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放下工具箱,指尖在布滿老繭的手背上摩挲了兩下,像是在整理混亂的記憶。
“其實1987年的實驗,不止失控過一次?!?/p>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帶著被歲月壓垮的沉重,
“第一次小失控在10月10號,當(dāng)時晚秋的手被實驗裝置燙到,?;丈险戳它c血——就是小雅記錄里提到的‘帶血跡的?;铡?,那時候王老師就該停了實驗,可他說‘只差最后一步’,硬是瞞著沒報。”
宋亞軒攥著相機帶的手緊了緊:
宋亞軒“那小雅是不是早就知道實驗有問題?她留意識定位器,是不是提前預(yù)料到會出事?”
“是,也不是?!?/p>
老張?zhí)ь^望向木屋的方向,陽光透過灌木叢的縫隙落在他花白的頭發(fā)上,
“小雅心思細(xì),實驗數(shù)據(jù)有一點偏差都能看出來。10月12號晚上,她偷偷找過我,說‘磁場波動像心跳,跳得越來越亂’,還把定位器藏進了備用控制室,說‘萬一我走不出來,爸你拿著這個能找到我’。我當(dāng)時以為她瞎擔(dān)心,沒想到……”
說到這兒,老張的聲音哽咽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紙條,展開后是小雅的字跡,和實驗記錄本上的娟秀字體一樣,只是末尾多了個小小的笑臉:
“爸,我和晚秋會平安回來的,等實驗結(jié)束,我們?nèi)コ阅阕龅募t燒肉?!?/p>
賀峻霖看得鼻尖發(fā)酸,下意識遞了張紙巾過去:
賀峻霖“張叔,小雅肯定知道您一直惦記她?!?/p>
老張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繼續(xù)說:
“10月15號那天,我偷偷躲在實驗室外的走廊里。王老師把晚秋和小雅推進實驗室,鎖了門。我聽見里面?zhèn)鱽怼恕囊宦暰揄?,接著是小雅的喊聲——‘晚秋!抓住我的手!’,然后就沒聲音了。等我撞開門進去,實驗室里空蕩蕩的,只有實驗裝置還在閃紅燈,地上落著晚秋的發(fā)繩,還有小雅的校徽?!?/p>
丁程鑫“王老師后來怎么處理的?”
丁程鑫追問,他想起校史館里王老師那副溫和的樣子,實在沒法和“隱瞞事故”的人聯(lián)系起來。
“他把我拉到辦公室,說要是把事說出去,學(xué)校會把我開除,還說‘小雅和晚秋說不定只是暫時被困,等實驗穩(wěn)定了就能回來’。”
老張的拳頭捶了一下旁邊的樹干,樹皮簌簌掉了幾片,
“我信了他的鬼話,幫他藏了實驗記錄,還對外說小雅轉(zhuǎn)學(xué)了??傻攘艘荒暧忠荒?,她們始終沒回來,王老師也越來越怕,后來干脆辭了職,躲到了鄉(xiāng)下?!?/p>
嚴(yán)浩翔突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拿出那個銀色金屬盒子——也就是行李箱里的信號發(fā)射器:
嚴(yán)浩翔“張叔,這個發(fā)射器和定位器一樣,都是小雅準(zhǔn)備的嗎?它底部的日期是10月15號,是不是和實驗失控的時間有關(guān)?”
老張點頭:
“這個發(fā)射器是小雅用來‘標(biāo)記磁場節(jié)點’的。她怕實驗失控后找不到被困的位置,就提前在實驗室、備用控制室這些地方放了發(fā)射器。剛才你們在木屋里看到的定位器,能接收發(fā)射器的信號,只要把定位器連上校史館的實驗裝置,就能鎖定小雅的意識位置。”
劉耀文“那王老師現(xiàn)在在哪?”
劉耀文問,他總覺得王老師知道的比老張更多,說不定還藏著其他秘密。
“我不知道?!?/p>
老張搖了搖頭,
“前兩年我還能聯(lián)系上他,去年冬天之后,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懷疑……他可能也被卷進了磁場里。”
這話讓眾人心里一沉——如果王老師也被困了,那解開循環(huán)的線索會不會又?jǐn)嗔耍?/p>
馬嘉祺看了眼手機,時間依舊停在10:15,但天邊的太陽好像比剛才更斜了些:
馬嘉祺“不管王老師在哪,我們先把定位器帶回學(xué)校,連接實驗裝置試試。張叔,您知道校史館實驗裝置的啟動密碼嗎?”
“知道,是小雅的生日——19710628?!?/p>
老張報出一串?dāng)?shù)字,
“當(dāng)年她設(shè)置密碼的時候,特意跟我說過,說‘要是以后有人想救我,用我的生日就能打開’。”
嚴(yán)浩翔立刻把密碼記在手機備忘錄里,雖然手機沒信號,但備忘錄還能用。
嚴(yán)浩翔“我們現(xiàn)在就回學(xué)校,爭取在中午之前連接裝置?!?/p>
他看了看眾人,
嚴(yán)浩翔“剛才木屋的磁場波動越來越明顯,再拖下去,說不定會觸發(fā)新的循環(huán)。”
眾人沒有異議,跟著老張往公園門口走。這次走的路和剛才不一樣,沿途能看到來時的銀杏林,地上也有他們之前留下的腳印——顯然,老張剛才故意帶他們走了錯路,就是為了把他們引到木屋。
快到公園門口時,宋亞軒突然“呀”了一聲,舉起相機:
宋亞軒“你們看!相機里的照片回來了!”
眾人湊過去看,只見相機里不僅有剛才拍的行李箱照片,還有一張他們沒拍過的照片——照片上是小雅和晚秋,站在備用控制室門口,手里拿著定位器,笑得和銀杏樹下那張一樣燦爛。照片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
“謝謝你們來救我?!?/p>
賀峻霖 “這是……小雅留下的?”
賀峻霖驚訝地說,相機剛才明明出了故障,現(xiàn)在卻突然恢復(fù)正常,還多了張陌生的照片。
老張看著照片,眼眶又紅了:
“是她,肯定是她。她知道你們會來,所以提前留下了照片?!?/p>
馬嘉祺拍了拍老張的肩膀:
馬嘉祺“張叔,我們一定會把小雅帶回來,讓你們父女團聚?!?/p>
老張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
“我的車停在公園門口,我送你們回學(xué)校,能快一點?!?/p>
眾人坐上老張的車,車子駛離公園時,馬嘉祺回頭看了一眼——那片茂密的灌木叢里,好像有個模糊的身影,穿著藍色校服,梳著馬尾辮,正朝著車子的方向揮手。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時,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