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把顧眠安全送到校門口,任務(wù)完成,他本該立刻轉(zhuǎn)身離開,趕去處理A海那邊焦頭爛額的事務(wù)。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抽身的瞬間,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觸碰很輕,卻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過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顧眠仰起的臉,那雙總是帶著點靈動或怯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純粹的、不加掩飾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顧眠“左奇函,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為什么明明請了假還要特意趕來?為什么安排你最重要的兄弟來保護我?為什么一次次地出現(xiàn),替我解圍?
這不像是一個陌生的男主會做出來的事。
這個問題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左奇函心底激起了巨大的漣漪。他盯著兩人接觸的手腕,感覺那片皮膚燙得驚人,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紅得不像話。
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和記憶碎片在他腦中翻涌,最終卻只凝結(jié)成兩個蒼白又笨拙的字眼。
左奇函“直覺。”
說完這兩個字,他幾乎是倉皇地、近乎失禮地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那輕微的觸碰是什么滾燙的烙鐵。他不敢再看顧眠的反應(yīng),迅速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背影甚至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是顧眠啊,我又該怎么才能說,我們見過呢? 在遠(yuǎn)比你所知道的更早之前,在另一個結(jié)局里。 我明明,是認(rèn)識你最久的那個。 這一次,我能不能……改變我們必死的結(jié)局。
這些沉重而隱秘的心聲,被他死死壓在心底,化作更快、更決絕的腳步,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這個答案太過模糊,太過……不像左奇函的風(fēng)格。
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帶著點玩味笑意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跳。
張奕然“喲,第一天上崗,就看到這么精彩的場面?”
顧眠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穿著休閑衛(wèi)衣、嘴里叼著根棒棒糖的男人不知何時靠在了校門邊的墻上。他有一雙好看的杏眼,眼尾微微下垂,此刻正彎著,里面閃爍著饒有興趣的光芒,正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見顧眠看向了自己,張奕然拍了拍身上的灰,走過來對著顧眠伸出了手。
張奕然“張奕然?!?/p>
原來他就是左奇函口中的最好的兄弟?
顧眠挑了挑眉,握了上去。
顧眠“顧眠?!?/p>
顧眠“麻煩你了。”
張奕然看著女生秋季校服長袖掩蓋下還有一絲隱約可見的紅印,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張奕然“不麻煩。當(dāng)護花使者,我的榮幸?!?/p>
他笑嘻嘻地說著,語氣輕佻。顧眠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這細(xì)微的表情變化,下意識地將手腕往袖子里縮了縮。
張奕然“走吧小美女~”
他走在前面帶著顧眠進了學(xué)校。
張奕然“把你安全送到班級。有事去十班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