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朝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裝失憶,但顯然,她們都誤會(huì)了。
見謝聞朝沒有什么動(dòng)作。
廖停雁響起之前廿九的話來:“師祖和師父都沒有之前的記憶了,而且她們的神魂還有些虛弱,暫時(shí)不能承受恢復(fù)記憶之痛。
所以,你們還是要量力而為。”
廖停雁抽了抽鼻子,露出一個(gè)笑來:“抱歉,我失態(tài)了?!?/p>
謝聞朝搖搖頭,剛準(zhǔn)備離開,就被她拽住了手。
“怎么了?”
謝聞朝疑惑,心里心虛地不行,生怕被發(fā)現(xiàn)。
廖停雁眼珠一轉(zhuǎn),開始睜眼說瞎話:“姑娘,能不能請你收下我們?”
謝聞朝疑惑臉:啥?
廖停雁開始了她的表現(xiàn),一抽手帕,眼眶微紅,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我與妹妹,自小被賣去花樓,好不容易贖身出來,卻還要被商人強(qiáng)行擄去做妾,我與妹妹不愿,這才逃了出來,求您收留我們。”
洳凌也跟著抹淚,垂眸掩住眸底的復(fù)雜。
謝聞朝:……
要是真不認(rèn)識你們我還就真信了。
她多實(shí)在一人吶,咋可能不揭穿她們啊?
于是,她忙做憐惜狀去扶她們,眼含不忍,善意道:“真是豈有此理,居然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你們跟我走吧,以后就是我的人了?!?/p>
一旁的侍女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嘴唇囁嚅幾下,還是閉嘴了。
算了,主子開心就好。
回到長公主府的兩人面色有些不好。
為什么!為什么司馬焦一個(gè)皇帝整天這么無所事事??!
居然在長公主府耍劍?!還是專門在大中午的練!
ber?
到底是在給誰看啊?
好難猜哦!
廖停雁黑了臉,洳凌扶額,曾經(jīng)那個(gè)不可一世高冷不近人情的師祖,終究還是過去式了。
現(xiàn)在這個(gè)穿得跟個(gè)花孔雀似的武劍男人是誰!
“喲,今日怎么穿這種衣服練劍呢?跟個(gè)南風(fēng)館里的人兒似的?!?/p>
謝聞朝開口,打趣道。
司馬焦收勢,微笑坐到她身旁:“皇姐不是最喜歡這種風(fēng)格的嗎?還是說,近日里那些小倌們更擅長些別的勾人法子,竟引得皇姐日日都去?!?/p>
謝聞朝心虛摸了摸鼻尖,隨后理直氣壯道:“你管你皇姐呢,說不定還能在外面給你帶個(gè)姐夫回來?!?/p>
而后手一指:“喏,你看她們漂不漂亮,我救的!”
謝聞朝傲嬌仰頭,等待夸夸。
誰知司馬焦一臉菜色,不可置信指著她們,眼睛瞪著她,半晌,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謝聞朝撓撓頭,不是?他咋了?
謝聞朝沒有糾結(jié)太久,因?yàn)檫€有更糾結(jié)的事,南堰侯女兒思弦貴人死了。
據(jù)說,是宮里來了妖女,被妖女所殺的。
可近日,整個(gè)皇宮,只有她長公主這里新近了人,這不赤裸裸指著她罵呢嗎!
謝聞朝當(dāng)即就坐不住了,這么明顯的栽贓,居然還真有那些沒長腦子的人信!
“請長公主交出妖女!”
“對啊,交出妖女!”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府外被來往行人百姓與南堰侯勢力圍得水泄不通,還一直朝大門扔臭雞蛋和爛菜葉子,還有人吐口水。
赤裸裸挑釁皇權(quán)!
廖停雁本出去解釋了,可沒用,所有人都不信她!
第二日,有人來長公主府潑黑狗血。
第三日,眾人用身體去撞府上大門,沒撞開。
第四日,眾人抄家伙砸門,無果。
第五日,眾人翻墻被攔,趕出了府。
第六日,居然有人在府門前拉屎拉尿了!不可饒?。。?!
但也只是將那人叉出京城,永久性剝奪他的京城戶口。
第七日,半個(gè)京城的人都來了,痛斥她長公主私藏妖邪導(dǎo)致扈國大旱,百姓顆粒無收,甚至出現(xiàn)了易子而食的現(xiàn)象。
謝聞朝徹底坐不住了,廖停雁也沖了出去。
“你們說什么?!大旱?易子而食?!”
廖停雁因?yàn)榍靶┠瓯混`火淬煉了魔丹,如今她根本感受不到怨氣,所以并不知情。
系統(tǒng)近日來也毫無動(dòng)靜,謝聞朝以為就只是南堰侯搞的鬼,如今看來,是蚰蜒。
能這么搞事的,除了他,再無別人。
那人啐她一口:“呸!你裝什么!還不是你搞得鬼!”
謝聞朝一把推開他將雁子護(hù)在身后:“不是她!”
“那為何她一出現(xiàn)扈國就開始大旱了?!”
廖停雁拍了拍她,安撫一笑。
上前道:“大家不必?fù)?dān)憂,我不是妖邪,此次大旱,我能替大家解決!”
語罷,沒在管其他,徑直走入了府中。
夜里,魔域?qū)㈩I(lǐng)們便來到了修筑堤壩處,將蚰蜒的計(jì)劃徹底破壞。
并且第二日,各地都開始下起了大雨。
旱事落幕,接下來,便是成家。
司馬焦還是選了廖停雁當(dāng)成親對象。
不是愛,只是因?yàn)樗穆曂?/p>
如今,她是民間人人稱頌的神女。
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謝聞朝在得知這一消息時(shí)都驚呆了,她都這么崩劇情了,男女主最后居然還能成婚!
不愧是天道,牛掰!
“皇姐,我與她并無情意,你知道的,對吧?”
司馬焦緊緊盯著她的臉,生怕錯(cuò)過她面上的任何表情。
謝聞朝淡然點(diǎn)頭,喝了口茶:“嗯,成家了便好,以后有人照顧你,我也能放心。”最重要的是,秘寶必須得你成親后才能到手啊!
司馬焦看到她平靜的臉,整個(gè)人都僵住了,即使心痛到無以復(fù)加,他依舊在自虐似的又追問了一句。
“那皇姐,你,可有什么要囑咐我的嗎?”
司馬焦眼眶通紅,即使盡力壓抑住自己的痛,尾音還是帶上了些許哽咽,他垂頭,不愿讓她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樣子。
謝聞朝有些于心不忍,還是道:“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情……”
司馬焦猛然抬頭:“你知道?”
謝聞朝無奈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是姐弟?!?/p>
“不!你不是!”
謝聞朝聞言急得一巴掌扇過去,瞪著他:“閉嘴!”
這要是讓旁人聽去,她還怎么當(dāng)女帝?
司馬焦臉朝向一邊,忽然笑了,通紅著眼睛回望她:“你怕了?我偏要說!你不是我的親生姐姐!我父皇只有我一個(gè)兒子!這扈國也只會(huì)有我來掌管!”
“啪!”
這一巴掌,她是用了十足力氣的。
“你瘋了?!?/p>
謝聞朝擰著眉看他,眼中復(fù)雜,又道:“你還是好好醒醒酒吧?!?/p>
語罷,匆匆離開了。
月光下,司馬焦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絕望又痛苦地大笑起來,笑聲凄厲放肆,破有種病嬌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