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眼淚悄悄滑過臉頰,啪嗒一聲砸在手機屏幕上,這才讓他猛地清醒過來。他慌亂地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痕,手忙腳亂地退出界面,飛快地關掉了手機。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蘭姐帶著厚米散步回來了?!靶∽?,你咋還哭了呢?”她一進門就敏銳地注意到了左航的異樣。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左航渾身一震,噌地站了起來。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趕緊用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輕松地說:“沒,沒事?。【褪莿倓傃劬M沙子了。”
蘭姐顯然不信,臉上露出“我是傻子嗎?”的表情。她把厚米放下,走到餐桌邊,調(diào)侃道:“該不會是因為減肥餐吧?。俊?/p>
左航哪還顧得上解釋,胡亂點了點頭,“對啊,那個啥,蘭姐,我去洗個臉。”說完便像腳底抹油似的溜走了。看著左航逃跑的背影,蘭姐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左航的心思呢?
左航在洗手間磨蹭了近二十分鐘才慢吞吞地走出來。他先是謹慎地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確認蘭姐已經(jīng)離開后,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他撿起遺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重新打開聊天頁面。
[左左左右右]@極致魅力 地址
消息剛發(fā)出去,張極那邊就回了地址。
酒吧。
霓虹燈在吧臺上方彎出迷離的弧度,威士忌和冰塊在杯中叮咚作響。舞池里光柱隨著重低音瘋狂搖擺,讓人眼花繚亂。調(diào)酒師手腕靈巧地一翻,藍色火焰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落在杯沿的檸檬片上,水珠正跟著音樂的節(jié)拍輕輕顫動。
角落的卡座里,煙灰缸堆滿了煙蒂。穿黑襯衫的張極指尖夾著一支煙,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左航身上。他越看越覺得左航腦子有問題——明明有安靜的包廂不要,偏偏要跑到嘈雜的一樓,這里人多混雜,音樂震耳欲聾,吵得他腦袋嗡嗡作響,耳朵生疼!
終于忍無可忍,張極一把搶過左航手中的酒杯,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在灌酒,失戀了?” 左航一言不發(fā),又開了一瓶酒繼續(xù)喝。
張極沒招了,發(fā)短信給保鏢,讓他們送了副耳塞來,左航一瓶接著一瓶的喝,張極就在一旁玩手機。今天晚上的好心情都被左航給破壞了,還以為是來陪自己一起玩樂的,結果卻是來折磨自己的。
張極發(fā)誓絕對不能再和左航來酒吧,簡直就是在找罪受,耳朵遲早有一天也會聾了。
“哎!哎,哎—— 大哥你看著點??!”凌晨三點,張極架著左航出了酒吧,左航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走路也歪歪扭扭。
甚至差點害得架著他的張極摔跤,等好不容易把左航塞進車里,人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一直叫著再來一瓶,接著喝,我還能喝的話語。張極非常無語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開車離開了地下車庫。
“又是被音樂摧殘,又是給你當司機,下次我再和你出來,我就是狗!”
張極透過后視鏡望著到在后座的人,不停抱怨,他真是欠左航的。要不然怎么總是被他折磨?把他當敵人整?
“鄧、鄧佳鑫!”張極還在喋喋不休,結果左航一個鯉魚打挺坐起,大喊一句。嚇得他連忙踩著剎車,憤怒轉頭瞪著左航,開罵:"我??,左航你腦子是不是有泡呀?突然大叫什么?還好心理素質(zhì)強,沒有被你嚇到。你今天是怎么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到酒吧就一直喝酒,問你話也不說!"
罵夠后,張極重新啟動了汽車,原以為左航這下能老實了。
“鄧佳鑫……你、不要走!”直接梅開二度,“對不起!阿音,我好想你。我錯了,是我的錯,我當初不應該同意的,也不應該分手的!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
張極真的服了呀!怎么還開始說胡話了?
誰不要走?為什么不要走?阿音又是誰?分手又是什么鬼?
難道左航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了?他可沒有聽說左航有過對象,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