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雨勢漸漸小了,只剩下細密的雨絲在風中飄著。唐曉翼靠在門邊,手里的斧頭放在腿上,目光盯著窗外的霧氣。監(jiān)控屏幕放在腳邊,木屋四周的畫面清晰地顯示著,除了風吹動蘆葦?shù)挠白樱瑳]有任何異常。
查理不知何時醒了,輕輕走到他腳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褲腿。唐曉翼低頭摸了摸它的頭,指尖觸到蓬松的白毛,帶著點溫暖的溫度?!斑€沒睡?”他輕聲說,聲音在安靜的木屋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聲波探測器突然發(fā)出“嘀嘀”的輕響,屏幕上的綠色波紋瞬間變得紊亂。唐曉翼立刻站起身,握緊斧頭,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霧氣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著木屋的方向移動,腳步很輕,像是在刻意隱藏行蹤。
“誰?”唐曉翼低喝一聲,聲音透過門縫傳出去。那個身影頓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往蘆葦蕩的方向跑,很快消失在霧氣里。
屋內(nèi)的動靜吵醒了墨多多,他揉著眼睛坐起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外面。”唐曉翼放下窗簾,走到木桌旁查看監(jiān)控回放。畫面里,那個身影穿著卡其色風衣,雖然看不清臉,但從體型和衣著來看,很可能就是那個戴銀蛇戒指的男人?!八麤]敢靠近,只是在附近徘徊?!?/p>
墨多多一下子清醒了,拿起筆記本記錄:“他肯定是沖著玉器來的!我們得更小心了!”
唐曉翼點點頭,走到溫竹溪的地鋪旁。她睡得很沉,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么夢。唐曉翼輕輕把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避免她著涼。轉(zhuǎn)身時,他看到溫竹溪放在枕邊的銅哨子,想起白天哨聲對查理的召喚,便把哨子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外面的天漸漸亮了,雨也停了。虎鯊打著哈欠從地鋪上坐起來:“昨晚沒什么事吧?我睡得可香了!”
“有人來過,不過沒敢靠近?!碧茣砸戆驯O(jiān)控回放給虎鯊看,“今天你和墨多多去樹林找食物的時候,多注意周圍的動靜,別走遠了?!?/p>
虎鯊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要是遇到壞人,我一拳就把他打跑!”
溫竹溪也醒了,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第一時間看向木桌上的玉器。經(jīng)過一夜的凝露浸潤,玉器的光澤更亮了,裂痕也淺了很多,原本破碎的部分似乎有了連接的跡象?!疤昧?!”她興奮地說,又往玉器上滴了幾滴凝露,“再浸潤兩天,應該就能用銀刀修復了?!?/p>
婷婷端著熱好的粥走過來,遞給溫竹溪一碗:“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觀察。扶幽已經(jīng)把監(jiān)控裝置調(diào)整好了,能覆蓋到樹林邊緣,墨多多和虎鯊出去的時候,我們也能看到他們的情況?!?/p>
眾人吃完早餐,墨多多和虎鯊準備出發(fā)?;Ⅴ彵持嘲?,里面裝著水和應急食品,還帶上了一把短刀防身。墨多多則拿著筆記本和相機,準備記錄下遇到的植物?!拔覀冏吡?,有事我們會用對講機聯(lián)系!”墨多多揮揮手,跟著虎鯊走出了木屋。
溫竹溪坐在木桌旁,專注地觀察著玉器的變化。唐曉翼靠在窗邊,看著監(jiān)控屏幕上墨多多和虎鯊的身影漸漸走進樹林,眉頭微微皺著——他總覺得那個戴銀蛇戒指的男人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在附近潛伏著。
婷婷坐在溫竹溪旁邊,翻看著《修復手記》:“你伯父的手藝真厲害,這些修復步驟寫得這么詳細,連我都看明白了?!彼钢渲幸豁?,“你看,這里寫著修復完玉器后,需要用玉佩放在玉器上方,才能引靈。到時候我們一起試試吧?”
溫竹溪點頭:“好啊,到時候還要靠大家?guī)兔??!彼痤^,看向唐曉翼,“你說那個戴銀蛇戒指的男人,會不會還在附近?”
唐曉翼收回目光,走到木桌旁:“很有可能。不過我們有監(jiān)控和探測器,他不敢輕易靠近。等修復好玉器,找到‘歸處’的秘密,我們就盡快離開這里?!彼哪抗饴湓谟衿魃?,又看向溫竹溪,“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和玉器的。”
溫竹溪的心跳微微加快,她低下頭,看著泛光的玉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查理蹲在她的腳邊,尾巴輕輕晃動,紅領結(jié)上的銀鈴偶爾發(fā)出一聲輕響,像是在回應唐曉翼的話。
監(jiān)控屏幕上,墨多多和虎鯊正在樹林里尋找野果,時不時對著相機拍照。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但唐曉翼知道,平靜的背后可能隱藏著危險。他走到門邊,拿起斧頭,又檢查了一遍門窗的加固情況——他必須確保所有人的安全,不能讓任何意外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