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君“線緣老師，”

劉奕君的語氣變了點，之前那種純粹的專業(yè)感淡了，多了絲關(guān)切，

劉奕君“你聲音聽起來很累，是不是最近趕稿太拼了？還是上次視頻會議后，身體沒好利索？”

這份關(guān)切透過電波傳過來，很輕，卻很準(zhǔn)。同時，那根金紅色的線輕輕顫了一下，傳來擔(dān)憂和探究的情緒，還有一絲說不清楚的熟悉感，像在哪里感受過。

鹿晨的心猛地一縮，剛放松的防備瞬間又豎了起來，比之前更緊。

鹿晨“我沒事?！?/p>

她立刻回答，聲音冷了點，帶著疏離，

鹿晨“謝謝劉老師關(guān)心，我們還是說劇本吧?！?/p>

電話那頭沉默了。

這沉默像有重量，壓得鹿晨喘不過氣。她能聽到那邊的呼吸聲，很輕，還能“感覺”到劉奕君的錯愕——被她突然冷拒的錯愕，還有更深的探究，像在想“她為什么這么緊張”。

幾秒后，劉奕君的聲音又響了，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好像剛才的關(guān)切是錯覺：

劉奕君“好，那我們繼續(xù)說剛才的停頓……”

討論還在繼續(xù)，可氣氛不一樣了。鹿晨的回答變得很短，盡量不多說一個字，心里只想著“快點結(jié)束”。

而劉奕君那邊，雖然依舊專業(yè)，可那根線傳來的情緒更復(fù)雜了——有被吸引的在意，有被推開的困惑，還有種不放棄的執(zhí)著，像在琢磨“她到底在怕什么”。

終于，所有問題都聊完了。

劉奕君“謝謝線緣老師，這么晚打擾你，真的抱歉?！?/p>

劉奕君的聲音里帶著點說不清的復(fù)雜。

鹿晨“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

鹿晨飛快地說，

鹿晨“劉老師也早點休息?！?/p>

劉奕君“好，晚安?！?/p>

鹿晨“晚安?！?/p>

電話掛斷的忙音響起，鹿晨像沒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濕了。她握著手機(jī)，機(jī)身還發(fā)燙，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重，半天緩不過來。

剛才那通電話，尤其是劉奕君那句關(guān)心，還有他被冷拒后的沉默，都讓她慌。那根金紅色的線在電話掛了之后，還在微微發(fā)燙，比之前更活躍，像被這次聊天“喂”飽了，更亮了。

而另一邊，酒店房間里。

劉奕君放下手機(jī)，沒去洗漱，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夜景，燈火璀璨，可他沒心思看，眉頭皺得很緊。

剛才電話里，鹿晨那又啞又怕的聲音，怎么會讓他這么心緒不寧？那種熟悉感，在深夜的疲憊里變得更清晰了——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聽過這樣的聲音，帶著委屈和不安，讓他心疼。

還有她突然冷下來的語氣，那不是害羞，是恐懼。她在怕什么？怕他嗎？

這一切，和他最近做的夢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夢里那個模糊的身影，那雙帶淚的眼睛，好像和電話里的聲音慢慢重合了。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腦子一團(tuán)亂。本來只是想聊劇本，沒想到反而更困惑了。

那個叫“線緣”的編劇，像團(tuán)裹著霧的光——安靜，疏遠(yuǎn)，卻又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想看清霧后面到底是什么。

今晚，這霧好像更濃了。而他知道，今晚的夢，大概不會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