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雨幕時,木屋外的霧氣終于散了。溫竹溪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睜開眼便看見查理蹲在她的地鋪邊,尾巴輕輕掃著她的手背,紅領(lǐng)結(jié)上的銀鈴還沾著晨露。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已經(jīng)醒了。婷婷正在整理急救包,扶幽蹲在鐵爐邊加熱昨晚剩下的速食粥,墨多多則趴在窗邊,手里的筆記本已經(jīng)寫滿了半頁。唐曉翼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那本《修復(fù)手記》,指尖在玉器圖案上輕輕劃過,琥珀色的眸子里映著晨光。
“醒了?”唐曉翼抬頭看向她,把手里的粥遞過來,“剛熱好的,趁熱喝?!?/p>
溫竹溪接過粥碗,暖意從指尖傳到心里。她喝了一口,忽然注意到唐曉翼眼底的紅血絲:“你昨晚沒睡好嗎?”
“沒事,”唐曉翼輕描淡寫地避開話題,把《修復(fù)手記》合上,“吃完早飯去碼頭,昨天看到的木船說不定有線索?!?/p>
眾人很快收拾好東西,鎖上木屋往碼頭走。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湖邊的蘆葦蕩上掛著水珠,陽光照在上面,像撒了一層碎鉆。走到碼頭時,溫竹溪突然停下腳步——昨天看到的那艘木船,船頭的紅燈籠不知何時被人換了個方向,燈籠穗子正朝著湖中心的方向晃動。
“燈籠動過了!”墨多多指著紅燈籠,語氣里滿是驚訝,“難道昨晚有人來過?”
唐曉翼走到木船邊,蹲下身檢查船身。船底的裂縫比昨天寬了些,甲板上還留著幾個新鮮的腳印,鞋印邊緣沾著湖邊的濕泥?!笆亲蛱炷莻€戴銀蛇戒指的人?!彼鹕砜聪蚝行?,“腳印朝著船頭的方向,他可能劃船去了湖中心?!?/p>
溫竹溪拿出羅盤,竹葉指針果然不再指向碼頭,而是穩(wěn)穩(wěn)對著湖中心。她又摸出那個銅哨子,輕輕吹了一聲,哨聲穿過湖面,遠(yuǎn)處的水鳥突然撲棱著翅膀飛起來,在湖面上盤旋了兩圈,又落回蘆葦蕩里。
“羅盤指向湖中心,說不定那里有我們要找的玉器?!辨面每粗妫翱墒谴辛芽p,我們怎么過去?”
扶幽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折疊式橡皮艇,展開后比想象中大:“這、這個是我改裝的,能載五個人,還有應(yīng)急救生設(shè)備。”他又掏出一個小小的聲吶探測器,“可以用這個探測湖底的情況,避免撞到暗礁。”
虎鯊已經(jīng)開始幫扶幽充氣:“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倒要看看湖中心藏著什么秘密!”
唐曉翼攔住他:“等一下,先確認(rèn)湖中心的情況?!彼舆^聲吶探測器,放在湖邊的水里。屏幕上很快出現(xiàn)了湖底的輪廓,在湖中心位置,有一個不規(guī)則的陰影,看起來像是個沉沒的木箱?!澳抢镉袞|西?!彼钢聊簧系年幱?,“我們先過去看看,注意保持警惕?!?/p>
眾人把橡皮艇推下水,依次坐上去。唐曉翼負(fù)責(zé)劃槳,溫竹溪坐在他身邊,手里緊緊攥著羅盤。橡皮艇緩緩向湖中心駛?cè)?,湖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下的水草和游動的小魚。查理蹲在溫竹溪的腿上,時不時抬頭看向湖中心,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你們看!”墨多多突然指著前方,“湖中心有個小島!”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島嶼,島上長滿了雜草,中間立著一塊巨大的巖石,巖石上刻著模糊的圖案。唐曉翼加快劃槳的速度,橡皮艇很快靠近小島,停在岸邊。
眾人跳上小島,走到巖石前。巖石上的圖案已經(jīng)被風(fēng)雨侵蝕得很嚴(yán)重,但還是能辨認(rèn)出是一只展翅的烏鴉,烏鴉的爪子下握著一塊玉器,正是《修復(fù)手記》里畫的那個圖案。
“就是這里!”溫竹溪興奮地說,她從帆布包里拿出玉佩,放在巖石上的烏鴉圖案旁。玉佩剛碰到巖石,就發(fā)出微弱的綠光,巖石上的圖案也跟著亮了起來,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光柱,指向小島另一側(cè)的草叢。
唐曉翼順著光柱的方向走去,撥開草叢,發(fā)現(xiàn)一個半埋在土里的鐵盒。他蹲下身,小心地把鐵盒挖出來,盒子上沒有鎖,只有一個烏鴉形狀的凹槽。溫竹溪遞過玉佩,唐曉翼將玉佩嵌進(jìn)凹槽,鐵盒“咔嗒”一聲彈開。
鐵盒里鋪著層暗紅色的絨布,放著一塊破碎的玉器,正是《修復(fù)手記》里畫的那一塊。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伯父的字跡:“玉器需以凝露浸潤三日,再用銀刀修復(fù)裂痕,最后以玉佩引靈,方可復(fù)原。復(fù)原后,‘歸處’的秘密自會顯現(xiàn)。”
“終于找到玉器了!”墨多多激動地在筆記本上記錄,“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修復(fù)吧!”
唐曉翼把鐵盒交給溫竹溪:“先回去,這里不安全。”他抬頭看向湖面,遠(yuǎn)處的天空又開始聚集烏云,“可能又要下雨了,我們得在下雨前回到木屋?!?/p>
眾人急忙回到橡皮艇上,唐曉翼用力劃槳,橡皮艇很快駛離小島,往碼頭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