排得密不透風。
她常常忙得腳不沾地,連喘口氣的時間都奢侈,吃飯更是被拋到了腦后。
幸好,地球的另一端,有個永遠比她記得更清楚的人。
每當午餐或晚餐時間(根據(jù)時差調(diào)整),沈昭寧的手機總會準時響起專屬鈴聲。
她接起視頻,屏幕那端就會出現(xiàn)傅硯深那張帶著點埋怨又滿是關(guān)心的俊臉。
“老婆,吃飯了沒?”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監(jiān)督意味?!鞍 郎蕚涑??!鄙蛘褜幫@時候才從文件堆里抬起頭,有些心虛地瞥一眼旁邊原封不動的餐盒。“沈昭寧!你又騙我!我看著你吃!現(xiàn)在!立刻!馬上!”傅硯深在那頭“兇巴巴”地命令。
這天晚上,沈昭寧剛結(jié)束一場不太順利的談判,身心俱疲,對著視頻那頭的傅硯深,眉眼間也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倦意和煩躁。
傅硯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他沒有直接追問工作,而是話鋒一轉(zhuǎn),開始繪聲繪色地給她講今天公司里發(fā)生的趣事,甚至模仿起某個合作方搞怪的口音,表情夸張,動作滑稽。
沈昭寧起初還繃著臉,但看著他賣力耍寶的樣子,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多日來的陰霾仿佛被這笑聲驅(qū)散了不少,重新綻開了明艷的笑顏。
屏幕那頭的傅硯深看著她終于笑了,自己也停下了搞怪。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歪著頭,目光專注而溫柔地凝視著屏幕里的她。
臺燈的光線柔和地灑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細密的陰影,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上揚,仿佛盛滿了星光。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屏幕,跨越了時區(qū),真實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他眼中,此刻笑著的她,勝過世間一切繁華盛景,是他目光唯一的焦點,最美的風景。
“老婆?!彼鋈惠p聲喚道,聲音低沉而繾綣。
沈昭寧正低頭切著盤子里的牛排,聞聲抬起頭,嘴里還嚼著食物,腮幫子微微鼓起,像只可愛的小倉鼠,含糊地問:“嗯?怎么了?”
傅硯深將臉湊近屏幕,隔著一整個大洋的距離,做出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嘴唇輕輕印在冰冷的屏幕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眼神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快點回來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渴望,“我想你了。家里沒有你,空蕩蕩的,床也太大,我一個人睡不暖和。”
沈昭寧看著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尖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軟得一塌糊涂。她對著屏幕,送出一個飛吻,語氣帶著哄慰和承諾:
“知道啦!好好好,我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乖乖等我。”
兩人隔著屏幕,看著對方眼中清晰的自己,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里,有理解,有思念,有甜蜜,更有對彼此堅定不移的愛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為他們暫停。萬里之遙的距離消失了,繁忙工作的壓力褪去了,世界里只剩下屏幕兩端相連的兩個人,以及那通過無形的電波傳遞的、同步共振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強勁而有力,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與愛的溫度。
也許,這個心跳聲,真的會成為陪伴彼此直到永恒的、最動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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