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不愧是盛曜靈的秘書,他快步走過來,幫盛曜靈將花詠挪進室內(nèi),眼睛里帶著憂慮:“盛總,這個天氣直升機沒辦法起飛。我們要不要直接派車送花秘書去醫(yī)院?”
盛曜靈仔細觀察他的傷,插進腺體的鐵架并不長,但是內(nèi)力損傷難以判斷,她果斷做了決定:“我們開車去迎。和救護車保持聯(lián)絡,然后聯(lián)系交警部門,說我們有重傷病人要送醫(yī)院?!?/p>
盛少游聽說出了事趕緊下來,剛好聽到盛曜靈的話:“我來聯(lián)系,陳品明去備車,用我和曜靈的司機?!?/p>
他倆的司機都是從部隊退下來的,心里素質(zhì)和職業(yè)技能都毋庸置疑,應對突發(fā)情況的經(jīng)驗也足,一個開車一個幫忙看著,確保萬無一失。
情況緊急,即便花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但臉色越發(fā)蒼白,像是透明的玉石,仿佛下一秒就要碎去,看的人心驚。
幾個人迅速動了起來,將花詠送往醫(yī)院。
盛曜靈拉著花詠的手坐在他身邊,精神緊繃著一時沉默。
“姐姐?”花詠的捏了捏她的手,即便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腺體受傷也幾乎半只腳邁進鬼門關(guān),但此刻他根本顧不上,突然心慌,總覺得有什么東西突然失控。
就像今天他看到盛曜靈發(fā)消息說有事,突然的心慌才催促他趕緊見到她,幸好。
幸好受傷的不是她。
“嗯,是不是很痛?”盛曜靈回握著他的手,此刻兩人都有點狼狽,秘書給他們拿的毛巾此刻都被盛曜靈蓋在花詠的身上。
車內(nèi)空調(diào)開的很高,倒是不冷,只是濕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鎖骨處隱隱作痛。
條件有限,盛曜靈只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此刻更是全身心的關(guān)注著他的狀態(tài),因而沒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
“不痛?!?/p>
怎么可能不痛。
盛曜靈沒再說這些廢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不想他在受了這么重的傷后還要費心安慰自己這個什么事都沒有的,安靜的幫他把臉上的雨水輕輕粘干凈。
“別怕,你會沒事的。”盛曜靈說著,眼淚猛地落下來。剛剛強自鎮(zhèn)定壓抑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怎么可能不怕,怎么可能不擔心,花詠是她的愛人,在她面前,為了保護她傷了腺體。
因為她是醫(yī)生,知道腺體受傷的存活率是0,是現(xiàn)代醫(yī)學未能逾越的巔峰,所以才更怕。
看到她的眼淚,花詠瞬間慌了,他覺得鐵架不是插在他的腺體上,而是插在了他的心上,一瞬間讓他無法呼吸,他慌張的想要將人抱進懷里安慰。
“姐姐別哭,哭的我心痛。”
盛曜靈趕緊按住他的動作,急的忍不住跺腳。然后動作粗魯?shù)哪艘话蜒劬?,手腕放下的瞬間,花詠看到她整個眼睛和周圍的皮膚都被擦紅了。
“你別亂動,我不哭了?!彼穆曇魩е且艉瓦煅剩@是花詠從未見到的姐姐。
淚眼婆娑,害怕且難掩脆弱。
“姐姐別怕,我不會有事的?!?/p>
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他剛和姐姐在一起,怎么舍得死呢?
花詠發(fā)現(xiàn)這一刻,他也是畏懼死亡的,不,是畏懼死亡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