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博文真正現(xiàn)身顧眠也沒有花太長時間接受。畢竟曾說他是最厲害的主神,可以隨時化為實體也算正常。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讓男主少了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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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左奇函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還是斗不過楊博文。在道上叱咤風(fēng)云運籌帷幄,可在楊博文面前他還是偽裝的不夠好。
但不管怎么樣,眼下最重要的是去“照顧”一下宋言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他拿出一個加密的衛(wèi)星電話,按下快捷鍵。
電話幾乎瞬間被接通。
左奇函“給我把宋言之揪出來?,F(xiàn)在,立刻。”
他甚至沒有給對方詢問的時間,繼續(xù)下達(dá)指令。
左奇函“找到之后,控制起來。別弄死,等我過來?!?/p>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懶洋洋的、甚至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仿佛不是要去抓人,而是要去便利店買包煙。
張奕然“收到啦左哥~”
這聲調(diào)子拖得老長,但左奇函顯然早已習(xí)慣。張奕然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能力頂尖,就是這性子總是沒個正形,越是緊要關(guān)頭越是顯得散漫,但辦事從未出過差錯。
左奇函沒再多說,直接掐斷了通訊。張奕然越是這種語氣,說明他越會把事情辦得漂亮。
楊博文有他的方式。 但他左奇函,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和手段。
他需要做到的,只有給楊博文留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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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廢棄工廠內(nèi)部更是昏暗無光,只有幾縷慘白的月光從破損的屋頂和高窗投射下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宋言之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冰冷骯臟的水泥地上,早已沒了平日里的囂張氣焰。他渾身都在劇烈地疼痛,嘴里發(fā)出無意識的、痛苦的呻吟,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不知斷了幾根的肋骨。
就在這時,一只亮到反光的馬丁靴,用一種近乎悠閑的力道,輕輕踢了踢他的肩膀。
張奕然“閉嘴。”
一個懶洋洋的、甚至帶著點無聊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宋言之艱難地抬起腫脹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里,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機車夾克、身材高挑勁瘦的男人正蹲在他旁邊。男人嘴里似乎還叼著根棒棒糖,腮幫子微微鼓起,一雙杏眼半瞇著,眼尾微微下垂,像是在看什么無趣的鬧劇。
是張奕然。左奇函手下最鋒利也最讓人捉摸不透的那把刀。
張奕然“吵死了。左哥還沒到呢,你省點力氣等他來了再嚎不行嗎?”
他說得輕松寫意,仿佛只是在討論天氣,而不是在對待一個被打得半死的人。
宋言之被他這態(tài)度氣得又是一陣血氣上涌,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發(fā)出更加粗重的喘息。
張奕然百無聊賴地環(huán)顧了一下這間廢棄的廠房,然后用沒沾血的那只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懶散地劃拉著屏幕,甚至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于,工廠外面?zhèn)鱽砹溯喬ツ脒^碎石的聲音,緊接著是車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響。
張奕然眼睛一亮,像是終于等到了好戲開場,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張奕然“左哥,你來啦?喏,給你留著氣呢?!?/p>
話音剛落,左奇函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廠房門口。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外套,與這骯臟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步步地,走向地上那個如同死狗般的宋言之。
每靠近一步,空氣中的壓迫感就沉重一分。巨大的威壓讓宋言之連呻吟都發(fā)不出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劇烈的顫抖。
左奇函在宋言之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而張奕然,已經(jīng)非常自覺地退到了一旁的陰影里,找了個相對干凈的箱子坐下,重新叼起棒棒糖,一副準(zhǔn)備安心看戲的悠閑模樣。
審判,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