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趕緊轉(zhuǎn)身倒了杯溫水，找了根吸管，小心地遞到她唇邊：

王陽“來，喝點(diǎn)水，慢慢咽。”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連呼吸都放得很輕，眼圈還是紅的，一看就沒少擔(dān)心。

靳東站在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位置，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可眼底翻涌的情緒卻藏不住——有擔(dān)憂，有心疼，還有一絲等待答案的急切。他沒急著追問，可那沉默本身，就像一種無形的壓力，讓鹿晨有些喘不過氣。

喝了幾口溫水，喉嚨里的干澀緩解了些。鹿晨垂下眼睫，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巨大的愧疚、后怕和恐慌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她知道，不能再瞞了，必須給他們一個解釋。

鹿晨“對不起…”

她的聲音細(xì)若蚊蚋，還帶著未消散的哭腔，輕輕飄在空氣里。

劉奕君“別說道歉的話，”

劉奕君立刻打斷她，語氣里滿是心疼的急切，

劉奕君“小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昨晚在工作室里做什么？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他的問題像打開了閘門，王陽也跟著追問，聲音里帶著后怕和不解：

王陽“那些符紙、血墨是什么？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弄的？你到底在畫什么東西？”

鹿晨的身體輕輕發(fā)抖，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涌了出來，順著眼角滑落，很快浸濕了枕套。連續(xù)的驚嚇、身體的極度虛弱、秘密被撞破的無措，還有對未來的恐懼，在這一刻徹底沖垮了她強(qiáng)撐的堤壩。

她哭得渾身發(fā)顫，呼吸越來越急促，監(jiān)護(hù)儀立刻發(fā)出了輕微的警報聲，屏幕上的曲線也變得波動起來。

靳東“小晨，別激動！慢慢呼吸，慢慢來，別急著說…”

靳東趕緊上前一步，他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卻帶著安撫的力量。他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氧氣面罩的流量，然后用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動作輕柔得像在哄小孩。

可他的冷靜，反而讓鹿晨更加崩潰。她積攢了太久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再也忍不住了。

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和哽咽中，在三個男人焦灼又心疼的注視下，鹿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將壓抑在心底許久的秘密，破碎地、語無倫次地說了出來。

鹿晨“我能看見…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她的聲音發(fā)著抖，每一個字都帶著恐懼，

鹿晨“是線…連著人的線…外婆說，那是因果線…”

鹿晨“它們很早就纏著我了…劉老師、王老師、靳老師…我的線，連著你們?nèi)齻€…”

鹿晨“靠近你們的時候…我會覺得舒服一點(diǎn)…身體好像也能好一點(diǎn)點(diǎn)…可一旦離得遠(yuǎn)，就會很難受…那種感覺很奇怪…我把它叫做‘反饋’…”

她艱難地描述著那種難以言說的感受，眼神里滿是困惑和無助。

鹿晨“還有…你們是不是也做過奇怪的夢？”

看到他們怔愣了一下，鹿晨立刻就明白了。

鹿晨“我害怕…真的很害怕…外婆以前說過，不能沾染太多因果，會惹麻煩的…可我躲不開…那些線好像長在我身上一樣，甩不掉…”

鹿晨“最近…最近我看到其他人…何炅老師、陳道明老師、王勁松老師…”

說出這幾個名字時，她的聲音明顯發(fā)顫，身體也抖得更厲害了，

鹿晨“只要看到他們的照片或者聽到聲音，我的心臟就會特別疼…好像…好像又有新的線要纏過來了…我不想再被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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