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朝撐著回了白鹿崖后先是收了斂息術(shù)與隱身術(shù),后跌跌撞撞跑回床上。
本想立刻休息,卻不料床上正躺著一人。
“上哪兒去了?”
司馬焦起身,眼神不善。
“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謝聞朝沒力氣回答他的話,只自顧自躺好,任由系統(tǒng)收回她的技能狀態(tài)。
轉(zhuǎn)眼,她又成了那個修為低微的元嬰修士。
司馬焦皺眉,明明剛剛他還看不穿她的修為,為何忽然就成了元嬰?
所以,她不是特意扮豬吃虎的,她是不得以?她受傷了?
司馬焦立刻用靈力給她檢查起身體來。
靈力虧空,身弱體虛,且如今連神識都有些受損。
司馬焦望著她沉靜睡去的模樣,無害且脆弱,手上忍不住捏死一團火:“這幅樣子,當真是好欺負得很?!?/p>
他向來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人,更沒遇到過明明有能力殺他,明明經(jīng)常在一起,還不對他動手的人。
心中更是因她而產(chǎn)生一些以前從沒有過的情緒。
他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想殺他,真言之誓對她沒用。他不確定一個人的真心,向來不信任何人,可對上她……
司馬焦腦海里閃過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溫泉初吻、三圣山日常、幫他破除封印、帶她一起離開、白鹿崖相處……
他好像……下不去手了。
明明不確定她的目的,但他就是,不希望她死。
收起靈火,他這才注意到她面色有些不對,不止蒼白脆弱,靈力恢復(fù)也極為緩慢,生命似乎在逐漸流逝。
不應(yīng)該啊,明明只是靈力耗盡而已……
恍惚間,他想起了自己曾給她下過的毒。
他面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無聊煉這些東西。
雖然不明白上次她是怎么自己壓下去的,但這次,他想替她解毒。
劃開手腕,鮮紅血珠涌出,他掰開她的嘴,卻始終喂不進去。
無奈,只能用上次的辦法。
“冷靜,冷靜,救人比殺人更難。”
他含了口自己的血,唇瓣相貼,喂進她嘴里。
如此反復(fù),赤色靈力圍繞在二人身邊。
良久,直到血珠將兩人那淺色床墊染成血紅,司馬焦才收了手,躺倒在床上。
“聞朝、聞朝!”
少年歡快的聲音愈發(fā)進了,謝聞朝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了睡得香甜的司馬焦。
一愣,隨即開口:“等等,你先別進來!”
“噢,好。”
少年乖乖站在門口,滿臉期待。
司馬焦被吵醒,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不解:“你慌什么?”
謝聞朝不可置信上下掃視他:“我能不慌嗎!”
司馬焦顯然沒懂他的意思,抬手給自己換了套衣服,悠閑坐到了木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
謝聞朝也走到屏風后面,狗狗祟祟地換衣服。
嘶……不對啊,這是她房間她干嘛跟小偷似的小心???
于是,換了身天青色長衫的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倒茶一口悶,瞪一眼司馬焦,利落開門,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
一開門,就對上了少年那張單純善良的俊朗臉龐。
頓時,心中那股郁氣盡數(shù)消散。
他一來就對我笑誒!
感受著心臟不正常的頻率,謝聞朝不自覺紅了耳根,故作清冷道:“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