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關于一個月前他身受重傷、流落人間的原因……
張函瑞“是煞神殘黨賊心不死,想要卷土重來。”
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張函瑞“我被他們設計偷襲,雖然最后勉強將他們擊退,也算是……兩敗俱傷吧?!?/p>
張函瑞“張子墨說,那次我也歪打正著,似乎暫時封印了它?!?/p>
張函瑞“但它潛在的危險我無法預測,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突破封印……我無從得知?!?/p>
他的腳步微微放緩,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飄忽和落寞,
張函瑞“所以,我也不確定我還能陪你多久了,”
張函瑞“他重返人間的那日,便是我履行職責,與他同歸于盡的最后一天?!?/p>
他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三界來之不易的太平。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或許是夜風太醉人,也或許是傷痛初愈的身體太過疲憊,顧眠不知在何時,就在這沉穩(wěn)的步履和低沉的敘述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聽見背上傳來女孩沉靜的呼吸聲,張函瑞微微側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她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唇角勾起一個極淡、卻滿是溫柔的弧度。
張函瑞“沒聽到也好,”
他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有些遺憾,輕聲自語,融在夜色里,
張函瑞“不要再為我傷心咯,姐姐。”
.
背著顧眠回到家門口,張函瑞剛用妖力悄無聲息地打開門鎖,推門而入的瞬間,一股凜冽的寒氣便如毒蛇般驟然纏上他的脖頸。
他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側過頭,對上了客廳沙發(fā)上,王櫓杰那雙在黑暗中依舊清冷如冰的眼眸。
王櫓杰“怎么進來的?”
王櫓杰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帶著西郊森林終年不化的寒意。那抵在張函瑞頸側的冰刃,鋒銳的邊緣在月光下泛著致命的光澤。
張函瑞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他輕輕歪了歪頭,碧綠的貓眼在昏暗光線下閃過一絲流光,語氣平靜:
張函瑞“她累了,先讓她睡下吧?!?/p>
他示意了一下背上熟睡的顧眠。
王櫓杰的目光落在顧眠恬靜的睡顏上,冰冷的眼神幾不可查地柔和了一瞬。他沉默地側身,讓開了一條路,但纏在張函瑞脖頸上的冰刃并未撤回,如同有生命的毒蛇,隨著張函瑞移動的腳步,一同進入了顧眠的臥室。
張函瑞仿佛感覺不到頸間的威脅,動作極其輕柔地將顧眠放在床上,細心為她掖好被角,拂開她額前的碎發(fā)。做完這一切,他才直起身,安靜地退出了房間,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王櫓杰緊隨其后,在他關上臥室門的瞬間,客廳的溫度驟降,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張函瑞掃了一眼王櫓杰周身縈繞的、與顧眠身上那枚護身符同源的純凈冰系能量,心中了然。原來他就是那天顧眠與自己爭吵時,身上帶著的護符的真正主人。
張函瑞“西郊……守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